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谋朝篡位(1 / 2)

第二天清晨,段誉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看到自己满身酒气、污秽不堪,不禁哑然失笑。此时,早已不见萧峰的踪影,许是趁着夜色悄然离开。至于自己怎么回的房间,段誉是毫无印象,一定是大哥看我醉的厉害,送我回的房间。

段誉起身,发现床头放有一封书信,上书四个字:三弟亲启。段誉打开书信,上面写到:

三弟:

昨日畅饮,甚是欢喜,久别重逢,风采依旧,愚兄亦不忍离别,然尚有未竟之事,此去小镜湖畔,追忆亡妻,应会待上数月,如有需要帮助,可差人带信,大哥必星夜赶来,鼎力相助。

萧峰

段誉看吧,笑了笑道:“大哥还是这么重情重义,能跟大哥这样的大英雄结拜,不知是我段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段誉收拾停当,草草用过早餐,便策马向王语嫣追去。追至半途,遇上前面打探消息的侍卫方一舟来报。

“报,陛下,前面发现负责保护王姑娘的朱丹臣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王姑娘不知去向。”

段誉大急道:“快快将朱大哥抬过来。”段誉看到朱丹臣满身伤痕,显然是经过激烈的打斗,赶紧用真气为朱丹臣疗伤。过了不久,朱丹臣悠悠转醒,忍着极大的伤痛低声道:“陛下,手下有负所托,未能安全保护王姑娘回归姑苏,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

段誉道:“朱大哥,你舍身保护王姑娘,身受重伤,何罪之有,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为,王姑娘又身在何方?”

朱丹臣道:“那一伙强人,身穿夜行衣,脸蒙黑布,个个武功高强,手下跟他们交手,发现他们的武功路数比较杂,不像是一个门派的武者,倒像是西夏一品堂招揽的各方武者。”

段誉道:“我大理向来以和为贵,不涉足大国纷争,不参与江湖争斗,除了对我国虎视眈眈的西夏,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对头会对我大理出手,看来是西夏无疑了。”

朱丹臣道:“陛下,他们掳走王姑娘,想来是以此来要挟陛下,让我大理做出让步,陛下要早做准备。”

段誉道:“朱大哥所虑甚是,你先好好养伤,其他人随我向西,我们改道西夏。”

一行人策马疾驰,来到华山脚下,突然一只利箭向段誉急射而来,段誉侧身躲过,引起一阵惊呼,只见箭矢上绑有一封信,手下取下信件,递给段誉。

段誉定睛一看,上面写到:江湖传言,段公子爱美人不爱江山,对王语嫣姑娘情根深种、一往情深,可以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看来传言非虚。段公子舍弃皇权,一路追随,只为护王姑娘周全,如今更是日行千里,策马疾驰,只为救王姑娘脱险,当真是令人好生感动。不如段公子退位让贤,将皇位传于宰相高升泰,我们自然也会放回王姑娘,到时,段公子与王姑娘举案齐眉、双宿双飞、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岂不快哉。当然,若段公子拒绝退位,我们只能将王姑娘先奸后杀,让她受尽凌辱而死。王姑娘的生死荣辱只在段公子的一念之间,还请珍之、慎之。段公子有一个月时间考虑清楚,若一月后,未能看到段公子的禅位诏书,那就只能看到王姑娘那受尽凌辱的身体赤裸裸的吊挂在大理城正门之上。

段誉越看越气,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拳紧握,手心都抠出血来。众人看过信件,无不咬牙切齿,高声叫骂这群无耻之徒。

司空巴天石道:“陛下,我一直怀疑前段时间的朝局动荡有内鬼给敌方通风报信,没想到勾连西夏的竟是宰相高升泰,陛下,现在我们孤身在外,估计朝局已经被宰相把控,陛下应该赶紧赶回大理,振臂一呼,召集各地府兵入朝讨逆。”

段誉沉默不语。众随从一起跪拜,齐声道:“望陛下早做决断,保我大理段氏百年基业。”

