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跟踪穿越（1 / 2）
次日一早也不见她出来，直到日上东南，她才磨磨蹭蹭地提着个包袱出来，婆婆和阿香也过来送她，她还往马车打量几眼，展昭不由好笑。待婆婆跟阿香回去了，他便出来便远远跟着，见她出来往北走了两条街，便慢慢地在街道上晃悠，看看商贩货郎那里或者铺子外面陈放的杂货，偶尔也买上一点，塞在包袱里。
不久就快到午时，她又进了一家客店，同伙计说了几句，伙计看看她，带她上去了。片刻伙计自己下来，他也过来向伙计低声道，“刚才有个姑娘过来住了？我要她旁边的房间。”
伙计打量他，他笑笑道，“放心，我不干坏事——她自己跑出来，家里人不放心，叫我跟着。”
伙计又看看他，点了点头，领着他上去，往一个房间看看，展昭点点头。伙计又给他打开了旁边一个房间，让他进去。
他怕出了声音令朱晏清不安，他昨晚担心错过，也一夜都没睡好，便干脆就躺在床上歇着。
不久听到她出去。他想她既然要了房间，也不会这么早就走了，必还要回来。不过他也出去看了看，见她到下面去坐着喝茶，要了吃的，不由笑了笑。果然不久她又回来，也就没有什么声响，想是歇着了。他也下去吃东西又回来。一下午她也没再出去，莫非果然是要等到晚上？她究竟是要去干什么？
到了傍晚，她才又出去。展昭便也跟着出来，看她背着包袱，出了客店。
她还是慢悠悠地，东看看西看看，直到日头落了，夜色上来，她才往北上了一条小道。此处虽还在城里，也有些偏僻了，她胆子倒是不小。她又走了一阵子，回头往四周张望了一下，走进东边的一片树林，在树林中走了一刻，又沿着一条小道走过去，不久到了夷山处，这里有些乱石，她攀过几块石头过去，便不见了。他等了片刻，看不到她，悄悄上前看了看，原来石头下有个洞口，难不成她是钻进去了？
那洞口很小，勉强可以钻进一个人，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他往洞口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声音，过了一会，才听到隐约有脚步声。他回头查看了一下，并无人影，他便也蹲下慢慢挤进去。里面黑暗，一时看不清，过了片刻，慢慢看见一点，也是一些石块，边上有点狭窄小空，勉强能钻过去。慢慢挤过这里，里面便略微宽一点，也只是个低矮小洞。他弯着腰，悄悄走进去，又停下听了一下，有轻轻的脚步声在前面不远。洞中甚是昏暗，他怀中虽有火折子，却不敢用，也只摸索着慢慢向前，又觉路面是在慢慢往下。过了一会里面又略宽阔些了，可以容人走动。又走一会，忽然前面亮了一下，原来她终于点了火。展昭也看到前面这一段颇平直，她就在前面几十步处。她借火光看了一会，又熄了，又摸黑往前走。这条路不但宽阔，且又平整，似乎是有人修整的。走了几百步，又向左下了一段台阶，台阶处颇狭窄，下来之后，又很宽敞。不知这是个什么所在。京师中有些人犯会隐匿于地下沟渠之中，难以抓捕。她虽来历不明，此时行迹也颇诡秘，但看形容委实不像奸邪之人，难道真与下面的亡匿之人有牵？一路却也并未见到有人。正思量间，忽然听到她轻呼了一声，他一惊，却看不见，正要上前，见她又点了火，低头看地上。原来是她踩到水里，鞋子湿了。他不由笑了笑，松了口气。她这次终于拿着火折子走了一段，不久又熄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歇着。他也向后面找块石头坐下。歇了一刻，她又起来向前，走不多时又向左拐，不久又向右一点，如此曲曲折折走过去，下面不时有不知何处流出来的水，借着不知哪里的微光隐约能看见。也听见她几次不慎踩到水里，幸而都是很浅。他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倒没出什么声音。后面一段又是往高处走，走了半晌，忽然发觉前面似乎略有些明亮，莫不是快到了另一边的洞口了。又想此时是在夜里，就到洞口也不会有光亮。再走一会，见前面的确有些发亮，她也往那里过去，不久她从那边出去看不见了。展昭也走过去，这里也又甚是狭窄，好在只有一小段。前面也只有一个小口，看着也就勉强容一个人钻过去。他慢慢过去，往外看看，见这还并非就是到外面的出口，前面还是低矮通道，倒是比这里宽阔一些了，也看得更清楚些了，的确有不知哪来的光照亮了些，不那么幽暗。