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涟水村,雨后的天气有些潮湿闷热,远处有炊烟袅袅。

阳光洒到静谧的小院,院里有一只黄毛小狗趴在草地上,眯着眼睛,微吐着舌头闭目养神。

村妇双手推动着石磨的铁柄,一边往里面添加着浸泡过的豆子,豆子很快就被碾压碎,很快磨出了奶白色的浆汁。

突然小狗听到了什么动静,狂吠个不停。

村妇捋捋额前的头发,坐在板凳上休息了一会。

村妇抬头,看到门口有一个少女衣不蔽体的站在门口求助,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一脸慈善的跟朝阳招招手。

“姑娘,快进来吧!”

村妇年纪大概三十出头的模样,上身着麻布的棕色交领短衣,下身穿着米色的麻布宽腿裤,皮肤黝黑,头上简单的发髻包着一块蓝白条纹的头巾,手指头有些粗糙。

村妇絮絮叨叨起来,她说她叫阿芙,她和丈夫成亲十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婆婆让夫君再纳一房妾室,好传宗接代,丈夫不同意,他们夫妇合意就从城里搬了出来,平时里丈夫靠打猎为生,日子倒也过的轻松自在,平安喜乐。

阿芙打好一桶温热的水,小心翼翼得帮朝阳处理着后背的伤口,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即便是女孩的脸上和身上有多处淤青和血痕,也丝毫不影响美丽,看起来既高贵又破碎感,惹人疼惜。

她像是一个母亲耐心的哄着自己的小孩:“洗完澡,我们就香喷喷的!”

朝阳像是个没有情绪的娃娃,任凭眼前的女子给她擦拭,待她醒悟过来时,村妇正在给她梳头,朝阳举起手中的发簪准备刺向她,试图往前送了两次都失败了。

朝阳不争气的哭了起来,她实在没有勇气残害一个善良的妇人。

阿芙见状,立马松开了梳子,问询道:“不哭了,咱不哭了,是不是刚刚弄疼你了?我轻一点?”

阿芙给她换上干净的裙子,那还是以前还没成亲时,心心念念买的粉色布匹做的长裙“姑娘,你别嫌弃啊,我们乡下人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衣服,这还是我成亲之前,我给自己备的嫁妆,你看合不合适?”

覆巢之下,复有完卵,谁是无辜的呢?

都是可怜人,她如今都深陷泥潭,又怎能拖一个无辜的人下水。

屋外,传来一个中年粗犷的声音:“哎,有人吗?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来过这里,年纪十五岁左右,模样生的还挺标致的。”

阿芙飞快把木床拉开,墙角处有一处地窖,她示意朝阳爬进地窖里,并嘱咐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随即她把地窖的门给关上,把木床复位,一脸相迎:“是两位军爷啊,我们这儿一年来也不见几个人,还姑娘呢!”

“当真没看到?我进去搜搜?”

朝阳猛然间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低沉沙哑。

是那个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吓得小脸刷白,心扑通扑通的都要跳到嗓子眼上。

雨天潮湿,腐烂还有灰尘的木头,这是她以前最厌恶的味道,可此时此刻她却无比珍惜的吸吮着最后的时光。

阿芙从厨房内掏出两瓶酒招呼:“军爷,公事这么繁忙,要不要喝点酒,好去去疲惫!喝完了再搜也不迟啊!”

其中一人笑着说:“你这个村妇倒是有点意思?如何识得我们是当兵的?”

阿芙讪笑:“奴家只是随口猜猜,两位大人高大威猛,不似寻常莽汉,两年前,我相公当了两年半载的骑兵,后来上了战场,瞎掉一只眼睛,就出来了,再后来就染上了酒瘾,军爷,您可要做做主,您瞧瞧,家里里里外外全是酒罐子,我还寻思着通通给他卖掉呢!”

“原来是同僚,那就不为难嫂嫂了。”

“是啊,嫂嫂,好酒卖掉岂不是可惜了!”

“是呀是呀,好酒配英雄,不如,两位军爷帮忙尝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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