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31（1 / 2）

李茉中午压根没有吃什么东西，天色一黑，就拿出家中仅存的一袋泡面煮了，正热气腾腾地吃着。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她看了一眼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心中有些失望。

“喂……请问你是？”

赵宪听到她的声音，嘴角就自觉勾起，“生日快乐！”

李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还有青春期男生特有的沙哑，震惊地把话筒挪开，再次确认了一下号码，问道，“你怎么换号码了？”

“买了一个手机，不然联系起来不方便。”

“嗯……谢谢你还记得我生日……”

“我会一直记得的，今天过得开心吗？”

李茉忽然觉得泡面不香了，一整日的憋屈涌上心头，喉咙有些哽咽。

“还好，收到了朋友们送的礼物。”她没有提自己的家人，在她看来，自己的家庭似乎没有任何值得说的地方。

赵宪知道自己如今在茉茉的心中的位置只是一个有点熟悉的陌生人，她不会对自己吐露真情实感，这种时空错位带来憋屈感，让他有些烦躁。

“我今天想到了一句话，送给你，希望你能开心点——把诗和蓝莓酱抹在荞麦面包上，用树隙里的阳光做件毛坎肩，跟猫狗以及啄窗的小麻雀说说话，往深夜的咖啡杯里倒进碎星星，在心里装一个小女孩儿。你如果爱着生活，生活一定比谁都清楚。”

李茉许久才从男生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一摸脸，发现眼泪已经掉落下来，变得冰冷。

“这……是谁说的？好美的一句话。”

赵宪望着远处的路灯，目光深远，“是一个和你一样的女生写的，我见你就觉得你总是小心翼翼，还很悲伤，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今日哭过，往后就不用再哭了，李茉十八岁之后的人生都是阳光灿烂，被人珍视被人爱着，不再孤单。”

那是你二十八的时候写下的一句话，把它送给十八岁的你。

手机里传来女生带着哭腔的声音，像猫一样，“我真的可以拥有那样的未来吗？”

赵宪坚定地说，“请你务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地救自己于这世间水火中，其余的都交给时间，它会证明我今天的话。”

电话的另一头是长久的沉默，随后有轻轻的抽泣声传来。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话，这些话对我很重要，我仿佛拥有了面对明天的勇气。”

赵宪松了一口气，继续给她鼓劲道，“你好一定要搞清楚主体，你是你。”

“所有决定都要从你出发。”

“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决定你什么的。”

“等你再长大一些，就知道这些人这些事情都是你成长路上的恶狗，面对恶狗，哭泣没用，躲避没用，就该狠狠地反击回去，要哭也要大声哭，不要躲着哭，要哭要撒泼，要戳破那些人的虚伪与伪善，尊重自己的感受，如此，你才算是迈入成年人的世界。”

“成年人的世界第一条准则，你是你自己的主人，你要学会尊重自己的感受，并在不断的实践中获得勇气。”

……

赵宪一口气说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这些话，茉茉能够听进去多少，这个不被珍爱的女孩子能不能从心底里获得勇气，站起来反击这个欺负她的世界。

听着电话里持续不断的哭声，赵宪的眼眶也发热，他多么想此时此刻去拥抱她，告诉她一切，免她彷徨无依，免她流落天明。

他用尽全力克制住，然后温柔地说，“乖，不哭了，以后不要再哭了，要哭也只能对着我哭，不可以一个人偷偷躲着哭。”

李茉的哭声渐止，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涌出一股暖意，随着血液灌流到四肢，她一向冰冷的手指，随着身体的颤抖变得火热，她像是被宽恕的孩子，雪夜里被人送上火焰，笼罩在身边，无从不在的阴影被这团火驱赶，自己重新站在光明之下。

有人告诉她要如何走过这漫漫长夜，有人陪着她，理解她，尊重她，呵护她，她几乎可以感受到男生透过声音传递过来的珍爱，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不禁出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