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原素（2 / 2）
“得了吧你，就你那咖啡哪有晚饭值钱。”梅蒂恩双臂抱胸歪头蹬着里维斯愤恨道，“你真要良心大发的话，就把这几年欠我的饭钱全还了！”
“欸？那…那些要不以后再说？晚上我正好请你也算一顿嘛。”
“行行行，欠债鬼……”说着，梅蒂恩摆手准备离开，但刚走两步又停下了，“对了，里维斯。”
“怎么了？”
“雷吉科夫你认识么，也和你一样是奥斯坦丁来的，就是刚才那个金发小鬼。”
“雷吉科夫？”里维斯神情慢慢凝重起来，“该怎么说呢，‘雷吉科夫’不是一个准确的名字，而是一个姓氏。”
“一个姓氏？”梅蒂恩一头雾水，“可那小子名单上只有雷吉科夫这几个字啊，不会没有名字吧……”
“应该不会吧。”里维斯猜测道，“也可能是来法尔德时想隐瞒什么所以没在档案里写，不过……”
“不过什么……”
“奥斯坦丁的雷吉科夫王室……”里维斯咽了咽口水，“早就在几十年前覆灭了，并且没留下任何子嗣。”
“啥？”梅蒂恩惊呀道，但更多是摸不着头脑。
“如果他真的是‘雷吉科夫’的话，一定要多留意他。”
“说的也是，他的能力是这些新生们远不能及的。”
“这还是我第二次见到能使用光原素的人，第一次是我爸还在世时他的上司，奥斯坦丁的骑士长……”里维斯背过身去摆了摆手，“算了，别想这事了，今晚别忘了来找我。”说着，里维斯便离开了。
“雷吉科夫，奇怪的小子……”
……
傍晚，被焦阳烘烤了一整天的法尔德渐渐凉爽下来，从中心沙漠吹来的风也消停了。橘色余晖铺满了整个法尔德，把人影拉得长长的。在忙碌了一天后，生灵们有了自己的时间。学园中心位置的钟楼上，几个新生在法尔德的至高点眺望着奥斯坦丁，欣赏着今天即将消散的美景。奥斯坦丁一片片北方针叶林，都染上了落日的色彩。围绕着学园周围的商业街，也在这时亮起了灯火。
“你们知道嘛，六点过后我们的活动范围可以是整个奥斯坦丁保护区。”
“诶？真的吗？我还以为低年级只能在校园里呢。”
“当然了，只在校园里想闷死我们么。”
“虽然不像高年级那样可以随意进出校园，但也挺好的。再说了，奥斯坦丁保护区才算是整个法尔德。不过也有些地方立着警示牌，说是有魔物啥的……”
“对对，除了那些有警告牌的地方，只要不出奥斯坦丁保护区就没问题。”
“边界那么高的围墙，想出去也难呀。”
“哈哈，太好咯，我要去玩咯！”
“等一下，有个地方没有警示牌，但那个地方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去的……”
“什么地方啊？”
“针叶树最密集的地方，有一片森林。”
“好像叫啥白森林来着……”
“哎呦呦，我们就去逛逛奥斯坦丁的商业街，鬼才去那种地方哟！”说着，两三个机灵鬼一蹦一跳地跑下了钟楼。
“记得十点前回来呀，要是不想被老师骂的话。”
不觉中，太阳不见了，只留下地平线上一道暖红光斑。而另一边，零零碎碎的星光也渐渐泛起。
“那是什么地方，那片森林为什么不能去？”
“这…我也不太清楚，法尔德的明文规定，就是谁也不能去？”
“关于那片森林我问了高年级的，他们也不知道。”
“既然这么神秘，那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咯？”
“传闻好像在那片森林里会迷失自我。”
“不对不对，里面有专吃生灵的巨大魔物！”
“切，就这样？真扫兴。”
“好了好了，都别想什么森林了，还是先把晚饭解决了吧。我这月生活费又用光了，哎。”
“哈哈哈，谁让你考试没过，学分不够了吧？”
“法尔德也真是的，非要拿什么学分换生活费。”
“要不然我请你？我还剩挺多的……”
随着一些日常的话题，年纪稍大点的新生也离开了钟楼。空荡荡的钟楼上还剩下一个人，他凝视着那片仅剩最后一点余光的针叶林。
“白森林么……。”
“太慢了吧，里维斯！”梅蒂恩不停踮着脚，显然是等了许久，“咋了，请别人吃饭还要人等你啊？”
“哈，不好意思，有点小事来晚了。”里维斯尴尬地摸着脑袋，小跑过来。