他出来到这一段，见两侧洞壁直立，仿佛墙壁一般，却也须得弯腰向前。他不敢跟得太近，靠在一侧停了一会，幸而她并不回头查看。看她又走了一段，他也缓缓向前，见前面不知为何越来越亮，也隐约听到水声哗然。前面又看到了一个出口，这次这出口看着十分明亮。不久她便到了这出口处，停了一会，便又出去不见了。他也慢慢走到洞口看出去，果然是出来到了外面。外面竟然就是白日青天，实在古怪。前面又是一片树林，看见朱晏清往林中走过去，树林并不深，可以看到另一侧边就是一条路，朱晏清正是往路那边过去。他也慢慢出来，回头看了看，原来是从一道暗渠出来，出口是在一片斜坡上。又见朱晏清走到了那边路边，却站住不动了，他便先隐在渠道口里面没有出来。
朱晏清站了片刻，便沿又那条路往前走。他也慢慢走到树林里，且靠在一棵树后。看她不久走到一个古怪东西旁边。看这东西下面有四个轮子，倒像是辆车子。又见她似乎在包袱里翻检找什么，不久，她便在那车子上打开一个门，低头坐了进去，又把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何以在这里会有个这样的古怪车子？她好似早就知道，又没有旁人，她便自己打开上去了，难道这是她们家的？那她说的什么同家人失散还有她家里是做生意还有那些……他正疑惑思索，车子忽然嗡地一声，他不由一惊。又过片刻，那车竟慢慢动了，便往远处去了。他不禁惊讶，走出来看时，那车子已去了几十步远，却又忽然停住，又慢慢掉头回来。他急忙还回去往树后隐藏了。车子到近处停下，朱晏清推门下来，转头四处看看，又轻轻唤道，“展明？”
看来她不知何时已看到他了。展昭迟疑了一下，从树后走出来。
“你——”她虽在喊他，看到他还是吃了一惊。她身上此时多穿了一件灰白色外衣，形制颇为奇特。她的头发也解开披散着，有些怪异。
她皱眉看着他，似乎不知如何是好。“你……你跟着我？”
他点点头，又转头看了看那个车子。天蓝色车身上面几块格子，上面装的仿佛是水晶一般，前边的清透些，能看见里面，后面的是黑灰色，看里面就看不清。车子下面是四个轮子，轮子外面黑色，中间又如白银般白亮。
他又往前看了看路的那头，见不远处一条河，河谷极为宽阔。河边却有一条黑色道路，颇为奇异，他也从未见过。他们在下面走了不少时候，下面的路颇为曲折，也分不清方向，此时也不知是到了哪里了，可也不会太远。开封城外哪里会有这么一条路？这河也与往时所见的不同。
他看了一会，又走近往车子细看了看。从透明车窗可以看见里面，见车里有两个座位，一个座位前边还有个船舵似的黑色圆盘，又看见前边车窗外还装有个小镜子，照出后面景象，极为清楚。莫非她刚才就是从这镜子里看到了他，才又回来？
朱晏清一直看着他，此时也往车子看了看，又向他道：“你……你不能来这里，你……快回去吧。”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不能来这里？”
“这……这里也不是什么地方，就是……就是一个地方……也没什么奇怪的，你……你听我的，赶紧回去。”
“这是什么？”
“这……这是……一个……车，车子，汽车。”
“我没见过这种车子。”
“呃……嗯。”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车子？你是怎么打开的？它怎么能自己走？”
“我……你不能跟着我到这里来，你到这里来，会……会不好的，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救不了你。”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我在这里就会出事？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我不是什么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要是别人见到了，说不定会把你抓起来。”
“为何要抓我？”
“因为……总之这里很危险，你赶紧回去，不要再来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不能来？什么人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