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塞翁失马 39(1 / 2)

陆天叹曰,目视陆肯。

陆肯苦笑颔首,目下之际,唯有此举可施。

陆川观二人颜貌,颓然中夹杂恚怒,心下暗叹,独孤氏此举诚为阴毒。

未几,消息达于陆府,陆战旋即亲率人马驰至血木庄。

望那恶臭扑鼻之地,面色铁青,可怖非常。

陆川坐于峻崖之上,俯视下方厅堂。

此时,陆战之咆哮自内传出,其声震耳,虽未置身其间,陆川闻之亦不觉悚然动容,颈项微缩。

此乃首次见陆战盛怒若此,足见独孤氏此次行径,实令其怒不可遏。

“真乃骇人!”

于一侧,清琳微吐粉舌,低语而言,此番伴随陆战等众人而来也。

陆川苦笑一声,遂起身高言:

“四处游观可好?祖父之怒,一时难消,此责,且由家父等承之。”

清琳窃笑颔首。

陆川令清琳坐于阳儿狮背,自当前导,深入血木庄幽境。

血木庄占地广阔,景致亦绝美无双,若非周遭偶有腥臭之气隐约可闻,实为避暑赏景之佳所。

“血木庄特有黑土,乃栽种血木之必需,闻昔年此地,乃火山一座,黑土皆自地心喷涌而出。”

“而今火山已逝,黑土亦渐稀,复遭独孤氏毁损颇多,血木之产,日后必大减,是以祖父怒甚。”

漫步幽林间,陆川随性向少女旁解说道。

清琳轻轻点头,目光巡睃四周,言曰:

“此处之温,较之外界,似更高矣。”

陆川闻言一愣,稍加感知,并无所觉。

沉思片刻,豁然而悟,盖因清琳身怀极寒煞气,故对天地冷暖,感受尤为灵敏也。

「此地湿气甚重,何以能温升耶?」

恍悟之余,陆川心生诧异,沉思片晌,屈膝蹲下,右手撮取浅黑之土。

方其掌掬黑土,身躯猛然一震,眸中惊色骤现。

「此间土壤,竟暗藏阳罡之气一线!」

陆川握土之际,清晰感受掌心玉符忽生吸力,随之土中似有微不可察之气脉涌动。

此气虽淡,然炙热如日,与阴寒之气迥异,实乃阳罡之气,乾元境强者纳取之质!

「此事何解?」

陆川心下颇为惊异。

诚然,黑土内蕴阳罡至为稀薄,非持玉符者不能感,然不论如何,此事实存无疑。

陆川仰首,目视深处,眉轻蹙,继而疾行数百步,复又取土试之。

「愈入其内,黑土中阳罡之气愈盛。」

此变察之,陆川心中惊异更甚。

虽强弱相比较而言,然寻常泥土,何以混杂阳罡之气?

此事殊为费解。

「此地之下,必有物焉,阳罡之气透地而出,是以泥土间,亦混杂此气一丝...」

陆川目光微动,足下不禁轻踏大地。

「兄长,何事欤?」

见陆川行止古怪,坐于阳儿狮背之清琳,心生疑惑,乃问之。

陆川摇手不语,仰首望周遭,沉思之色现于颜面,继而东西南北四方,各取黑土一握,以测其中阳罡之气强弱。

「北土所蕴阳罡,似稍盛矣。」

陆川弃土,手招清琳,遂向北幽深处疾驰,其后,清琳急催阳儿随行。

两人一兽,穿梭于繁茂林间,柔光穿叶而下,洒落林中。

血木庄多为林海,且保持原始风貌,观此情状,独孤氏似仅注目于血木,于林域未经详探。

每行一段,陆川辄止步取土,辨明方位,复深入林莽。

如此之深探,竟历半时辰许,陆川之步始戛然而止。

此处土壤犹呈深邃墨色,然陆川撮土试之,觉此中阳罡之气,浓烈倍于外界。

“兄长,此处颇热矣!”

清琳坐于阳儿之背,其容颜若画,细腻脸颊竟已香汗涔涔。

及此地,犹如置身炽炉,设非陆川坚持深入,恐早已难耐。

“稍忍片刻即过。”

陆川笑而慰之,目视远方,见陆地似至尽头。

惚恍间,一股兽腥之气入鼻,心生警觉,乃向清琳示意,随屈身前行。

未几,一处微凹之谷地现于陆川眼前。

其目掠过谷地,瞬息间,眸光紧缩,聚焦于谷底两道黑影。

二影似黑豹焉,通体黢黑,肌理宛如覆铁,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碧绿兽瞳,暴虐狡黠兼具。

“黑土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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