“还以为你耍我呢，害我等这么久。”
“诶？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来了嘛。”
“行了，不跟你计较，走吧！”说着，梅蒂恩转身便准备走进一家学园里的食堂。
“等会，我们别在这吃。”里维斯叫住了梅蒂恩。
“那在哪？”
“学院外面不是有商业街么。”
“啥？”梅蒂恩一脸惊讶地看着里维斯，“看把你厉害的，有钱了这是？还去什么商业街，真不像你的作风。”
“毕竟还欠你饭钱嘛。”里维斯抖抖肩说道，“再说这个点食堂人太多了，排队不还得排半天。”
“行行行，你想咋样就咋样吧。”说着，梅蒂恩打了个哈欠跟着里维斯走出了校园。
商业街紧紧围绕着中心教学区和公寓，再往外则是法尔德的原素研究区域和大片的北方针叶林。
里维斯走进一家自助餐厅，现在这家店里没几个客人。或许是等了太久，可把梅蒂恩给饿坏了，她恨不得把店里能拿的餐品都拿一份，过了一会儿，梅蒂恩的餐盘里堆得满满的，而里维斯只是拿了一块三明治和一杯咖啡。
“既然都请你吃饭了，不如就帮我个忙呗？”
听里维斯嘴里突然蹦出这句话，梅蒂恩赶紧把刚送到嘴边的汤匙给放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图谋不轨居心叵测！”梅蒂恩猛地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喊道，“天知道你怎么良心大发，还会请我吃饭？怪不得呢！”
“看你说的，啥跟啥啊，请客帮办事不是很正常吗。”里维斯小人得逞般笑了起来，“哈哈，你先别急。餐品都点好了就这么走掉，我会很难堪的。”里维斯摆了摆手，“再说那事对你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哎，当时就不该说我有空的。”梅蒂恩瘫在椅子上，十分无奈，“算了，说吧什么事。”说着，梅蒂恩拿起叉子去捅一块牛排。
“也没什么。”里维斯抿了一口咖啡，“就是毕业那事。”
“哦。”梅蒂恩将牛排塞进嘴里，“我怎么帮你？”
“毕业考核的内容被放在了档案室里，我想让你去取一份给我看看。”
“你这不就是让我去偷嘛。”
“欸，不叫偷，这叫参考。”
“你咋不自己去？你不是水原素玩得挺花么，还能隐藏自己的气息。”
“我当然去不成咯。”里维斯摆摆手表示不行，“档案室里外天花板上都设置了原素监测装置，封闭期间就算你隐身也没用，更别说隐藏气息那种小伎俩了。”
“档案室在你们高年级那边，我不太熟悉。”梅蒂恩喝了口饮料，“再说我怎么进去，难不成一脚把门踹开么？”
“为什么非要走正门呢？”里维斯从校服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办公楼草图，然后展开平铺到桌子上，“你看，高年级那边的办公楼一共分为四层和一个天台，前三层都是无关紧要的办公区，四层校长办公室旁边的就是档案室了。”
“这些我知道了。”梅蒂恩咬了口面包，“然后呢？”
“天台你经常去吧。”
“废话。”
“那边天台上有个通风管道，钻进去，向左第三个通风口就是了。”
“啥？你还要我钻通风管道？”梅蒂恩边摆手边摇头道，“那么脏的地方我才不要进去！”
“诶？别啊。全法尔德就你一个不会被原素监测装置发现，要不你拿到后我再请你吃顿饭呗？”
“那你干脆还钱得了。”梅蒂恩吃完了手中最后一块面包。
“你咋老惦记着你饭钱啊……”
“别忘了低年级的时候，是谁好几个学期学分连吃饭的钱都换不起，哭着鼻子求我的？”梅蒂恩恶狠狠咬了口牛排，“什么‘梅蒂恩姐姐，您再可怜可怜我吧，这顿再不吃我就要饿死啦’之类的，听得我简直都要吐了。”。
“哎呦，陈年往事就别翻出来了吧。”
“不还钱就免谈！”
“我现在哪有那么多钱啊，要不我多请你几顿？”
“十顿！”
“哇！你狮子大开口啊！”里维斯下意识地捂住自己那瘦瘦的可怜钱包。
“你还要不要你那考点了？”
“哎，算你狠。”里维斯叹了口气，“十顿……就十顿吧。”
“呵，行啊，成交。”梅蒂恩拿过桌上的草图，“什么时候去？”
