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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助理也觉得不可思议,低头确认了好几遍。

“可能高人淡泊名利,觉得大隐隐于市?”说话的是昨天被容瑜从车里救出来后,被救护车带走的青年,他神情警惕,眼底的青黑浓重,“爸、妈,咱们赶紧上去吧,我怕待会儿楼上掉点儿什么东西下来。”

其实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容瑜是个路过的好心人,但他爸妈请来的大师到医院看了一眼,却说他身上有一位修为高深的高人留下的符咒痕迹,对方说不定能救他。

于是他们找到了昨天的司机,对方连连摆手否认自己会玄门手段,还表示他们要找的大概是自己昨天载的那位乘客。

“对,老钱,咱们赶紧上去!”妇人后怕地跺了跺脚,昨天要不是有人出手帮忙,她儿子就得无助地死在车里了。

她咬牙道:“不管多少钱,咱们一定得让高人救救小淼!”

一家人在助理的带路下,来到了容瑜的房门前,虽然大师住的地方略简陋,但他们也做足了礼数,全家人都专程换了正装,还带了价值不菲的礼物,毕恭毕敬地敲了门。

“来了。”容瑜打着哈欠拉开了房门,看见了站在自家门前的四人也毫不意外,“进来吧。”

四人都愣住了,这位大师委实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实在是……过分年轻好看了一些。

而且对方好像早就知道他们要来,茶几上不多不少四杯茶水,甚至连助理的份都准备了,而大师自己则又从冰箱里拆了盒酸奶喝。

“大师,感谢您救了犬子一命。”富态的中年男人起身深深地朝容瑜鞠了一躬。

他的妻子也拽着青年给容瑜鞠躬。

男人示意助理把装了一张卡的信封递给了容瑜。

“这是我们一家的一点心意。”

容瑜接过信封,抬眼看向这一家人,开口:“我只是帮他消除了这几天的死气,治标不治本,想救他得找出源头才行。”

女人闻言激动道:“大师,请问您有办法吗?”

“如果大师愿意出手救救犬子,我钱某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报答大师!”男人也恳求道。

一旁坐着的青年听到父母的话,脸上浮现出难过的神色,都是他害父母这么担心。

他一咬牙,站起身红着眼再次对容瑜鞠了一躬:“大师,求您救救我,我还得给我爸妈养老送终,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容瑜摇摇头:“倾家荡产大可不必,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这张卡里的钱已经够了。”

他收下了信封,示意这一家人:“走吧,带我到你们家里看看,究竟是什么想要你们儿子的命。”

对方什么都没问,直接就让他们带路回家,好像笃定那害人的东西一定在家里。

要是换了以前,夫妻俩还要怀疑一下,但自从儿子莫名其妙开始倒霉,他们报警无用后,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大师,但那些大师要么束手无策,要么就干脆是骗子,现下也只能把希望放在容瑜身上。

一行人乘车到了钱家的别墅前,钱淼,也就是差点死在车里的青年,主动下车给容瑜拉开车门:“大师,这里就是我家了。”

容瑜下车打量了这栋中西合璧装潢华丽的别墅一通,看来这家人以前应该不怎么信玄学,布局设计并没有严格按照风水格局来。

不过风水养人,人也养风水,这家人平时待人宽厚也多有行善,因而此地的风水也还不错

他点头开口:“去你房间看看。”

他们一刻不敢耽误,带路进入别墅,找到二楼钱淼的房间后推开门,只见房间里到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吉他和赛车杂志,各种东西七零八落。

“大师,这就是我的房间了。”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钱淼的态度非常恭敬。

容瑜点点头走了进去。

夫妻俩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害儿子差点没命,一咬牙也跟了进去,容瑜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阻止。

容瑜在房里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房间的某个堆满杂物的角落。

“大师?”钱太太有些焦急。

“找到了。”容瑜开口安抚对方,轻声问钱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倒霉的?”

