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给我以九月心动(1 / 2)

我喜欢纯纯的爱,傻傻的坏,小小的期待,不变的信赖。还有九月天里,两个人,手牵手,踩着风,去看海。

1、

七夕之后,刘话棚再也没有找过我,我与他从此天各一方吧。

我的手掌心被黑色的细石磨破了,好多天都还是黑乎乎的,结疤了也不见淡。

我总是望着这个疤,半天说不出话。

事情过后阿标在**上以一副当事人的姿态告诉我,“小遇,你赢了。那个女的不知道通过怎样的渠径知道刘话棚结婚了,他们分手了。”

我知道他会来报告给我,我才登陆**。难得一次,同为当事人的我,想不到还八卦起自己的事来。

只有我明白,我想知道的,只是刘话棚后来怎么样了。

有没有对我感到抱歉,有没有为我伤心难过。

我:“是吗!我就说坏人怎么会有好果食。”

阿标:“他很失落。好几天都闷闷不乐的。现在同事们都知道他结了婚还跟我打赌,在公司里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我:“他不是有老婆在吗?”

阿标:“是啊,现在孩子都要生了。他一直在医院陪着她。”

我:“是因为没有刺激的游戏了,就变乖了吗?”

阿标:“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遇见。”

阿标:“我们还能见面吗?”

我:“游戏就要有游戏的规则,而且,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恐怕是不愿再和我见面了。”

阿标:“什么秘密?”

我发过去一张我的照片,蓝色的海豚纹身毫无遮掩。

并说,“这是我如今的模样。”

这是我报复的最后一个计划,刘话棚怎么都想不到,到最后掉链子的,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至于他透露或者隐瞒。

已经无可厚非了。

后来我看到他的签名变成了这样一句话——我是外公的宠儿,但却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我猜想,那个叫小萍的原配夫人应该是让孩子呱呱落地了。

同一天里,何青青也在网上议论着,说——我终于当妈了!

我打电话给她,何青青兴冲冲地告诉我,“遇见,遇见,我把她生下来了,你的干女儿。”

我感到神奇极了,“是吗,眼睛像你吗?像你才好,又大又有神。”

我听得到那个三十岁男人也笑了,现在社会变了,人人又都想要女儿了,女儿好养又听话。

何青青娇嗔起来,“才刚生下来,还闭着眼睛呢!”

喔对,是我没经验。

她又问我,“你来看我吗?”

“来。”我坐在床边打着脚,“不过得过几天,我路考的时间延迟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吧。”

“嗯,你不知道宝贝公主多漂亮。”

后来她又吹嘘了几句,我们互相挂了电话。

本该是件好事,我想起何青青告诉我她已经要生孩子的那一晚,她哭了。

现在她似乎得到了另一样寄托,她一直在向前走,哭的那个人,却是我。

我以为是我赢了刘话棚,我本不该难过。但是他都升级成了人父,想着他的生活安稳又平静。

想着也许我们互相喜欢过,但是,我们的缘分,又实在是太浅。

他要做的,是此生都要照顾好那个对他情深似海的妻子。

而我要的,只是一个肯对我负责的男人。

再往后回忆,我在和前男友分手的时候我面目可憎地把一切能说出的狠话,都朝向他。

也许那个时候,他在心里掂量,我并没有做到他希望的宽容大度。

而他,也没有做到对我说好的承诺带我回家。

难道我一开始就是如此无理取闹吗?

