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山脚下，高墙对面21（1 / 2）
轰隆！嘭！呯！啪！
魔法对轰和武器交击声回响在原本安静的雪山山脉中间，白雪皑皑的山脉中，黄一人应对着巴妮亚等四人的轮番进攻。
黄浮在空中，身上依旧是透明的金色法术铠甲。
那身铠甲让塔布拉头疼了好几天，因为哪怕黄完全不防守，他的剑也无法砍穿这身装甲。而反过来说，黄可以用法术构成的无实体武器随意地伤到自己，一身精打的骑士铠甲形同虚设。
反而是巴妮亚已经掌握了如何凝练出一身法装，也就是与黄身上的法术铠甲一样的东西。只是巴妮亚选择的是非物理层面防御力更高的长袍型法装。这个选择是在萝尔的建议下作出的，拥有法装的法师可以减轻相当多萝尔的信仰能力影响。
而在黄的指导下，塔布拉开始舍弃使用自己那身厚重的骑士装甲，以换取诺儿可以给他提供更快的飞行速度优势。但诺儿还没有足够的法力支撑凝练法装，目前还只能一边支撑塔布拉的飞行，一边对他的重剑进行附魔。只有被附魔后的武器，才有可能伤害到黄那身法术铠甲。而防御层面，直到诺儿修炼出法装之前，暂时就只能完全交给诺儿的反应速度和塔布拉自己的肉体了——只是塔布拉虽然可以用自己那微弱的法力强化肉体，但在黄的攻击面前，他也和案板上的肉没多少区别。
帕科本身就是个学徒，年纪尚轻，萝尔和黄两人并没有对她进行严格训练，仅仅只是任由她在旁自学，但帕科在观看队友训练的过程中也有了非常多的收获和感悟。比如说，她作为一名辅助型法师，除了基本的辅助法术外，只会一点点攻击法术以防身。但她经过好几天对训练和恢复过程的观摩学习，现在已经学会了用法术达成类似萝尔那样的领域展开效果。虽然她能支持的领域范围还很小，但在这个领域里，她也能做到一定程度上的对外防御，至少能隔开那不休不止的漫天雪花。这样一来，在给大家铺帐篷的时候，不怕帐篷还没搭好就被大雪弄湿了。
半天飞行训练，半天用腿赶路。日子在这种规律中一天天地过去。
双方的信赖度也在日渐提升。巴妮亚认为虽然2901小队在黑墙事件上对自己有诸多隐瞒，但至少在战斗教学上，对方是真心的，雪山调查小队身上日渐增加的伤痕和实力，就是最真切的证据。由于萝尔的存在，黄的训练方式根本就不能和学校里的教官同日而语。每一天的训练，几乎都是接近生死实战的程度，从来没有什么点到为止。塔布拉和诺儿无数次从空中被黄的攻击打落地面，巴妮亚也无数次被黄的法术重创至失神昏迷。
黄每天都以一敌三甚至以一敌四，但每次都能把他们几个揍得满身伤痕累累，筋疲力竭。如果不是萝尔在训练后的及时恢复，他们已经惨死在黄的手下无数次了。
巴妮亚原本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身体，也在这个过程中日渐变得粗糙和壮实起来。虽然在萝尔那逆天的恢复能力下，训练导致的伤口并不会留下永久瘢痕，但也和白嫩彻底说拜拜了。
不知道斯维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会有什么反应呢？巴妮亚不禁在心中微微苦笑。
虽然帕科每次看到自己出神的时候都会贴心地过来安慰“佩里索尔准族长肯定会平平安安的，老师就放心好了”，但巴妮亚还是抑压不住自己对斯维和菲妲的思念和担忧。
更让巴妮亚担忧的事情是，自己所在的西半球才是军事实力较强的城邦群，斯维所在的东半球除了夏国之外就没有太强大的军事城邦，行会中心营还在黑墙事件中被完全摧毁了。面对这种铺天盖地源源不绝的兽人部队，不知道东半球的生存处境如何。
巴妮亚不知道的是，其实东半球的兽人掠夺队伍和西半球的兽人正规部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水平。东半球除了夏国周边地区有成编制的兽人集群存在之外，其他位置并没有特别像样的兽人部队。但是这个情况别说巴妮亚不知道，而是连整个里克星所有人都不知道。
她试探过2901小队关于他们的飞船能否飞越黑墙。她认为既然飞船可以从外星飞到里克星来，那飞越黑墙应该不在话下。但黄在被她试探之后立刻警告了她别在萝尔队长面前提这件事，一向嬉皮笑脸对自己态度十分暧昧且油腻的年轻人，在回应这个话题的时候却极度严肃，这让巴妮亚觉得十分意外。于是巴妮亚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只是以和2901小队在一次迟早有机会见到斯维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继续忍耐。
