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考验心性 28（2 / 2）
次日清晨，徐平安一大早就赶紧爬起来，和黄斯匆匆忙忙地吃完饭，就直奔书房而去。别院的书房内，郭大人已经等候多时，见到徐平安走进来，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走吧，随我进去吧。”
在郭奉先的带领下，徐平安和黄斯走入到一间房间内，此房间长而窄，随着郭奉先对着二人做了个嘘的动作后，二人可以清晰地听到对面房间传来的声音。
眼见二人领会其意，郭奉先缓缓走出房间。
房间内徐平安和黄斯两人满脸震惊地看着对方，心中疑惑不已。
“大人，下官已安排妥当，可以开始了。”随着郭奉先从对面房内传来的话语，徐平安二人紧紧贴在墙上，全神贯注地倾听起来。
方乾稳坐在主座位上，点点头，饮着杯中茶水后，轻声道：“世奇，你对石崇印象如何？”
张世奇一听方乾的询问，立刻脸色骤变，这石崇出身名门，祖辈曾是开国元勋，其相貌堂堂，博学多闻，年少即展现出无比的聪明才智，深受家族的喜爱。长大后更是考取了功名，再加上家族的大力扶持，现在已经担任郡府校尉一职，可谓是整个郡的二把手。可是这个家伙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行为恶劣，相当贪婪。私底下干着丢人现眼的勾当，在夜北城或者安宁郡其他城池里的口碑都不怎么好听，看来这次州牧大人是要借着检查的名头来整顿官员了，哎。
“禀告州牧大人，石崇是我郡府的校尉，因为我们两个岗位职责分明，接触并不多。”
“哦，是不多，还是不敢说呢！”方乾双手捧着茶杯，时不时对着茶杯内吹着凉气，双眼一直凝视着眼前的茶水，对跪地不起的张世奇视而不见。
郭奉先见张世奇跪倒后还没动弹，拿起手中的卷宗轻声读了起来。
“石崇，小名齐奴，南皮人。其祖父石苞曾受皇帝的器重，位至大司马。石崇年少聪慧，勇而有谋。二十五岁，因战功显著被赐封千夫长，随后连升数级为散骑常侍、侍中。四十岁，升任安宁郡校尉，执掌一郡兵马。”
“石崇每逢宴请宾客，都会邀请美人侍酒。若有客人未能饮尽杯中美酒，石崇便下令斩杀侍酒的美人。”郭奉先读到此处，抬头嘲讽地望着张世奇，“去年十月十八日，原郡守张世奇与夜北城知府王敦应邀来到石崇府上做客，因王敦不胜酒力，结果石崇一口气斩杀了三人。”
张世奇跪在地上满身大汗，此刻汗水已经浸湿他的衣裳，而人群中的的夜语城知府王敦看见情况不对，立马飞扑上前跪倒在地，“下官有罪！”
见方乾仍没有开口的意思，郭奉先继续陈述，“石崇的生活极其奢靡，华服美食，挥霍如土。他花钱买地建墙，用金钱填土为壕，称之为‘金沟’。每日的膳食费用超过万金，其厨房所制作的馔肴胜过王侯帝戚之家。”
“直接说重点！”郭奉先看着眉头紧皱的方乾，便将手里的卷宗翻到最后，然后严肃道：“还参与人口买卖，导致多数百姓无家可归，反抗者就地抹杀，曾游玩路上看上一村女，在侮辱村女后还将整个村落一百二十三户，共计三百余人就地坑杀……”
只听轰隆一声响，原本握在方乾手中的茶杯被他愤然摔碎在地上，“好大的狗胆！”
张世奇和王敦任由茶水在官服上飘洒，原本微低的头已深深磕在地面上，他们明白，此刻的州牧大人怒火中烧！
“张世奇，你身为一郡之首，要说你不知道在座的何人会信！还想继续遮掩是吧？”
伴随着方乾愤怒的责骂声，张世奇缓缓抬起头懊悔道：“大人，下官自知有罪，下官……”
“自知有罪、自知有罪，每次都是这几句，世奇，你还是当年那个关爱百姓的好官吗？你对得起这一郡的父老乡亲吗？”说完，方乾猛地站立起来一脚将张世奇踢倒在地。
张世奇立马爬起继续跪在地上，“州牧大人，下官确实知晓他罪行斑斑，但石崇的背景关系复杂，下官也在收集他的罪证，只是尚未准备完毕，以免打草惊蛇生出变故……”
“张世奇，你这脑子是猪吗，你把我这州牧置于何地？堂堂一郡之首，连手下都管不住？”
方乾越说越火大，再次对着张世奇踹了一脚。
“我给你一天时间，若是解决不了此事，你就给我自裁吧混蛋！听见没！”
张世奇立马磕头回答：“回大人，下官明白！”
“这件事情处理妥当，以往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若处理不好，呵呵，这一郡的官员，哼哼！”
在场的郡官们一个个冷汗直冒，他们心里明镜似的，当官的复杂程度难以估量，岂能人人清白无辜，若此事破解不了，只怕在场的人都将难逃一死，毕竟城外州兵实力雄厚无人能敌。
“都给我滚出去，你们现在就是在跟时间赌命，我倒希望这次能好好清洗一番！”方乾恶狠狠地对众人说道。
张世奇立马带领郡官们退出房门，商议起对策，毕竟石崇手握兵权，整不好在发生个兵变啥的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屋内，方乾背后的陈胜悄无声息地为方乾换上新杯茶，然后一言不发地杵在他的身后。此刻，方乾似乎洗尽铅华般恢复了平静，拿起茶盅抿了一口茶，随后淡然地喊道：“你们两个，出来吧。”
在内屋的徐平安和黄斯惊魂未定，听闻方乾之言便乖乖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当徐平安步入议事厅后，看到议事厅零零散散站着五、六个人，心想大家脸上并无吃惊之色，心里便知晓了些事情。
“平安，对此事咋看呢？”方乾语气平和，看似随意的问道。
徐平安环视四周，瞥见众人好奇的目光，低头思索片刻：“这厮该死！”
“咋个死法？”
“要是我来，先偷偷解除石崇的军权，然后缉拿归案。”
“就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