我只是知道,一开始的我也是那么心地善良,落落大方的。

说到底,最该感谢的人还是许沉,他是不管我做什么都包容的,准时来接我的好人。

虽然他有时候说话很拽,有时候又唠叨地像个老人,有时候又装成小孩到我家蹭吃蹭喝。

我跟他说的,“恭喜你成功打入林家,我爸啊,都快把你当半个儿子了。”

他就开始坐在我电脑前,游戏也不打了,跟我撒娇,“谁爱做你爸的儿子谁做,反正我不做。”

我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背,天下有这等好事还不接着,他还想要怎样。

他咳嗽了两声,用手拍了拍胸口,一副问我是否欠打似的恶语相向,“嘿,林遇见,你是要搞什么谋杀。我可是你的恩人。”

恩人,对,他是我的恩人。

从接我回家之后,他用这个词汇不知道在我身上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去,他还是一土豪呢!手机都用的iPhone5。

那一晚他把我抱上车之后,就把我带去海吃海喝了一顿。

又像大人物似的给我拼命加菜,告诉我,“那个结了婚还骗你的人,那是个孙子。”

我被他逗得异常开心,就把事情的经过都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他。

我也告诉他,“是是是,就别人都孙子您是大人,好了吧。”

我也回夹了一颗小葱给他,然后自顾自地剥起螃蟹来,咬碎了吃蟹脚里的肉。

然后回复了他一个满足又风骚的笑。

他收到之后倒吸了一口气,“滋,这么做也值了。”

我拿起螃蟹的后背壳,看了看,又放下,我说,“有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与它挺像的,张牙舞爪的,什么后果都不顾。”

许沉嚼着菜,筷子放在鼻翼前,露出洁白的牙齿,阳光的很。“那我叫你小螃蟹了,小螃蟹,或许正是这样,我才只能弃暗投明啊!高招!”

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糊涂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含糊起来,“林遇见啊,关键时刻你可真能耐,以一抵,抵七。”

他计算了几秒。

“这没什么,我哪能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啊!凭什么我就不能够占领主动权了啊。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就不能够没有防备心,其实挺好的,至少我学会了用心去看一个人。认真不认真,我看得出来,就算说给我听再多的山盟海誓,我也是会掂量。”

他愣住了,停下夹菜的动作,把筷子放在桌边,“真怀疑你是被骗大的!精灵的很。”

这让我也感同身受,就像小月说过的,关于我的话,“遇见,你是个特别的人,我说的话你总是一次就能够听懂。”

好了伤疤忘了痛。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莞尔一笑,突然童心未泯起来,“是啊,我刚刚工作没多久的时候啊,没人跟我玩,我就一个人出去溜街,四处张望的我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打电话的男人掉了一个钱包,老师从小就告诉我们要拾金不昧,我一个劲儿喊他,他听不见似的,转身就走进巷子里去。旁边有个人捡起来,像是呵斥似的,对着我喂了几声。我以为他叫我不要声张,引来失主就惨了,我当时那个怕啊!三五步就跑开了。后来我转身回头还看见失主回来了,可能他发现自己掉钱了,但是我没那个胆子提醒他钱就被旁边那个凶神恶煞的人捡的。我很内疚。”

“哈哈,”他笑的很大声,一副遇见前所未有的笨蛋的样子,“那个所谓的失主,是回去和捡钱那个人碰头还差不多,还有人遇到这种事以为失主回来找钱包,还,还内疚。哈哈,这样你都没被骗,我看那两个骗子会气成内伤还差不多。”

“至少我没被骗啊!”我谨遵教诲,也不反驳,“后来我憋不住就跟我爸爸说了,他也是你这种表情,说这是丢包骗局,你要是应了那个捡钱的人一声,说不定你还回不来见我了。”

“我和叔叔英雄所见略同啊!”他夹起一块肉,仰起头吃起来。腿在桌子底下一抖一抖的,使整个身体都颤动起来。

我也颤动起来,不过是我的心。

我之所以一个人出去,只是为了偷看他。

我忘记不了那些灿烂明媚的日子里,青春的我,有着青春里最不羁的勇气,这就足够了。

即使我们分开了,使我有了阴影,使我不再会主动追求别人,因为投入再多的感情,也抵不过一句合适。

后来再遇到心动的人,我想,做朋友就已经很好了。

如果许沉突然问一句,“一个人还出去溜街干什么啊,多危险。”

那样的话,我连解释都略显欲盖弥彰。

我看着他嚼着菜漫不经心地四处望,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来张扬跋扈的他,竟然这般温顺的!

