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垂直旅程37（1 / 2）
监控室里响起了阵阵术士的警告声。
“报告！阿帕奇之镜检测到宇管局飞行器升空！”
“报告！飞行器高度超出侦测范围，我们侦测不到了！”
“最后的方向是往哪里走？”
“看不出来！只知道是上升！”
“赶紧去和干部报告！”
负责通报情况的术士组长匆匆忙忙地赶往“领主”和“干部”们经常用于开会的大厅。
今天在这个被“阿帕奇之镜”——也就是黑墙——完全包裹着的城堡里面，好几个干部聚在一起开会，想必领主也会在一起。
城堡内部，由于整体被阿帕奇之镜包裹，内部并没有任何自然光源，全靠墙壁上的熔岩灯照明。这里本就是从北半球各处抽取而来的熔岩聚集点，自然有着便利的能源取用优势。
术士组长穿过反射着熔岩黄色光线的廊道，走到了会议大厅前面，听着连厚重木门都无法彻底隔绝的内部吵架声，把一边的木门推开一个人宽的缝隙。
“上头那些人懂个屁的打仗！非得啃下西边到底有什么好处？”
“宇管局的手伸到这里了，上头再不派人过来，讲其他有的没的，有什么意义！”
“莎娜还没回来吗？你这个母亲怎么当的？”
“她回不回来关你屁事！”
“你再说一次？！”一个彪形大汉站起身子，锤着桌面，对着波尔翠丝骂道。
噌！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出鞘。
但剑的主人并没有任何其他表示，他只是静静地把玩着自己的剑，似乎只是在仔细地做着剑刃保养。
只是会议厅里的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干部都知道，保护波尔翠丝正是“父亲”赋予这位剑客的使命。
波尔翠丝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点，柔柔地说道：“我又不是没叫过她。但是，父亲醒了，把我喷了一顿。你们想想，我怎么敢命令莎娜做任何事？”
壮汉也不再剑拔弩张，而是“哼”了一声，收起了自己的身姿，重新窝回那张并不合适他的椅子里。
吵闹的会议难得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术士组长低着头，小心地对在场干部做了报告。直到这时，好几个干部才发现原来门口还站了个人。
听毕术士组长的汇报，在场干部又换了个话题开始吵。
“你看，他们马上就要到东半球集合了！”
“他们肯定是搞清楚阿帕奇之镜的运作方式了！上头还要放任他们行动吗？”
“你们别他娘的这么好战行不行？干掉特工除了引来宇管局更多注意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刚才对着波尔翠丝发飙的壮汉吼到：“那就让他们来呀！我们本来不就是要跟他们决一死战吗？”
一直闭着眼听着众人争吵的领主终于开口了：“庞·贾德，你先冷静点。我们目前还没有能和宇管局舰队抗衡的武器，要真是把他们引来了，全盘计划都会被中断。你杀掉几个特工能对宇管局有什么伤害？”
声音尖锐的瘦小男性开口道：“那领主大人，我们就这样看着飞行器飞走吗？万一，他们真的是把作战重心转向我们兵力相对薄弱的东半球，那我们就更难阻止他们的调查脚步了。”
一直在把玩着自己佩剑的“剑客”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们已经找到西半球的管道接入点了，上次还在那边伤了波尔翠丝小姐。我不认为他们会真的放弃对接入点的调查，跑去东边重头查起。”
波尔翠丝却丝毫没有领剑客的情，出言相讥道：“你还好意思说。为什么在那里偷偷看我孤军作战，也不早点出来帮我？”
剑客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自顾自地把玩着他的佩剑。其实在场所有人包括波尔翠丝自己，都知道剑客的古怪脾气。如果不是“父亲”赋予了剑客保护波尔翠丝的任务，这人怕是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似乎对组织的作战目标、攻击敌人和战略战术之类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
瘦小男人反驳道：“那照你这么说，他们开着飞船是要去哪里？如果不是为了绕开阿帕奇之镜，飞那么高干什么？”
好几个干部也附和着他的话，眼看又要分成两派吵个热闹。领主依然没有作出任何制止，也没有任何表态。
“凯，你真的没有任何意见吗？你就是这样当领主的吗？”彪形大汉庞·贾德质问“领主”。
“父亲只是把领主之名和向上沟通的职责赋予给我而已，庞·贾德。如果你对我的工作不满，大可以找到父亲，让他把这个位置交给你，我毫无怨言。”被叫作“凯”的领主沉稳地回答着。
“上头给我的命令的就是对那两个小队不闻不问，除非他们找到了阿帕奇之镜的关键节点，不然都不许对他们贸然出手。那你们理解理解这些命令，再想想我还能做什么样的安排和布置？”
依旧在把玩着自己佩剑的剑客缓缓开口道：“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些草包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黑曜石，非要打草惊蛇，扰乱自己的计划。”
众人正欲对这个什么事都不肯干还要讥讽队友的剑客发作，领主却抢先发言阻止了他们喷到了嘴边的脏话。
“久藏说得对。根据计划，我们和他们之间迟早有一战，怎么能被稍微捣乱一下就自乱阵脚，主动出击。等我们的计划进行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自然就会找到我们了，没有心急的必要。”
庞·贾德一拳敲到桌上，愤然说道：“我和你们这些不敢见人的胆小鬼不一样。凯，你给我听好了，我会去找父亲商量，让他亲自和上头交涉。如果到时父亲让我当领主了，你可别怨我。”
领主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到椅子靠背上，缓缓表态：“我凯·萨拉斯·特洛尔，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你们想做什么，请自便。”
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手指末端指向会议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