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拐个女人一起走 4(1 / 2)

那渔民一脸懵逼,稀里糊涂中已被王庆之裹挟着来到湖边无人处。

王庆之松开了那渔民,隐去自己眼中炙热如情人般的目光,故作威严的指着他手中那把青铜古剑问道:“这剑,是从古墓中挖出来的吧?”

那渔民吓了一跳,胀红着脸,分辩道:“小子,你可莫要胡说,这是我从这湖中捞出来的。”

王庆之见他眼神闪烁,即便是争辩,也不敢直视自己,心想这人心里没鬼才怪,于是故意诈道:“知道靖安司吗?大周刑统论,发丘盗墓可是死罪,当斩首示众。”

那渔民哪见过这阵仗,一听这话,还以为遇见了靖安司的察事,立马就跪了,大声讨饶,只道是受人所托,前来销赃。

王庆之也不为难他,丢了百两银票给他,买下了他手中的青铜古剑。

那渔民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如今死里逃生,还得了一百两银票,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千恩万谢的走了。

王庆之随口一诈,平白捡了个大便宜,心情大好。

他拿起青铜古剑仔细一看,才看清那剑身铭着鸟虫篆错金铭文:楚令尹昭阳自作用剑。

王庆之吃了一惊,昭阳可是战国时期的一代名将、传奇人物,他本为楚昭王后裔,历任楚国大司马、上柱国、令尹,曾率军杀越王灭越国,使吴越的传世名剑与铸剑名家尽归楚国,使得楚国铸剑术冠绝于世,也曾率军大破魏军,使得楚国取代魏国,成为与秦齐两国鼎立的当世强国。

这把昭阳剑明显是昭阳晚年用剑,不仅融合了吴剑越剑与楚剑的特点,而且看材质,也非单纯的青铜,应该是加了某种其他的材料,想来此剑是他召集了吴越的铸剑名家,耗费了不少心血,合力铸造而成。

财不露白的道理,王庆之是懂的,他从包袱里取下一件士子衫将昭阳剑裹好,又回到屠氏刀剑铺买了一把普通的铁制剑鞘。

到了偏僻处,王庆之将昭阳剑纳入剑鞘,这才放下心来,向洞庭湖渡口行去。

从渡口可以坐船过长江至荆州,再去襄阳。

荆州与襄阳是荆楚重镇,都是远比岳州繁华的大城。

王庆之并不急着赶回去报仇,三年都等了,也不急于一时。

禹划九州,始有荆州,楚国曾建都于此四百年,这座城最出名的事件几乎都与代表着男人极致浪漫的三国时代有关。

王庆之进了荆州城,先是去兵器铺定制了一把青铜剑鞘,以银丝镂刻战国时代常见的卷云纹错金纹饰,古朴中又透露着华贵。

置好行头,王庆之满意的走出了兵器铺,走在了大街上。

冷不丁头顶风急,王庆之本能的抬手一抓,却是一根撑窗的杆儿。

王庆之抬头一看,只见临街民居的二楼正探出一张可人的脸儿来,玉臂如藕,撑起了窗户。

那女子却是个年轻的妇人,容貌甚佳,头发蓬乱,媚眼惺松,此时的表情四分慵懒三分羞,还有两分歉意一分迷茫。

四目相对,王庆之看着她脸上未退的潮红,眼神有些异样。

年轻妇人眼中闪过慌乱之意,立即便落下了窗户。

王庆之愕然,摇了摇头,看了眼手中的撑窗杆,随手丢在了一楼门口,就要离开。

哪知门“吱呀”一声打开,二楼那年轻妇人走了出来,浅浅一福,开口道歉。

声音温柔中带着丝紧张。

年轻妇人穿着白色的里衣,外罩一件浅蓝褙子,下面系了件浅褐百迭裙,可能时间急,显得有些凌乱。

王庆之知道那潮红意味着什么,目光不好落在这妇人身上,道了无妨,走过去弯腰将撑窗杆捡了起来,递给了妇人。

妇人道了声谢,开口挽留他进屋喝杯茶水。

王庆之闻言,忍不住看了妇人一眼,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来。

稍有迟疑,便答应下来。

进了屋,妇人转身将另一扇门也打开了,令王庆之又有些意外。

妇人请王庆之上座,沏水给他冲了一碗茶。

居然是上好的碧峰云螺。

王庆之没有喝茶,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夫人不妨直说。”

妇人闻言在对面坐下,似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是,说道:“公子恕罪,请恕妾身唐突之罪,妾身见公子头上的玉簪应是京城玉福记的独家款式,想必公子来自京城,所以冒昧惊扰。”

王庆之本想说自己并非京城人,转念想着自己正要赶往京城,便没否认,淡淡问了句:“夫人但说无妨。”

妇人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来,似相思似怨尤似自苦,幽幽说道:“妾身姓武,家中排行老二,邻里称我二娘,前年刚嫁与荆州州衙刑司主薄潘长河为妻,成亲当日,夫君便被靖安司的人带走了,至今未归,也杳无音讯,公子既是京城人,可否帮妾身捎封书信去靖安司。”

王庆之心里叹了口气,心道:“靖安司,阎罗狱,被靖安司请去喝茶的人,九死一生,这都两年了,怕是尸体都烂了。” 只是看着武二娘一脸凄然,终是有些不忍,冷冷说道:“二娘,恕在下直言,靖安司如今是柳俊臣掌权,此人是连朝廷上下人人畏之如虎的酷吏,你还是不要再等了。”

长痛不如短痛,真相虽然残酷,总比抱着没有结果的希望郁郁而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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