爱情吗?

现在的我也会问自己,合适吗?

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太没追求,甘愿随波逐流。

他是个能力顶好的人,我和他一起,迟早有一天也会产生分歧,直至分开。

想到如此破败的七夕,想到自己如此消极的情绪。

我突然厌恶起我的理智,理智的人不会受伤,但是也对生活无望。

我真的要这样过去一辈子?

九月里,广东的天气还是燥热的很。

我看了很多外国的电影,看了很多郭敬明的小说。

还有就是,和我从小吵到大的小学同学介绍给我看一部,她去电影院看的电影《怦然心动》。

她叫李漯,现在可以说是闺蜜。她知道我差点叫林罗的秘密,总是叫我,“绫缧绸缎”。

她介绍给我看的时候,一副自信的样子对我说,“布莱斯很帅,看完你绝对会喜欢上朱莉贝克的,因为她太棒了,太坚强了。”

前言不搭后语。

可是这是才由一部外国小说拍摄出来的,电脑上还不能观看,只能看到片头十二分钟左右。

看到有人要钜掉那棵美国梧桐树,初中生朱莉贝克无力阻拦,难过了一个星期。

我产生了强大的好奇心。

我特意百度了有位大学生翻译的这一本英文书,最后熬夜看完。

如李漯所愿,我完完全全喜欢上了女主。

半夜的时候我都想着他们,窗外刮着很大的风。

我想,还是不要下雨的好,明天中秋节,许沉约我去珠海玩儿。关于我居然在这失眠,我很是无奈。

我可不想顶着熊猫眼去赴约。

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觉,脑子里幻想着朱莉贝克爬上科里尔街的那棵,在布莱斯眼中巨大又丑陋的美国梧桐树时,会望见这世上最最美丽的风景,与最最美好的时光。

第二天我又很早就醒了,化好了妆就出门向爸妈问好。

吃完饭的时候妈妈问我,“怎么今天这么漂亮。”

我喝了一口粥,咬了一口包子。这才解释,“爸爸,妈妈,许沉约我去珠海看海,今天中秋节不能陪你们了,你们中秋节快乐。”

爸爸狡猾地指着妈妈的鼻子笑着,“我就说吧!我赢了,中午请我吃饭!”

他们在说什么?

我向妈妈投以疑问的目光,她拿起牛奶灌我喝起来,“你爸啊,说我们女儿有人约了。今天这顿饭啊,我输得开心。”

“这都是什么爸妈啊!”我开始不满。

结果二人默契地来了一句,“21世纪爸妈!”令我一时语塞起来。

说着又催促我快点吃完,把我推出了门外。

随着门砰的一声关掉,我不禁感叹,他们,对于我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感到欣慰的吧!

我背着皮包行走在路上,在便利店买了一盒绿箭,坐在门口打开一片含住。

才给许沉打电话。

对方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起来了吗?我来接你吧!”

我的心,居然比那片绿箭还甜。我甜甜地回答他,“好啊,那你快来吧!我等你!”

最后三个字我故意放的更轻柔,这能够使他高兴。我不和他闹他就高兴。

最近好像他总是好容易高兴,总是霸道地占用我的所有时间,要么叫我陪他买鞋,要么去买衣服,买一株植物都要我陪着去选上大半天。

到最后,他把植株塞到我手里,“喏,家里有电脑,给你,防辐射的。”

我一愣,前男友也买过一盆仙人掌和芦荟。

不过后来全死了,于是电脑桌上只留有我和他一起去看菊花展拍的一张我的单人的短发照片。

放在了他买的纪念日礼物,一个单车样子的相框里。

为此我还难过了一阵,我告诉我的朋友们仙人掌被我养死了。还被嘲笑我是极品,仙人掌这么有生命力的这都能死了。

我也很想拒绝他,我想说,“我不想看到这样的植株。”

