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间听闻 10(1 / 2)

抚枕不能寐,振衣独长想。

城内,边走边吃的徐平安穿梭在北平城繁华的夜色中,身后悄然跟着几位护卫随身而动,在城中一处较大的瓦舍中,围满了酒饱饭足闲杂得门客,在中间的场地中,坐着一盲眼老头,他左手拿着茶壶,细说着什么,右边斜靠着一把二胡,前端放着铁质盘子,不时的有人朝盘子抛出文钱,轻脆的声音不时响彻在老者耳边,使他更卖力的讲着什么。

徐平安好奇的往前挤着,被挤开的人刚准备发火,看见一位身穿锦服的孩童便默默让开身位,他知道,有些人得罪不起,向这种从身穿锦衣的人,出生有便有,出生的时候没有,那大概率便不会再有了。

老头清清嗓子,抖了抖几乎要垂到眼下的长白眉,咂咂嘴巴,提壶站起来踱了几圈,才吐一口气悠悠然:“话说,三年前沧洲海军击破海寇凯旋而归,引得整个沧洲闺秀啊婢女啊小丫头啊甚至是夫人们激动到彻夜难眠,因为统领者沧州海军正是号称大汉两位白衣军神中的肖弛,众人啊,无不知晓他归来时那英姿勃勃的样子,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成长之路走的是波折不断……”

“老头,有没有新鲜点的啊,你说的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大家多少都听说过啊。”一位做客不满的吐槽着,身边众人也是吹嘘着。老者听着现场氛围不对,立马起身向周围表示歉意,“行嘞,既然大伙赏脸,那咱就说说咱荒州的事。”说罢喝了口浓茶,将脚边的二胡拿起,坐在小桌旁,指尖轻拨着琴弦,他的手指灵活地在二胡上舞动,悠长的二胡声时而哀怨,时而苍凉,丝丝缕缕,欲断又连,如轻云无定地飘浮。

随着乐声将众人的情绪带动,老头缓缓开口:“荒州,虽比不上沧洲的富饶,但在经过几任州牧的带领下也不输其他地域,咱们荒州也曾出现过名显中都的人物,六十多年前,一声巨响响彻整个荒州大地……”在一片嘘声后,老头面不改色的继续道:“他就是咱荒州的战神徐忠,其父是官府里的差役,母亲是做生意的小贩,他从小生活在底层社会里,处处受人欺凌。他十八岁那年,随同白起白将军出征。汉军第一次越过现在的永安府,与辽国骑兵开展了长达两天的血战,最后在汉军勇猛向前厮杀,消灭了几千敌人。徐忠第一次接受战斗的洗礼,就为朝廷立下奇功。

后来,徐忠独当一面,率领精兵一万,三出永安。第一次出征,他在五天时间里,扫荡了五队辽军铁兵。然后率领荒州骑军飞速骑驰几百多里,像一把尖刀插入辽国的腹地,杀得敌人那是尸横遍野。当时的辽国王子来不及逃跑,被汉军生擒。

同年夏天,徐忠与其他三位将领同时领兵出征。他采取了迂回包抄战术,先向北行军二百余里,然后突然折向东面,一举歼灭了辽国天主营的主力,徐忠凯旋向朝廷请功,其他三路却失利而归。从此以后,徐忠的威名更著,此时他却年仅二十五岁。

辽国天子既失爱子,又遭惨败,恼怒万分,决定领军前来报复,徐忠得知消息领兵再一次出城,辽军相遇。这时候咱大汉可是威名远扬,军力强盛啊,再一次将敌军击溃,使得辽国在徐忠驻守荒州起,几十年间不敢有所躁动,使得咱荒州平稳的发展起来。”

几柱香的功夫,老者停了下来,左手端起茶壶喝了起来,周边不断有人叫好,也有人感慨,片刻间,老头的那铁质盘子也有了厚厚的一层文钱,老头听着盘子响彻的声音,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浮现出来。

“后来呢,这徐家后来又出几位将军啊?”随着众人的吆喝,老者面露尴尬,沉思片刻道:“现在徐家应该在中州皇城吧,担任着重要的官职呢,不过从文了。”

老头心虚的听着周围人的反应,当听到多为可惜的话语时,放下心,悠悠的喝了口手里的浓茶,心想着又能去勾栏喝花酒了。

这时,在瓦舍二楼,传来一道声音,声音雄厚充满力量。

“徐家已经没了。彻底的没了。”话语间流露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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