司空巴天石急切道:“陛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现在应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再儿女情长。”

段誉道:“王姑娘是从我大理返回途中遭擒,本身就是我大理护卫不周,如今更是因我而卷入这场纷争,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救。”

司空巴天石大喊道:“王姑娘是镇南王之女,是我大理公主,为了大理的江山社稷而死,她应该死而无憾。如今,我们更应该急回大理,振臂高呼,剿灭叛乱,方为正途。”

段誉道:“我意已定,众将不必多言,巴司空,你手持我的圣旨,带领众将分赴大理各方,劝说各地将领起兵勤王,我与方一舟奔赴西夏,设法营救王姑娘,方一舟,你在西夏生活多年,对西夏非常熟悉,可先到前面打探消息,我随后就到。”

方一舟走后,傅思归道:“陛下,方一舟本就是西夏人,无奈之下才投靠陛下,陛下不可完全信任,需提防被反咬一口。在下愿留下来相助陛下。”

段誉想了想道:“也好,那我们分头行动吧!”

段誉、傅思归、方一舟三人快马加鞭,很快抵达了西夏都城灵州,三人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然后商议对策。

方一舟道:“陛下,西夏一品堂高手如云,我们硬闯的话,可能有去无回,所以,我建议我们深夜悄悄潜入,寻找王姑娘的关押之处,悄悄把王姑娘救出来。”

段誉道:“这个办法好,你们先去歇息,我们夜探西夏一品堂。”

深夜时分,三道黑影身穿夜行衣,出现在西夏一品堂总部,到处都静悄悄,当值的看守也斜倚在墙上进入了梦乡,三人出手迅速,将看守全部点到,在地牢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王语嫣。

段誉轻唤:“王姑娘……王姑娘”,终于在一间隐蔽的牢房里听到了回应:“我在这里。”段誉大喜,赶紧从狱卒的腰间取下钥匙,打开牢门,果然见一女子穿着白色长裙,身形与王语嫣一般无二,只是几缕头发半遮着面部,段誉确认是王姑娘无疑了,连忙道:“王姑娘,你不要害怕,我来救你了。”说着,背起女子,施展凌波微步,向外面疾驰而去,奔行了几十里,看到后面没有追兵,才放下心来。

段誉将王姑娘放到一块大石头上坐定,关心地说:“王姑娘,他们没有虐待你吧?你有没有受伤?哪里不舒服?”说着,就上下打量白裙女子。借着皎洁的月光,段誉突然发现,这个女子虽然穿着与王姑娘相同,身形与王姑娘极为相似,样貌也与王姑娘有八分相似,但眉眼之间却少了王姑娘那超凡出尘的气质。便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王姑娘?”

白裙女子颤抖地跪在地上嗫嚅地说:“公子饶命,小女子名叫夏荷,本是宫中侍女,却因长相与王姑娘有几分相似,被找来假扮王姑娘,他们以小女子全家性命相威胁,小女子不敢不从,还请公子高抬贵手,饶恕小女子一命。”

这时,傅思归、方一舟也从后面赶到,奇怪地问:“陛下,王姑娘为何跪在地上?”

段誉叹道:“我们中了敌人的‘狸猫换太子’之计,这女子并非王姑娘,而是宫中的一位侍女。”

二人大为吃惊,仔细端详那女子,果然不是王姑娘,傅思归大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我等,你是不要命了吗?”

那女子早已被吓得哆哆嗦嗦,身体颤抖如筛糠,连忙不住地磕头,哭喊着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段誉道:“夏荷,你们有什么阴谋?赶紧如实交代,交代清楚可饶你不死。”

夏荷收起眼泪,回道:“公子,我只是听命行事,其他的都不清楚,他们给了我这个,让我交给你们。”说着,从胸口拿出一封书信,递了过来。

段誉接过,只见上面写到:听闻段公子并未返回大理,颁布禅位诏书,而是来我西夏企图营救挚爱,岂不知西夏一品堂的监牢乃是铜墙铁壁,岂会让你轻易得手。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我很愤怒,如果还抱有营救的幻想,你必将会承受惨重的代价,你来营救一次,我就断王姑娘一臂,直至让王姑娘成为人彘。试想王姑娘这样的绝世美女成为人彘,将是何等的凄惨,真的好期待啊!