无论如何，实力的提升是实打实的有用。小队众人都各怀心思，一路走一路练，水平突飞猛进不说，连抗揍程度都变高了很多。
第七天晚上，众人如常般扎营休息。
黄又朝着巴妮亚走来，帕科又习惯性地挡在了两人中间，这是每晚都在上演的小剧场了。
诺儿只会和塔布拉腻在一起，黄并不想去凑这对情侣的热闹，所以他每晚的消遣就只能是来找巴妮亚聊天。而由于白天训练的疲劳，加上也没地方躲，巴妮亚也只好每晚都硬着头皮应付这个似乎对自己很有好感但非常猥琐的男人。还好帕科总是会毫不留情地挡在巴妮亚面前，把黄隔开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外。
但今晚的黄似乎并没有油腔滑调地聊骚的意思，而是把不远处的诺儿和塔布拉也招呼了过来，似乎是要宣布什么。
等众人落位后，黄站在火堆旁，开始了发言。
“这段时间的特训，今天就是最后了。明天开始，我们需要全力赶路，否则有可能赶不上计划安排。以各位最近的水准来看，全力飞一天已经不在话下。老雷头又给我们发来了一次新的侦查结果，路线上还是没有敌人的迹象，你们大可不必留力，只管全速推进。”
众人沉默，但依旧看着黄，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后续发言。
黄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呃……答应了你们的事……计划，我来说说吧。”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想必各位已经很清楚，那些在矿工镇的地下熔岩管道的存在了。当时我们调皮的萝尔队长告诉你们的是，我们在守着这些管子，对吧？”
“嗯……虽然这个说法也没错吧，但就是有那么点调皮。其实，我们只是守着不让你们轻易去破坏这些管子而已，而并非不是说我们是那些管道的主人的意思。”
眼见调查小队面露质疑，黄连忙摆摆手阻止他们打断自己。
“我说过，我们也是来调查黑墙的。而那些管道，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正是替黑墙补充材料的渠道。黑曜石的原材料，不正就是熔岩么。”
黄又看向巴妮亚，说道：“你不是问过我们的船能不能飞过黑墙吗？我明确告诉你，不仅能，而且我们也去过东边。但是，请你们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东边有一些萝尔队长并不喜欢提及的事情。这个原因，连我也不清楚，我就不给你们乱分析了，但请你们暂时别提这件事，以后有机会搞清楚的话，我再告诉大家不迟。”
众人没有开口质疑他，但大家不约而同地给了他一个不信任的表情。
“我是真不知道，我自己都想搞清楚。好吧。”
“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等等。”
黄正欲改变话题，但巴妮亚打断了他。
“既然你不愿意说萝尔队长不喜欢的因素，那至少给我们说说东边现在状况如何吧？”巴妮亚直勾勾地盯着黄。
“对啊，那边的人类和城市到底怎么样了？你不打算告诉我们吗？”诺儿在旁边帮腔道，塔布拉和帕科也在看着黄。
黄作出一个双手挡在胸前的姿势，赶紧回答道：“别急别急。本来我就准备要说的。”
他清了清嗓子。
“首先我要明确地告诉你们一个前提。东半球虽然也有兽人，但那边的兽人都是非常初级的，用于袭扰和掠夺的基础兽人类型，我们暂称为兽人掠夺者吧。而我们所在的西半球这边，才有那些以不同类型不同级别的兽人混编而成的兽人集团军。”
“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兽人集团军使用的那些武器、装甲上的金属都是哪里来的吗？”黄引导性地发问。
巴妮亚沉吟道：“既然你这么问……那就是兽人掠夺者从东半球掠夺来的？”
然后她又马上摇头道：“但是他们要怎么把金属运到西边来？难道他们有通过黑墙的办法？”
“正是。”
众人全身都被这个答案引起了一个颤抖，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但是，只有他们能用。”黄无情地打断了众人的想象。
面对质问的眼神，黄继续解释：“你们在和那些兽人打交道的时候，应该也发现了，他们比较接近植物，对吧？”
“事实上也是，他们确实是通过一种植物根系来传输金属的。这种根系形成的巢穴，在东半球到处都是，而在西半球只有几个固定的大巢穴。按我们推测，这应该是幕后黑手给他们制定的策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