“四楼几乎不会来人，校长现在也不在法尔德，所以那边对你来说绝对安全。”
“你说校长不在法尔德？他干啥去了？”
“我也不太清楚。”里维斯摊了摊手，“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不过听小道消息说好像是去大陆联盟了。”
“大陆联盟？他去那边干嘛，那里不是只有国家开会时国家首脑们才会去的地方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猜不透大人物的心思。不过这样不更好嘛，校长不在你岂不是更方便，哈哈。”
“你也别太得意咯，要是我会用原素看谁帮你！”
“就是说嘛，你还是比我们强呀……”
这时，梅蒂恩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注视着里维斯茶青色的瞳。
“参加毕业考核需要什么条件。”
“哈？”里维斯有些震惊，他没想到梅蒂恩会问这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没，我只是问问。”
“额，怎么说呢。要参加毕业考核的话，至少要到高年级。法尔德一共有低中高三个年级，每个年级是按照学生能使用的最大原素量占个体总原素的比例来分的，绝大多数生灵本身的原素总量是差不多的，所以……”里维斯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使用量到5%就可以进入中年级，15%可以进入高年级，20%左右可以参加毕业考核。”
“也就是说，这还是完全看原素来分的咯。”
“是…是的。”
望着自己面前现在干干净净的餐盘，梅蒂恩用手背撑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又缓缓看向了里维斯。
“里维斯，你知道我今儿早上为什么会被老玛格训吗。”
“我听说你上课睡着了，然后被玛格丽特砸醒了。”里维斯好奇道，“怎么了吗，我还以为玛格丽特已经不会管你上课睡觉这事了。”
“我又做那个梦了。”梅蒂恩笑了一下，瞥向一边。
“啊……你梦到你家乡了吗，抱…抱歉。”里维斯皱了下眉，脸低着也撇向一旁。
“你抱歉个啥呀。”见里维斯尴尬的样子，梅蒂恩捂嘴笑了笑，“关于我的家乡我也只记得那片火海，再之前的事我早就忘了，况且我做的也不是那个噩梦。”
“那是？”里维斯正过身望着梅蒂恩，问道。
“我梦到艾什丽了。”
“艾什丽？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是啊，我很早之前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一本冒险故事书中的主人公，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哦，我记起来了。”里维斯伸出手指并点了点头，“我还记得那会儿我们开睡衣故事会，你一直讲的都是那个故事呢。”
“是啊，哈哈。”梅蒂恩双手托着脸，轻轻笑了笑，“真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呢……但，为什么。”
“我又会梦到她呢……那明明只是个故事对吧，我还以为我已经把她忘了。”
“梅蒂恩？”
“好啦。”梅蒂恩回过神来拿起草图，起身准备离开，“饭也吃完了，我会帮你拿到考点的。”
说着，梅蒂恩便挥了挥手中的草图，离开了餐厅。
当里维斯也准备离开时，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高年级学生。
“里维斯！我们可找到你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看着这几个满头大汗的同学，里维斯很是摸不着头脑。
“不…不好了，有个低年级的闯进了那片森林！”
“哪片啊？”
“就是那片被针叶林完全覆盖…禁止任何人进入的……”
