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华兴秘辛,历史由来(4K)32(2 / 2)

当时美洲华侨对中国国内的情况不大了解,加上各顾谋生,对于政治颇多疑虑,所以响应者寥寥无几。

后来,他与曾在檀香山学医的同学郑弼时谈到洪门致公堂的情况,了解到洪门“反清复明“的宗旨是“义气团结,忠诚救国,义侠除奸“三大信条,以及致公堂在美洲的组织发展规模,深感洪门致公堂是一股革命潜力,毅然加入致公堂。

而致公会也和洪门致公堂关系紧密,算是后者在日本的分支组织。

中国八大民主党派之一致公党,就是由华侨社团在美洲致公堂发起,于1925年10月在美国旧金山成立。

致公党不仅参与到新中国的民主革命和国家建设中,还致力于推动华侨社群的福祉。

日本关西的致公会也不例外。

一次机缘巧合下,致公会会长张仲民与黄浩结识,两人交谈之下,相见如故,一拍即合,当即决定以长崎的圣福寺为核心,成立华兴帮。

华兴这个名字也是有所讲究,取自中山先生创立的中国同盟会的前身之一——华兴会。

华兴华兴,中华兴起!

而正因为华兴是洪门与致公会两方势力共同组建,所以在华兴十三誓中,摘取了洪门三十六誓的部分内容,并融入致公会、华兴会、中国同盟会的一些纲领主张,形成了最为特别的第十三誓!

成立不久的华兴在背后庞大组织各方面的支持下,势力急剧扩张,与其同时,不可避免地与当时在长崎县长崎市如日中天的福清帮产生了利益摩擦。

后来福清帮坑害华人的臭名越发坐实,这让华兴与福清帮更多了一层不可调和的对立立场。

当时东北帮身居华人社团第二把交椅,自然乐得看见福清与华兴互掐,但在华兴渐渐站稳脚跟后,东北帮当时的一把手德叔开始慌了。

在主动接触过后,得知华兴所作所为皆心向华人华侨,并致力反抗日本政府和日本帮派对华人的歧视、打压与恐吓剥削。

于是德叔请来了关东的怒罗权话事人,与张仲民、黄浩和程龙进行多次私密会面,最终制定了以华兴帮为主、东北帮为辅的联手合作计划,共同遏制吞并福清帮的地盘势力。

说起怒罗权,也是一个带有传奇故事的组织。

早在日俄战争的时候,日本便已开始觊觎中国东北和内蒙古的资源以及利益。

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关东军正式侵略中国东北,在1934年成立了伪满洲国作为日本的傀儡国。

于是乎,从日本向东北的移民计划也自然顺理成章地提上了日程。

到了1936年,日本广田内阁决议了“满洲移民开拓推进计划”,想要通过不断实施移民政策,来为日本南下作战提供有利的跳板。

同时也是想借此改变东北的民族构成,使日本人在东北地区的人口占有优势,妄图彻底占领中国国土。

1945年,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侵华战争结束,但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东北组建的伪满帝国,还生活着很多开拓团的日本军人及家属。

日本战败,日军开始大规模从这片被他们掳掠过的黑土地逃窜回日本。

在这个过程中,年轻力壮的士兵作为先遣部队撤退,剩下老弱妇孺只能徒步很远去火车站坐火车转移。

在撤离的路上,被饥饿和疾病折磨的日本人为了保命,将他们的孩子遗弃在当地,或是寄养在中国百姓的家里。

而善良慷慨的中国老百姓,就这样收养了敌人的孩子。

这就是遗华日侨的由来。

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之后,遣返遗华日侨的活动更是被提到了重要日程之上。

最终大部分的遗华日侨得以顺利回到日本,并顺利取回了日本国籍以及永驻权。

但,这些得以回到日本的日本人,却并没有受到社会的接纳和认可。

这些遗华日侨长期在中国生活,已经无法再融入日本社会。

他们的思想和价值观方面长期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不少日侨在回国之后不懂日语,无法与日本人交流;再加上对日本社会的不理解,生活方面自然而然被日本社会所孤立起来。

种种原因,导致孤立的遗华日侨无法正常工作,只能靠政府的救济金生活。

即使日本政府会给这些归国的遗孤分配工作,但也都是又脏又累的底层工作。

这就是很多遗孤在日本的生活现状,活得与偷渡客无异。

这些受尽了欺负遗华日侨的后代,在日本被当做中国人,在中国被当做日本人。

文化与血脉的冲突,思想与身份的角力,使他们始终找不到可以安放心灵的地方。

尤其是以为回到日本可以与亲生父母相认,以为可以得到日本政府应有的关照的人,最后得到的,只有浓浓的失望。

与此同时,80年代正是日本不良风气兴起的时候,暴走族就是其中一个最明显的体现。

作为不会讲日语的遗孤后代而言,被骂“笨蛋”,被欺负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

在那段日子里,受尽了日本人暴走族欺负的孩子们,由于语言与血脉的关系,变得更加团结。

于是他们同病相怜地走到一起,为了保护自己,十二名遗孤后代结成了“怒罗权”,决心对那些曾经欺凌过他们的日本人做出反击!

“怒罗权”这个名字,是很典型的暴走族喜欢使用的“将外文用奇怪的汉字拼写而成”的写法。

但比起“夜露死苦”和“爱罗武勇”,怒、罗、权三字却被这些遗华孤儿们赋予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怒”指的是对日本人欺负所迸发出的“愤怒”;

“罗”指的是将强敌打倒的“罗汉”;

“权”指的则是维护自身应得的“权利”。

连起来的意思是将对日本人的愤怒,化作成打倒他们的力量,争取自己的权利!

当时的怒罗权话事人,见到张仲民和黄浩,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说他是遗华孤儿,但是他拒绝把抚养他成人的中国父母称为‘养父母’。

因为养育自己的父母就是真正的父母,没有什么养父母一说。

他体内流着日本人的肮脏血脉,心却向往包容万千的泱泱中华。

在最后一次三方会面时,他一边痛斥着日本侵华从上至下疯狂的反人类恶行,一边怀念在吉林时父母的养育之恩,最终下定决心,让同为东北人组成的东北帮,辅助华兴起势!

既然你们日本鬼子当年可以在中国的东北三省搞伪满洲国,那我华兴帮、东北帮、日本洪门、致公会、怒罗权,又何尝不能搞在日汉土?

而程龙一众人从香港来到长崎,也是得知这个计划后,深感自己在香港那些小打小闹简直是蹉跎岁月。

不说大丈夫居于世、当立不世之功,起码也算是在有生之年,干一番激动人心的大事业。

这就是当时雷超对红鬼说的话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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