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川西丛林29(2 / 2)

很多疾病可能是因为意志力的薄弱导致的,虽然没有证据,但在丛林中的这段时间可以明显感受到这一点,而且,精神的力量可以让身体减少痛苦,积极向上的态度可能会逆天改命。不过,心态好是一回事,但现实却又是另一回事,现在我们面对的不仅是病痛与严寒,还有基本的生存问题。

没有人预料到这样的灾难,所以一切和生存相关的事情都要自己动手。幸好垂直尾翼有一些生存工具,为我们获取食物和定位方向起到关键的作用。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这样一个野外求生的工具箱,此刻我能想到的是,既然上天没有让我们随众人一起跌落山崖,或许说明我们命不该绝,那么上天一定会赐予我们生存之道,以便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比如这里的一切东西,包括用来遮风避雨的残骸、急救箱、野外求生工具,甚至还有吃饭用的刀叉碗筷等,都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我们要时刻学会感恩。

第三天上午,我依然虚弱,躺在火堆旁静养,思索怎么获得救援。

我想现在能做的是,等身体稍好一些,就燃起一个更大的火堆,让方圆数十里都可以看到浓烟,或许可以得到救援。但这个方案被雁然一口否决了。她说此处方圆一百公里之内不会有人烟,况且如果火势过大,可能会引发山火,引火烧身。她解释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年她在艺校做野外拉练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附近,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所以,后面她要求我尽量听从她的安排,不要胡乱动心思。

此时雁然的表现和过去大不相同,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未如此强势。

下午,我一直在寻找干燥的柴禾,以便在雨天备用。这一整天,雁然没一刻闲下来,她采集了很多菌类植物和一些果子,作为我们这次特殊的“野炊”的材料。最近三天,我们仅依靠压缩饼干充饥,早已厌倦,这天下午精神好了很多,我们决定做一份热汤果腹,食材就是这些菌类和野果。我用飞机尾翼的一部分残骸做成一个类似瓦罐的炊具,搭建这个简陋的临时厨房。

好在清水小溪离我们的“安乐窝”并不算远,水源完全不是问题。这时候,我担心刚采的这些菌菇可能有毒,便询问雁然的意见。雁然摇摇头说:“这些都是无毒菌菇,可以放心食用。”

一份热气腾腾的蘑菇野果汤成为我们的晚餐,这是三天以来我吃到的最美味的东西,虽然没有任何佐料,我感觉即便是最美味的川味火锅,也不过如此。在退烧药和热汤的作用下,晚上我出了很多汗。我们背靠着背入眠,隔着篝火,我似乎看到远处有灯光闪烁,朦胧中,怀着等到救援的的希望,迎来了第四个黎明。

第四天早晨,我感觉身体没有那么虚弱,心情也好多了。我从前两天的低落中解脱出来,仿佛重获新生。

我向雁然提出新的想法,拿着指南针说:“事故已经发生了几天,还没有等来救援,我想我们获救的可能性很小了,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向东而行,那是益都方向,希望我们有好运气,尽快和外界取得联系”。

我指着太阳出来的方向,对雁然说。

雁然不以为然,她说:“东方虽然是益都方向,但有大河和雪山阻隔,凭我们现在的装备,不可能逾越这些障碍,不如向南方走,寻求救援。”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无线电,接着说到:“你看,有一个怪异的无线电信号从南方发出,我们应该向信号发出的方向去,说不定那里有人定居。”

雁然手中的这种无线电,是一种野外求生设备,它可以周围根据无线电强弱,向求生者做出指示,朝哪个方向走获救的可能性最大。

对我们来说,无线电信号越强的方向,离城市越近,我们就应该去那个方向。但我还是有些疑惑,南方最近的城市,或许是西昌,或许是昆明,均在千里之外,我们负伤前行,如何轻易走到。

我向雁然提出这个顾虑,她指着无线电说:“不必担心,信号就在南方不远处,你看仪表盘,不超过一百公里。”

既然无线电这样显示,不妨试一试,如果路程过长,再转向东行即可。

“前几天你讲有位奇怪的上人写了一本奇文,根据种种线索,我感觉那个故事似乎就发生在这附近,过去我在这附近写生的时候,听说过不少零散牧民的传说,他们说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有一群存在千年的异类,他们有着像大雁一样的翅膀,可以在雪山之巅飞来飞去。说的神乎其神,其实和你说的那篇奇文中的景象十分相似。我感觉你那位上人就在这附近等着我们呢。”

这几天我和雁然说过半年前的奇遇(异文和异石),雁然此时再次提起,勾起我的好奇心,或许网络异文和千年古石的谜团,在这里可以找到答案。

我们又花了三天时间观察地形、收拾行装,将各种用具打成两包。那些日常所需的电子设备,比如智能头盔,虽然在此时电池已消耗殆尽,我还是把它们精心包裹起来,随身携带,我是心存侥幸,想着万一遇到可以充电的地方,可以以最快速度告知家人。

在这个时代,头盔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比之五十年前的手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头盔其实就是一个智能眼镜加头罩,兼具过去手机、身体健康监测仪、防护等功能,甚至在天气炎热或寒冷时打开空调按钮,随时给身体降温,成为我们这个时代居家、外出、学习、娱乐必不可少的东西。智能头盔因为断电已“罢工”多时,唯一还能工作是嵌在智能头盔边缘的指南针,我们靠它来辨别方向。

第七天的时候,我们踏着残雪登上附近的一座小山,向四周远眺,发现南行确是较为明智的选择。

从地形来看,此处应该大雪山的西缘,但不知西边那条大江是不是雅砻江,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应该感到庆幸,因为它就在西边不远,沿着江边走,不怕缺水,就当体验一下当年“长征路”,不过我们的条件可比长征年代好的太多,何况我们后面没有追兵。

在川西这座断崖边上生活的一周时间,感觉就像在梦中一般,甚至一周之后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是真实的。特别是雁然的出现,让我时刻感觉像是生活在一个虚拟时空的虚构故事中,不知道哪里不对。

对于这种感受,当时我认为可能是由于惊吓过度产生了臆想症,并没有多想,后面再次回忆起来,才意识到我的最初感觉并没有错,这的确是一个“虚拟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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