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噩梦31(1 / 2)

昏暗的铁匠铺内,白长义正全神贯注地劳作着。他巧妙地用两块坚硬的石头夹住烧得通红的镐头,那镐头仿佛一团炽热的火焰,在昏暗的铺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后,他抡起手中的锤子,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砸在镐头上,每一次的敲击都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回响。

按常理来说,打铁并不需要如此巨大的力气,然而此刻的长义却似乎在借助这重复而有力的动作发泄着内心的情绪。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倾注在这块铁石上。

墙上挂着的那副铁甲,虽然已有些许破损,但仍能看出它曾经的辉煌。铁甲被主人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仿佛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随着最后一声“呲”的脆响,水池中翻涌起一片浪花。长义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镐头已经被打造成了一件锋利的工具,静静地躺在水池中,等待着它的主人来取。此刻的铁匠铺里,仿佛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与期待,等待着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长义静静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等待着主人家前来取走那柄镐头。然而,由于昨夜未曾安睡,此刻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在梦中,他见到一个满脸疲态的男人,骑在一匹瘦马上,忧心忡忡地凝视着城门外。那男人开口说话,声音带着沉痛与无奈:“长义,我有一事相托。”他继续说道:“你我都知道,全军之中,除了我之外,便是你的法力最为高强。无论发生何事,我绝不能让全军都葬身于此。”男人的脸上流露出悲壮的神情,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惨烈。

长义心中不愿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他争辩道:“可是,羽平那孩子的天赋也很强啊。”他试图为那个名叫羽平的孩子争取一线生机。

男人的眼角微微抽动,似乎羽平真的是他心中的软肋。但他仍然努力保持镇定,劝说道:“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不比你更清楚吗?或许再过个二十来年,他能成为一名好将军,但现在……他什么也不是。”

长义刚想再争辩几句,眼前的男人却突然怒了,他声嘶力竭地吼道:“白长义!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尽管男人如此愤怒,但眼眶中涌动的泪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痛苦。

“末将领命!”长义无奈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后,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深深的期许和不舍。

“长义,记住,你是我白安国带过的最好的兵!你一定要活着,国君早晚有用你的一天……”

然而,接下来的话,长义已经听不清了。他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只能不停地奔跑,试图用身体的疲惫来麻痹内心的痛苦。

他跑过一片片田野,越过一座座山川,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下来喘息。他抬头望向天空,眼中暗淡无比,早已经没了光芒。

长义不停地奔跑,试图逃离那无尽的喊杀声,但声音却如影随形,似乎就在身边!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把锋利的刀正朝着自己狠狠劈来。他迅速反应,用手紧紧握住刀刃,鲜血瞬间四溅,剧烈的疼痛感传遍全身。

此刻,长义心中充满了对茕夕的失望与愤怒。他愤怒地瞪大眼睛,瞬间,他的腿猛地踢了出去,对方完全没有防备,直挺挺地飞出了店门,重重地摔在地上。

长义喘着粗气,愤怒与失望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紧紧握住受伤的手,鲜血顺着指缝间流下,染红了他的手掌。

他无暇顾及那些琐事,用嘴紧紧叼住手中的刀,步伐急促地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大门。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如同噩梦般令他心惊胆战。

四处都是熊熊燃烧的房屋,火焰中映照出无尽的毁灭;原本金黄的稻谷被肆意踩踏,一片狼藉;粮仓更是被洗劫一空,留下的是空空如也的凄凉。哀嚎声与厮杀声交织在一起,犹如无数冤魂在呐喊,冲击着他的大脑。这一切,与戎汗攻城的那天如出一辙。

不,这里没有白安国的军队,没有英勇的安西军。只有断臂的白长义,他又是孤立无援。可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用手握住嘴里的刀,犹如握住了最后的希望,毫不犹豫地冲向离自己最近的土匪。那个土匪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刀劈成两半。

在村子的打谷场上,幸存的老弱们围聚一团,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不远处那个凶神恶煞的土匪首领身上。此时,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眼中透露出不屑与轻蔑。

“我说啊,你们这群人,何必为了那点粮食和那个狗国君,弄得自己这么狼狈呢?直接交出来不就好了?哈哈哈!”

严虎放声大笑,似乎觉得这场戏码已经足够轻松,让他忽略了那一直未曾露面的白长义。

人群中,先前的老者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那愤怒像烈火般熊熊燃烧,无法掩盖。

“严虎,你他娘也配提国君!你不过是个只会打家劫舍的畜生,有何资格在此耀武扬威!”老者声音洪亮,毫不畏惧。

严虎听到老人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络腮胡子也跟着颤抖起来。他怒目圆瞪,一把抓起手中的大刀,朝着老人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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