“不可能吧？那么坚固的土原素结界谁能进去？”
“是真的！我们经过那里看到结界已经被破坏了…还捡到了这个铭牌，我们也不相信低年级能破坏那个！可是……”
“快给我看看！”
里维斯一把抢过铭牌，然而他最不想看到的还是印在了上面：低年级A组雷吉科夫。
梅蒂恩走在夜色满溢的校园里，现在已经有点冷了。靠近沙漠地区，气温就是这么喜怒无常，白天热得令人难受，夜里却冷得让人打哆嗦。到了这个时间，校园里的学生大多都回公寓休息了，只有公园里还零散着几个有精神的，聊着今天那些所谓的新鲜事。
几年前，梅蒂恩也喜欢晚饭后在长椅上一躺，听着周围的人拉闲散闷。不过现在，她只想一个人。
梅蒂恩来到了钟楼，她仰望着这幢在两百年前完工的高塔，寥寥星光下，黑漆漆的。螺旋的楼梯间挂着发出暗淡光芒的破吊灯，虽然被翻修过，但陈年往事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她踱步走上钟楼顶层，这里的星星和楼下相比又是一般模样，好似更多更亮了。古铜老钟上反射出幽蓝的光，月亮被抛得远远的，在天的另一边。
她走向钟楼的围栏，轻轻拂去上面的灰，趴在这里注视着法尔德。针叶林没了余晖的光彩，黑压压一片，树的顶部参差不齐，成了夜里一群群张牙舞爪的怪物。远处针叶林和沙漠的交界线上，那高墙上数百座哨塔依旧在运作，刺眼的光打向沙漠，生怕那边会有什么东西在夜里偷偷溜进法尔德。
这时，梅蒂恩又想起了那个小时候玛格丽特给她讲过的故事：夜里的沙漠有多么多么危险，沙尘暴卷起成堆成堆的沙丘，一处地一会变一个模样。贪婪狡猾的巨大魔物在夜里纷纷涌出巢穴，龇牙咧嘴捕食弱小生灵。商队绝不会在夜里的沙漠出现，否则只能是死路一条。凶猛的怪物和强悍的沙暴瞬间将弱者撕成碎片，但那些被称为强者的生灵却毫不畏惧。他们疾驰在风沙之中，如履平地，手中利剑轻轻一挥，便将魔物斩成两段，释放的巨大原素法阵，瞬间将敌人燃烧殆尽……所有的怪物都惧怕他们，因为他们是这片大陆的守恒者，是弱小生灵的救世主，他们的事迹被人们铭记在心，不断流传，直到今天。
小时候，每当听到怪物的故事，梅蒂恩都会蒙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但听到这些勇者铲除怪物的故事，却激动万分。她把这些强大的勇者树立成了自己的偶像，维护秩序铲除邪恶的偶像。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长大后的她已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了，“咋还在看那些，真是幼稚。”每当看见别人看这些冒险故事时，她大都会说这样一句，偶像那些事，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现在，钟楼上的梅蒂恩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表达，无法说出的感受。是什么感受，或许她也不是很清楚。她现在只是觉得，那些原本就黑漆漆的针叶森林，现在更让人厌恶了。
“梅…梅蒂恩同学？”
梅蒂恩转过身去，看见一个乖巧玲珑的小女孩向她走来。
“你是…海伦？”
“是的。”海伦也走到了围栏前，虽在夜里，可她的头发还是红红的。
“按年龄你都要叫我老姐了吧，还同学呢？”梅蒂恩轻轻拍了拍海伦的后背，小小的身躯比自己矮了好多，连趴上围栏都有些费劲。
“一个班的同学嘛…当然要称呼同学啦。”海伦双手放在背后十分腼腆地低下了头，“如果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叫你老姐……”
“哈哈哈，你还是叫我同学吧。”梅蒂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已经养着一个欠债鬼了，可不想再养一个妹妹了。”
月光在这时透过了几片稀疏的晚云，钟楼顶层被照得更亮了。
“今天的夜色真美呀。”海伦翘着脚，趴在围栏上，望着夜空。