但是我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神充满期待地望着我,我不忍起来。

他这么费心,我岂能辜负。

而且,我不收下,还得解释,多么复杂。

我愉快地接下他的礼物。

都是些很小的东西,他知道大的我不收。

后来我的屋子里随处可见他送的东西,有他的气息,我觉得豁然开朗起来。

我看了看表,这才发现,现在是早上七点五十多分钟。难怪他还有起床气,我爸妈这么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我去赴约。

我又是一愣,他是八点钟上班,我以前经常路过十字路口,看见他坐在大榕树下面的花坛上。

我记忆犹新地,现在走到巷子口,再绕到对面马路,只要几分钟。

最终我说服自己去看一看,反正等待是如此无聊又漫长。

踏着小碎步来到马路对面,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以前一般。

我是上班路过这里,我还和他不认识。

我睁眼准备前进。

突然卷帘门被一喜叔拉开,远远地,小小的门内经过一个人,令我凝神屏气。

那么熟悉的身影,是他吗?可是这个人,他并没有带眼镜啊。

前男友的度数不高,可是工作的时候,他是要带着的。

我怀疑我看错了,我等着想看那个人再出来。

许沉的电话一遍一遍地响。可是那个人,他就是不出来。

最后我讽刺一笑,笑可笑的我。

他怎么还会回来呢!再过一些日子,他就可以有自己的五金店了。

我一定是看错了。这样想着,我接起电话,跟许沉说,“我在十字路口这里,美味盖骨汤门口。”

直到许沉开着车来到这里,他为我打开车门坐上去,我也没再看到对面五金店里的神秘人。

我拍了拍坐垫,惊喜的很,“好车啊!不用去挤高铁了,中秋节那多挤啊!去年的双节那叫一个挤,中秋国庆凑一堆去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何青青一起去过珠海,手拉着手去的,我和她都穿着高跟鞋,我妈硬要叫我带一双拖鞋去。

我嫌麻烦又母命难违,结果当真有用,我们拍了很多的照片,我走的脚痛死了,就穿上了。

何青青还赤脚爬树。

她埋怨大海和她想的不是一个样子,我来过这里,倒是没多余的感觉,要不是她想来,我恐怕都不会来珠海了。

去年的中秋他也是没放假,他就不跟我们一起去。

他也不想去,因为他在努力攒钱为我买手链。

本来说来日方长,以后可以一起牵手做很多的事情。结果到现在,我和他也没有手牵手,踩着风,去看海。

爱情开始的时候,我只要一个拥抱,后来越久,贪婪的越多。到了分手,原来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

我别过头去跟许沉说话,“我去过珠海三次了,我到要看看你能带我去玩什么好玩的。”

他开着车,腾出一只手过来捏我,“带你玩儿个够。”

“可以啊!”我抓住他的手,然后死命地推开,“反正我后天就要去清远路考了,要去好几天呢!不宰你一顿可对得起自己?”

这个许沉,又在变相地吃我豆腐了,而且越来越猖獗,越来越明目张胆。

他严肃地望着我,“去几天啊!”

我反手一挥,自在地很,“三四天吧!”

“别人考个试也就呆一宿,你为啥要去这么久。”他有点急。

我见状更想逗逗他,“我要去找我朋友玩啊!”

效果还不错,他转车的时候,车身都歪了一下。

“朋友,男朋友吧!”他居然如此镇定自若。不过我还是闻到一股浓浓的醋意。

“你觉得呢!”我冲他害羞一笑。

他冷哼一声,不再理我。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经过翠亨来到了珠海收费站。

我伸出窗口张望,对于即使来过三次地方的旅行我还是觉得充满了热情。

因为我所经过的地方,我都能够想起当初到达的心情,我喜欢这种感觉。

然而天公不作美,我刚露出头,天色就渐渐黑了起来,不一会,整个视线里开始下起了针线似的雨。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