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终 其七（1 / 2）

阴暗的地牢散发着淡淡的便溺味和霉味，即便在白天，仍需要点亮火把照明，唯一的优点就是城堡厨房在地牢附近，烟道铺设在地牢之上，此时地牢还算温暖。至少对霜巨人来说，很是温暖。

哇卡卡坐在角落，手脚上的镣铐将它束缚在墙壁附近，身边的霜巨人都是如此。这些镣铐都是精钢所铸，上面还附上魔法符文，可以承受得住猛犸的拉扯。

哇卡卡并不知道这一点，知道了也不在意，因为他并不想逃跑。地牢里虽然暗了点，食物也给得很少，至少安全。

小矮人们对他不算友好，毕竟自己抢了他们的吃的，他们没有杀他，已经是不错了。只求他们不要把他送回冻原，那个昔日的家园，今日的地狱。

查尔急匆匆地走下地牢。也没管向他行礼的两名守卫，径直走进到牢房前，见果然有十几个霜巨人被镣铐锁在墙边，他思考了一下，回忆着看过的书，尝试着用蹩脚霜巨人的语言说道。

“汝等可明吾所言何物否？”（古霜巨人语）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矮人，霜巨人们并没有太在意。语言不通，让霜巨人免于太多的审问，不过还是有人时不时过来，或是说两句矮人语，或是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们，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时这个矮人突然开口说出了好像是他们的语言，却又听不明白意思，让霜巨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明白这是要干嘛。

哇卡卡倒是听懂了，这个矮人说的话，和部落里那个牙齿都掉光的老祭司祷告时候唱的祷告词是一样的。但一个矮人在说霜巨人的古祷告词。他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查尔见无人回应，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他发现有一个霜巨人看着他，好似想说什么。于是他对他招了招手，说道。

“汝近身来。”

哇卡卡这回真的听懂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矮人会说霜巨人古语，但他还是往前走了几步，直到锁链拉住了他。

“你是矮人酋长吗？”（霜巨人语）

见霜巨人回应，查尔很是兴奋，回忆了下各个词语的意思，答道。

“吾非矮人君主，汝等为何入侵我等家园？”

哇卡卡连蒙带猜，总算理解了这话的意思，赶忙说明情况。

“霜神大人疯了，他摧毁了冻原又将冻原的一切封印在冰里，没逃出来的人都冻在冰里了，全都冻在冰里了。”

哇卡卡说着，就大哭了起来。其他霜巨人听了也啜泣起来，随后越哭越大声，十几个霜巨人的哭声，震得地牢的墙壁都在发颤。

赶来的博朗一头雾水，自己的舅舅先是对着霜巨人哇哇一通乱叫，然后一个霜巨人哇哇一通乱叫，两人相互哇哇叫，然后霜巨人就全都哭了。

“安静！”

查尔见场面有点乱，用古霜巨人语吼出一句。

这句所有霜巨人都听懂了乖乖止住了哭泣，安静下来，然后大伙都看向哇卡卡，希望他代表他们继续和这个矮人说话。

哇卡卡平息了心情，才继续和查尔讲起了冻原发生的事。

在霜神居住的圣山初次爆炸后，哇卡卡的聚落因为离神圣太近，基本被摧毁了，部落里的族人们死了小半，伤残到无法恢复的也有小半，剩下的还能走的人不足三分之一。哇卡卡带着剩下的人往南逃难。路上见到不少部落也是一样，大伙就结伴一起跑了。最后凑了三四百人。

最开始他们只是想往南逃一点，避免这不知道原因的圣山爆发再次降临。但天气越来越恶化，大雪一直下，而且这时候天上飘的雪和以往富含魔力的雪很是不同，食用它们补充不了魔力不说，它们还会吸收你身体剩余的能量，进一步结晶，变成锋利的冰锥扎穿你的身体。

三四百人队里本就有不少伤员，逃亡也没有携带什么补给，所以很多都撑不住，留在了后面。

待到哇卡卡一伙人一路往南，见到逃亡的霜巨人大部队的时候，他们已经剩下六十多个人了。万幸的是天气终于不再严酷了，雪越来越小，甚至到最后停了。

这个时候，大部队出现了分歧，哇卡卡因为害怕，跟着逃离的那一队人一起继续往南走。

当他们走出冻原，穿过湮灭结界之后，骤变发生，整个冻原都被白雾覆盖。等到白雾散去，哇卡卡他们才发现，整个冻原都变成了冰雕，不是冻成了冰雕，而是原原本本变成了一块冰。他甚至看到了一个变成冰的霜巨人，那透明的身躯，让哇卡卡整夜做噩梦。梦见自己也变成了冰人。

然而祸不单行，无主边界里游猎的兽人出现了。

五百人的兽人组成劫掠团若是放在平日，也是霜巨人从没见过的大军。可如今几乎毫无装备还有病弱妇孺拖累的他们，面对五百装备精良的兽人，没出现什么像样的抵抗，近千人就全部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