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进厂（1 / 1）
夜晚降临，天幕再次被广告占满，一辆外形粗犷的卡车行驶在公路上。毕阳春坐在车座上，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地看着身边的行李。他回想着从前在公司的时光，如何从一个一年多还没转正的实习生，成为一名站在台前的推销员。现在，他要和这些说一声再见了，他即将开启新生活。卡车驶向远方，忽然，车后几声鸣笛声尖啸而来。毕阳春回头看去，只见几辆摩托车紧随其后。安娜却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脚下的油门踩得更重了一些。毕阳春问道：“这些是？”安娜回答道：“毒蝎党，剩下的别多问，按我说的去做。”毕阳春闻言，只好抓紧把手，保持安静。
公路上，一辆卡车和几辆摩托展开角逐。左侧的一辆摩托加速冲到皮卡的驾驶室旁边，将皮卡的位置往右逼退，安娜本不为所动，那摩托上的骑手忽然掏出一部电锯，向卡车靠近。安娜眼神有些愤怒地说道：“要不是为了进城把武器拆了，早就把这群杂碎打死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向右避让。原本在右方的骑手见皮卡见卡车出现在前方，按下扳机，固定在摩托车前方的机枪忽然开火，在皮卡车的后备箱上留下数个弹坑。毕阳春，急忙将行礼垫在身后，以防被穿车而出的子弹命中。安娜说道：“不用慌，后备箱有不少金属做的东西，这点火力还穿不了。”毕阳春想了想问道：”这些东西都很贵吗？“安娜一边看观后镜，一边说道：”都是些铁桶，铁铲之类的工具。怎么了？“毕阳春笑了笑，说道：”那如果不怎么珍贵，我们减速，然后打开后备箱，把里面的东西全都送给后面那个人。“安娜不禁笑道：”好主意。“
公路上的摩托车手，看到逐渐减速的卡车，不禁欢喜：”不错，算你识相。”忽然卡车猛然加速，同时后备箱打开，铁桶随之滚出，砸向摩托车。那名骑手还没来得及调整方向，就被铁桶当场击中，在地上翻滚几十米，停下时已经没有了生息。左侧的骑手看着被击杀的队友，大怒，减速，正要回到卡车驾驶室左侧，一把电锯发出滋滋响声。准备切割车门。
一座废弃的加油站内，一个遍体金属义肢的男人架起狙击枪，静静望着飞驰而来的卡车与摩托。一声低沉的枪响，那手持电锯的骑手向昏迷一般，摔下摩托。失控的摩托车向无头苍蝇一般一头撞向卡车。安娜与毕阳春感受着一阵碰撞后，向左看去，只见摩托车已被撞飞十几米远，倒在路边的荒地上。摩托上的骑手也已经不知所踪。男子收起枪，默默遁入黑暗中，卡车后几十米，摩托车队的最后一辆，看着忽然暴毙的队友，先是一愣，然后惊恐地漂移掉头：”又是那个人出手了。“一道黑烟升起，最后一辆摩托车消失在夜晚。毕阳春和安娜长吁一口气，安娜说道：”没事了，这种碰撞这个车能应付的了。“毕阳春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抵达目的地。
一个地下车库内，一群人围着摩托车坐成一圈上开着会。其中一人抢先问话：”老四，你这趟怎么办的事？怎么直接没了两个？“另一个人说道：”老五，你先别急着问让老四自己说。”老五不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等着老四开口。老四说道：”其实都是老办法，先逼到机枪前面，然后，再扫射，把车打停。但谁知道，那个卡车上那么一堆铁桶，直接放开后备箱，把枪车给做掉了。那个快车本来想在侧面切开车门，结果’黑沙‘出手了，也不知道在哪里放冷枪，直接把快车的兄弟给嘎了。我再留着也只能送死，就跑回来了。“
一旁的老三看着老四，问话：“那么你再说说，你看上的那个卡车长什么样？”老四急忙回答：“明显是被改装过的，车轮外边有格栅，车顶上有个类似底座的东西。估摸着之前装着什么武器。”老三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好办，看摸样应该是废弃工厂的那波人。”为首的老二说道：“我在问一个问题，对你出手的，一个是放冷枪的，一个是卡车上的铁桶是吗？”老二低头，思考片刻，说道：“不太像一伙的，如果真是废弃工厂那帮人，那应该是用车队护航，而不是什么放冷枪的。行了，等老大回来，我去告诉他今天的事。都散了吧。”
巨大的库门，巨大的齿轮。毕阳春有一次看到了这个熟悉的场景。毕阳春看着工厂，对安娜点了点头，说道：”这里还是老样子啊？“安娜撇了毕阳春一眼，说道：”什么样子。“毕阳春一边看着忙碌的工人和背景里巨大的中央反应堆，说道：”有一种和之前在公司完全不同的力量感。“安娜微笑，对这个答案她比较满意。
安娜带着毕阳春参观完工厂的各处，便带着他来到石壁的附近。只见原本厚重的石壁上，打开了不同的窗口。一直到五层楼的高度，每隔两个窗户，一个滑轮与石板组成的电梯被塑料的栏杆环绕着。电梯不停地上下移动，承载着人们从不同的壁层中进进出出。安娜看着眼前的石壁，带着毕阳春走到电梯旁边，转身对毕阳春说道：”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宿舍了，进去看看房间吧。“毕阳春点点头，说道：“那好上去看看，先放下行李再说。”
一个顶层的房间内，毕阳春看着简陋却齐全的设施，向安娜问道：“你们给我安排的还挺周全。”安娜说道：“自从上次我告诉其他人新型盾构机的方案。大家都很期待。特意让我给你安排个最顶层的房间。去窗户那里看看吧，有很多你在公司看不到的景观。毕阳春来到窗户旁边，不由眼前一亮。在灯光的照耀下，暗暗放着红光的中央巨构，无休无止地运转。从中央的巨构中，触须一般的传送带将物资有条不紊的送往石壁上的宿舍。毕阳春点了点头，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确实是一番壮丽的景致。“安娜微笑着说道：”我知道的，这里很美。那你先熟悉熟悉你的房间，等过两个小时后，就去中央机器那里，我们要谈谈工作的问题了。“毕阳春一边答应，一边在站窗台向外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