梅蒂恩也抬头望向夜空，但意想不到的是，现在的夜空已布满繁星。璀璨的星河如同闪闪的亮蓝色纽带，在淡紫的夜空中飘动着。星与月交融在整个法尔德，校园里光洁的理石地面在这光下更是像闪着聚光灯的舞台。
梅蒂恩不知在这呆了多久，原本寥寥星光已经变为这般景色。
“法尔德夏天的空气很干燥，只有春秋季会下雨，没有水汽的夜空自然很美。”
“原来是这样呀。”
梅蒂恩看了看海伦，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伸出围栏外，生怕看不全这漫天繁星。
“你是因为什么来这里的？”
“当然是学习原素啦，而且还可以交到很多新朋友呢。”
“这样么…我还以为来到这里的尽是些无家可归的烂人。”
“无家可归……也不全是啦。虽然听说大陆许多地方战火纷飞，很多人来法尔德避难……”海伦小声慢慢说着。
“我在家乡只能见到人类，在这里可以见到好多不同种族呢！叶族全身都是枝叶，鲛族后背长着鱼鳍，精灵的耳朵有那么长~”海伦换了个语气，在头上比了比精灵的长耳朵。
梅蒂恩看着海伦的样子，如此天真烂漫纯洁无瑕。不知是什么，在她的心里触动了一下。温暖，但更多的却是伤感，好像是自己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一份曾经被自己抛弃，但如今却渴望的东西。
是什么呢？梅蒂恩没有在想下去，她也不想再想下去，她有点累了。
梅蒂恩抬头又一次望向星空，星空依旧如此，依旧是那么璀璨。第一次抬头看着这样的星空，一颗一颗的数着星星，是什么时候呢。那时的自己是不是也对着星空欢呼过，在群星下奔跑，在别人眼里像个小傻瓜一样呢……
“海伦，你家乡在哪里？”
“在中心沙漠的最西边，盐碱滩上的小镇……。”
“这样呀…话说你今天的演讲真不错。”
“啊？哪里哪里。”海伦扭捏了起来，“不过你不是睡着了吗……是我讲的太无聊了吗？”
“并不是，你讲的很好。之前别人讲这些东西，我倒头就睡了。而你讲的时候我是听一会儿才睡的。”
“嘻嘻。”海伦偷偷笑了笑，“你可真有趣。”
“再有意思的东西，重复听几年也会无聊的。”梅蒂恩摇了摇头，“就像咖啡一样，越喝越难喝。”
“几年？你几年前就来法尔德了吗？”
“快十年了。”
“啊？那为什么你还在低年级，十年就算没毕业也升到高年级了吧。”
梅蒂恩握着海伦的手腕捏了一下，“哎呦…好痛。”虽然被捏疼了，但是海伦的手掌中出现了一团火球，这团火球熊熊燃烧着，耀红色的光瞬间点亮了整个顶楼。比起疼痛，海伦更是吃惊于自己手中的火球。
“这，就是原因。”梅蒂恩放下了捏住海伦手腕的手，海伦手中的火球也逐渐变小了。海伦惊慌地看着梅蒂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我没有原素的力量。”梅蒂恩双臂搭在围栏上，凝视着星空，“就算是法尔德那些超高精准度的原素检测器也测不出我身体中的任何一点。”
“这…这怎么可能啊？不应该呀！”海伦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事实，也是原因。”梅蒂恩微微笑着看了看退在一旁发着抖的海伦，“你刚才也知道了，生命通过疼痛或情绪的影响会加大身体对原素的表现，但是…无论我怎么做，最后的结果依旧是零。”
“原素…不应该是生命的本源吗？”
“是啊，所有书上都写着，原素是这世界最初就存在的，一切的本源。”梅蒂恩转身摆了摆手，准备离去。
“可…可是。”
海伦回过神来，想赶紧跟上梅蒂恩，但她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于是海伦趴在围栏上大喊道：
“梅蒂恩！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原素的！”
“是呀……总会有一天的。”梅蒂恩把手背在头后，“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