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搜罪证遭祸陷囹圄12(1 / 2)

无论如何,他今晚的目标是陈师爷,他花重金从卫通那买消息,就是为了知道陈知州私库所在,找到他勾结红馆私贩人口的罪证,陈师爷与陈知州出自同宗,关系紧密,他最有可能知道陈知州私库及密钥所在。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要找到陈知州勾结谟羯的罪证。

陈师爷方回到门前,一颗石子猛得射出,击穿了窗户纸,“谁?!”陈师爷猛然回头,却见四周寂寥无声,转念一想,暗道,“糟了!”忙急急推门而入,翻找起来,安振玄靠近捅破道窗户纸,从洞口窥去,只见陈师爷在案桌上摩挲了下,翻出一本厚厚的账本,翻看上下无恙,不知怎么都又藏回了案桌内。

安振玄在陈师爷的院子藏了两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才摸索出这院子出入规律。

早早陈师爷起身去衙门后,会有一个哑婆来洒扫院子,整理床铺,而后锁上门,午时过后陈师爷会回来歇息半晌,然后再去衙门,但很快就会有门房巡逻,傍晚陈师爷就会回来,一般他不让人接近院子,所以,安振玄唯有在哑婆走后,午时之前动手。

那张案桌平滑无比,严丝合缝,并无柜洞,可安振玄受高人指点,不仅习得一点医术,还学了奇技淫巧,摸索两番,便在笔架处摸到一个松动口,轻轻一按,桌边弹出一根木条,斜斜一拉,案底一响,他摸到凸起处,轻轻一拽,拽出隐藏在桌沿边的小抽屉,那本厚厚的账本就在里面。

拿出来略略翻看,竟发现上面全是记载与红馆勾结交易的帐目,暗格唯独这账本,若是知州交代师爷,不可能只有这一样事物,毕竟勾结谟羯这样大的事师爷也是知晓的,怕这本账本是师爷的私物,很可能,勾结红馆的不是知州,而是陈师爷,安振玄本想将账本塞进怀里,转念一想,从账本中撕下一页纸,折进怀里,原样将柜子合上,悄然离去。

没过几天,赵员外、刘士绅、红馆、甚至赑屃堂接连被盗,虽只是少了些金银财帛,但此盗贼来去无影,不惧高墙,一时弄得雍州城内人心惶惶。

是夜,接连干了几日大事的安振玄匆匆回到蓝府,方推门而入,便发觉床上躺了一人,忙点灯去看,却是蓝静,灯晕一晃,床上人几欲被晃醒,安振玄下意识挡住油灯,可人还是被吵醒,蓝静恍惚间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总算肯回来了。”说着半醒不醒又想睡过去。

安振玄把油灯放到一边,坐到床边,轻声道,“怎么不回自己房里睡。”忍不住给蓝静掖了掖被子。

“不睡这怎么逮到你。”说着睁眼看了看安振玄,见他下巴长出胡茬,眼里满是血丝,形容憔悴,但精神奕奕,情绪激昂,终是长叹一气,“床上睡罢,明儿再审你。”

安振玄红了脸,“睡…你在床上,怎么睡。”

“少废话,我不动你,你进里头睡。”

安振玄扭捏半晌,终究是小心翼翼翻过蓝静,睡在里头,他本情绪激动,又想着旁边睡着蓝静,以为这夜该是不眠夜,谁知枕头一沾便睡过去,蓝静转过身朝向他,细细看了两眼,给他盖上被子,暗骂一声呆子。

翌日,安振玄一睁眼就看见蓝静在床头梳妆,晨光熹微,蓝静手持一根珠钗往头上插,旭光照射,蓝静的指尖一转,珠光刺痛了他的眼,蓝静转头一看,“你醒了。”

这一刻安振玄只想到,烛红映帐暖,新妇梳洗迟。脸又红了,蓝静瞧着有趣,这呆子怕不是又想到哪里去了。

早饭时,安振玄将这几日的事都告诉蓝静,他没想瞒着她,也知道瞒不过她。蓝静听了没太大反应,吃饱喝足了才道,“你就不怕我是左贤王的人。那个哈吐金不是说了吗?”

“我信你。”

“即使哈吐金没说谎。”

安振玄看着她的眼神更为柔和,“我还是信你。”

蓝静疑惑,安振玄眼里太多深意,她看不懂,却不得不为之动容,“为何……”

“你不也从来没问过我接近你的原因。”

好似从第一次见面起,无形的默契就存在他们之间。

“那哈土金与陈知州的对话中好似要对你不利,你这几日要多加小心。”

“无碍,我一直有让小润派人监视州府的异动。”安振玄心知千日防贼难免疏漏,想着尽量多守在他身边好了。

蓝静正色道,“你特意盗窃那名单上的人,就是想震慑陈师爷?”

他点点头,“我猜测勾结红馆的人不是陈知州,而是陈师爷,可陈师爷既然知道陈知州叛国之事,就算铁证如山,陈知州也可能会设法保住他。我想盗窃那几家人,引起陈师爷的警惕,等他发现账簿少了一页,便会自乱阵脚,只是,之后怎么做我还没想好。”

“我以为陈师爷事迹败露,陈知州未必会保他,事情闹大,万一受到牵扯,他叛国之事怕也会怕也会被攀扯出来,届时,陈知州不定会把罪责推到他身上。让陈师爷自乱阵脚,这步做的不错,接下来,自然是把事情闹大,我会再给汴梁修书。“

“可你之前修书汴梁不是杳无音信吗?”

“之前我既无监察之责,又无行政之权,更没有证据,修书汴梁,自然无人理睬,你看这是什么。”蓝静掏出一个令牌,晃了晃,安振玄接过看,上书司谏二字。

安振玄大喜,“我以为你不会出手。”

蓝静背过手去,“我本不打算插手,只是那哈土金既然认得我,我自然要会会他。”

“依你听来的,哈土金应该是谟羯右贤王的人,在谟羯,左右贤王皆是储君人选,以左为尊,左右贤王政斗多年,雍州地处边疆,壤接谟羯,一直是轩辕边域重地,只是自十年前那场战败,兵力散落,归治冀州,也致使雍州城多年深受沙匪侵扰不堪。”十年前那场仗,统帅正是越国公,蓝静的阿爷,十年前,越国公统领越家军在雍州败于谟羯,雍州被割去十二座城池,划去大片疆域,仅剩雍州城这一座孤城,其军队散落归由冀州所治,一时间,驰骋疆场所向披靡多年的越家军销声匿迹,越国公虽未被判罪,却自觉退位给儿子,先帝念其年事已高,令其在京都修养多年,直到数月前,轩辕与谟羯和谈,特派老越国公前去沧州签订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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