钱淼也说不太准,一开始也就摔一跤丢点儿东西之类的,他也没放在心上。

“大概一个星期前吧。”他不是很确定地说。

“在此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钱总平时忙工作,钱淼自己心大,倒是钱太太记得一清二楚:“小淼带他朋友来家里玩儿之后两三天,他就开始倒霉了。”

容瑜没说什么,而是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做工精良的吉他,询问道:“可以拆吗?”

这吉他是一个朋友送的,大不了他回头负荆请罪去,钱淼用力点头:“您随便拆,不够我还有别的!”

那倒是不必,容瑜指节在吉他上轻轻一敲,整个吉他都散成了零件,一团黄色的符纸也因此掉了出来。

干涸的暗红色咒文蔓延在整张黄纸上张牙舞爪,仿佛血迹般触目惊心。

甚至不需要容瑜多说什么,这一家人都从那团符纸上感觉到了浓郁的不详和阴冷的气息,仿佛一只阴凉可怖的鬼手,缠绕拖拽着他们的身体和魂魄不断向下,别说逃开了,他们甚至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被影响最深的钱淼已经快站不住了,他的父母焦急地看向仍旧云淡风轻的容瑜。

“雕虫小技,不自量力。”容瑜抬手一指钉在了符纸上,仿佛钉住了对方的命脉,呵斥道,“滚!”

被容瑜呵斥后,阴寒不详的感觉减轻了许多,虽然能动作说话了,那气息还是令人不太舒服。

钱总牙关颤抖,腿软地后退了几步,但他心一横,还是用自己发福的身躯隔在了符纸和妻儿之间。

“大师,请问这该怎么办?”他忧虑地看着那张符纸,上面暗红色的符咒不像朱砂,反而像是鲜血写下后干涸的样子,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不难。”容瑜神色淡淡地展开了那张符纸,上面的符咒张牙舞爪,看起来奇诡又恶毒。

用这等阴狠的旁门左道交换他人运势,实在卑劣难看,不过钱淼身上的死气如此浓郁,看来对方换了钱淼的运势后,还在不知悔改地继续作恶,冤孽不断累积,这才让自己发现不对。

不过只要破了这咒,不出一日,对方必然被符咒反噬,死状凄惨,他把这话告诉钱家人后,钱总果断道:“那就拜托大师了。”

钱淼也明白,能往自己房间里放符咒的,除了家里的佣人,就只有他那群“好友”了,一咬牙也对着容瑜鞠了一躬:“拜托大师了。”

容瑜应了一声,伸手把符纸摊在书桌上。

他们以为能看到对方施法的大场面,但容瑜只是伸出食指,白皙干净的指尖随意地从符纸顶端划下,发出类似灼烧的“呲呲”声,还散发出一股剧烈的恶臭,堪比过期鲱鱼罐头炖陈年蓝纹奶酪再配上泡了几年酸笋的卤水,他们险些没被熏得吐出来,而容瑜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黄色符纸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迹,待容瑜指尖离开符纸的那一瞬间,那张带着强烈不详气息的黄纸,瞬间就成了一堆被烧尽的残渣,但那股恶臭却浓郁得简直要人命。

与此同时,京市某家俱乐部的包厢。

五颜六色的奢靡灯光打在嬉笑作乐的男女身上,正在和几个衣着暴露的年轻男女寻欢作乐的青年猛地喷出一口恶臭的黑血,把旁边的男女都吓了一跳。

“张、张少您没事吧?”包厢内的男女都慌得不行,万一这少爷在这儿出事,他们肯定会被张家报复的!

“手机!”想起那位大师警告他的话,吐血的青年满脸都是对死亡的恐惧,气息奄奄却把手伸向茶几上的手机。

有人赶紧把手机递给他。

青年颤颤巍巍地拨通了某个电话,声音嘶哑又惊恐:“快救、救救我!”

钱家的别墅内。

容瑜随手拿了张纸把残渣包起来,嘱咐钱淼:“等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你亲手把它放在阳光下,或者找一个身负大功德的人帮你拿着,直到味道消失。”

那股恶臭来自用来画符的人血中的怨气,符咒靠怨气驱动,消除怨气后就会彻底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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