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问话（1 / 1）

黑暗的房间内，手机的屏幕带来一丝光明，屏幕上的短信一字一句地打出来，却又逐渐撤回。毕阳春也是皱着眉头思考着他要做的事情：“眼下，组里面有内鬼，不能太早把这个消息透漏出去，不然打草惊蛇。”毕阳春关掉手机，思考着第二天的计划，直到凌晨才逐渐睡去。

随着胶囊打开，毕阳春顶着微微发黑的眼圈，走进宋俞的办公桌。他向宋俞问道：“组长，我有一个想法，你能不能批准我去问问实验室的其他工作人员有关于失窃当晚的情况？”宋俞将视线转向毕阳春，淡淡问道：“为什么？什么想法？”毕阳春赔笑道：“那不是因为监控摄像头被破坏了嘛，想了解第一手信息只能多问问当晚值班的人。何况，您都听警察说了，这次盗贼是从通风口进出的，应该是有什么动静才对。”宋俞思索片刻，回应道：“那你就去办吧，这是当晚值班的人员名单。”毕阳春点头应道：“好的，组长，我一定如实汇报问话情况。”看着毕阳春关掉门，宋俞低下头，不知可否地看向地面：“这是在试探什么吗？还是发现了什么证据？总之，先让他办着看看吧。”宋俞收回思绪，继续进行手头的工作。

实验室内，一名组员正在静静等待毕阳春把话讲完。“全助理，我记得，你是最后一个锁门的，我想了解一下你最后看到的实验室里的场景。”毕阳春问道。“其实就是按照正常流程做完。把器材按照用途放到仓库，把文件和试验结果做好备份，放进保险柜，最后切断电源，锁上门。虽说那天我们去酒店搞庆功宴，但是流程我还是完全按照标准办的”全助理有些忐忑地回答。“好的，我再问几个具体的问题。首先，保险柜里有几张备份？”毕阳春问道。全助理回答：“当然只有一张备份，一份在组长那里，一份放在保险箱里。”

毕阳春点了点头：“好的，那么实验室里的机床在走之前，工作台上有什么东西，显微镜等可装卸零件有没有拆除？”全助理回答道：”那是自然，按照规定，工作台上的材料走之前肯定清理。显微镜这种可装卸零部件也必须收回仓库。“毕阳春回应道：”好的，我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在仓库内的材料，你离开前都有哪些？“全助理回答道：”当然是那7罐液态金属，36千克颗粒机器人，和从机床上面拆下来的几部显微镜。喂，你不该是开始怀疑是我干的吧，我好不容易熬了几年，终于碰上公司的重点项目，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倒卖物资的利益而自毁前程呢？“

毕阳春一边微笑，一边安抚道：”不用担心，我说过了刚刚是最后一个问题，我只是要了解到被盗前实验室内的第一手资料，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全助理如释重负：“这还差不多，我回去忙了。”说完直接起身，脚步有些急切地离开了。毕阳春看向回到工位的全助理，一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看着不像撒谎，下一个吧。”

保安室内，毕阳春正和刘保安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老刘呐，这几天这实验室被盗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头绪？”对于保安毕阳春倒是很直接了当，毕竟实验室被盗，本就是刘保安首先发现的。刘保安有些愧疚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失窃我作为保安有很大责任，你说吧，我能做些什么。”毕阳春摆了摆手，回答道：“不怪你，这次罪犯是从通风管道里爬进实验室的，你的职责是看好大门，通风口的问题怎么能赖到你头上。我这次也只是问问你关于失窃当晚的情况。”

保安点了点头，似是感到好受了一些，回答道：”那你就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毕阳春点了点头问道：“我想问问，你当天是什么时候交接的班我是在后半夜的时候交接的，当时没有察觉出什么问题。直到凌晨，我按照惯例到实验室楼上和仓库巡逻，我才发现实验室里面被乱翻一气，我这才赶紧把情况告诉了宋组长。”毕阳春低头思索片刻，继续问道：“那我其实问题不多了。首先，你到实验室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门有什么被破坏的痕迹？第二，仓库的情况你巡逻的时候有没有检查过？”保安低头，又摇了摇头：“都没有，实验室的门窗都没有受到任何破坏。包括仓库，都没有受到任何破坏。本来我巡逻的时候发现实验室被盗，第一时间就是把消息通报给你们研发组，仓库还是你们组员到场以后自己检查出来的，我在门外根本发现不了里面的问题。”毕阳春点了点头，不在言语，喝完杯中的茶，离开了保安室。

货车旁，驾驶室的司机正在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提醒着毕阳春：“科员，有什么话你可要快问，吃完东西我还得继续拉货呢。”毕阳春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放心，不会太久，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您实验室被盗的前一天运货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有没有人或车跟踪你之类的。”司机细细地回想了一下，皱眉道：“大概是刚刚出店没多久，一辆灰色的奎克640跟过我整条高速路，在下了高速以后，它就直接去了另一条路，就分开了，我不觉得这有多可疑。”毕阳春心想：“这可不一定不可疑。”

脸上却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那么您下高速路的口子距离这个实验室大概多远？”司机答道：“大概两公里多一点的样子吧。”毕阳春点头，并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运输材料的时候，卖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司机的回答干脆利索：”这个我是真没觉出什么异常。”毕阳春向司机招了招手道：“那好，我的问题全都问完了，耽误了，您去忙吧。”司机冲毕阳春招了招手，一脚踩下了油门。毕阳春目送着货车离开，不在逗留，带着他笔记走向了实验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