段誉看罢,一阵胆寒,气的发狂,连拍几掌,将附近的石头打的纷飞,碗口大的树都断了几棵。

傅思归、方一舟看后,也是异常愤怒,夏荷在一边吓得不轻,生怕三人的怒气波及到自己,将自己一掌拍死。

段誉发泄完怒气,斩钉截铁地道:“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将王姑娘救出来,哪怕用我的命去换王姑娘的命,我也愿意。”

傅思归道:“陛下,还请保重龙体,营救王姑娘固然重要,但陛下安危关系到大理江山社稷,关系到段氏百年基业和段氏传承,不可轻易言死啊!”

段誉道:“我决定了,回大理。”段誉三人走后,夏荷也落荒而逃。

三人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不几日就来到大理境内。这时,有士兵来报:“陛下,小人受巴司空所命,在此等候多时,巴司空已统领十几路讨逆大军在大理城三十里外的会川府集结,就等陛下一声令下,攻入大理城,活捉高升泰。”

段誉道:“好,去会川府。”

几天后,段誉一行来到会川府,巴天石带领众将前来拜见。巴天石道:“陛下,现在我军有战将千员、士卒二十万,只要陛下一声令下,顷刻间便能攻破大理城,全歼叛贼。”

段誉道:“巴司空,你辛苦了,众将辛苦了,发兵之事,还需再议,王语嫣姑娘因为大理内乱而被擒,至今生死不明,我若发兵攻打大理城,恐怕王姑娘性命不保。”

巴天石道:“陛下,大理段氏百年基业岂不比王姑娘一人性命重要,岂可为一人而废天下呀!”众将也一一附和。

傅思归道:“陛下,带领大军前去可起到震慑作用,即使他们不放王姑娘,也不敢加害。若陛下孤身前去,即使颁布禅位诏书,他们拿到禅位诏书,又怎肯放过陛下和王姑娘,这时陛下又当如何?”

段誉道:“好吧,下令,兵发大理城,但是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妄动。”

段誉带领二十万大军来到大理城下,高升泰带领守军站在城墙上,两军对垒,剑拔弩张。

段誉喊话道:“宰相,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反我?”

高升泰道:“陛下,你顽劣不堪,只顾儿女情长,不理朝政,不配拥有皇位,何不退位让贤,早日发布禅位诏书。”

段誉道:“宰相,你大权在握,还有何不满?为何与西夏勾结,甘愿做西夏的走狗?难道一个傀儡皇帝还能强过实权宰相?”

高升泰道:“陛下,现在是大争之世,西夏、大辽、大宋分庭抗礼,大宋高皇后去世,赵煦刚刚掌权,政局不稳,大辽和西夏在大宋北方和西方虎视眈眈,皆有侵吞大宋之心,大理依附大宋,早晚面临亡国灭种之害,而西夏梁太后正值盛年,抱负远大,皇帝李乾顺年富力强,拥有称霸天下之志,我大理为何不另投明主,在风云变幻的时局下立于不败之地。”

段誉道:“宰相,帝位之争可以凭借兵力、民心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较量,拼个你死我活,即使败了,也毫无怨言。为何要用一个弱女子的性命相威胁,这样得来的皇位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高升泰道:“陛下,如果一个弱女子的性命都可以换你的江山,这不正说明了陛下对这大理江山的不重视,一个对祖宗百年基业和万里河山都不重视的人怎配拥有这大好河山,一个把儿女私情看的比万里江山还重的人,怎配坐这皇帝位?”

段誉道:“江山社稷固然重要,但是生命更加可贵,怎么能够可以无缘无故的就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难道为了实现你的野心,也要牺牲掉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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