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偷窥(1 / 2)

  她捻了一点在鼻尖嗅了嗅,厉声道:“是芙蓉膏。”

  芙蓉膏是烟膏的雅称,这玩意儿极其容易上瘾,是外面传进来的洋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怪不得入不敷出,账本上如此高昂的添置费用,原来都拿来买烟膏了。”南禺讥讽道。

  在牛皮纸的夹缝中,她找到一张泛黄的纸张,好多字都模糊不清了,但有些字对着煤油灯还能依稀可辨。

  “请假条......兰愿.......民国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兰庭生.......”

  叶清影咂摸片刻,突然反过来,问兰愿:“你失踪那日是不是三月十五号?”

  既然把假条藏得这般严实,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兰愿沉默了很久,脸色狰狞地呲了呲牙,然后垂着头又哭又闹。

  不肖他正面回应,两人已经知晓答案了,但十五号既然告了假,为何最后残魂又出现在学校的休息室里?

  南禺又把日记反复研读了几遍,专挑着有记录兰愿的篇幅看。

  “那孩子越发俊朗了,成天绕着庭生喊哥哥,兄弟俩感情真好。”

  “庭生说要送兰愿去新式学堂。”

  “兰愿读了两天书就不去了,说要学唱戏,庭生勃然大怒,我却觉得高兴得很。”

  “最近兰愿在抽条,太瘦了,不好看,教人心疼得很。”

  “......”

  诸如此类的话,看似句句关心,但南禺却越发觉得这些文字诡异,只凭直觉,这齐均很喜欢兰愿,可捡来的孩子,到底非亲非故,这喜爱未免过于突兀了。

  外面暮色正浓,兰庭生演完了最后一曲。

  “好!”台下有人拍手叫好,但碍于新贵人压着,称赞声也只是零零散散的。

  兰庭生挥了挥衣袖,往台下福了福,抑着不匀净的呼吸,忐忑不安地望着下面。

  男人缓缓起身,星眸明亮,扬起下颌,线条明朗,含笑道:“庭生果真厉害。”

  “好!”又有人叫好,不过这次可是哄闹得很。

  兰庭生愣了一下,随后笑得十分好看。

  今日的扶风苑也该寂静了,伙计们都在收拾桌椅板凳,唐音和许知州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手里的杯盏端起来擦了七八十次了,眼睛一直往门口瞄。

  兰庭生妆发未卸,晚风轻拂,显出不堪一握的腰肢,“瑾川,金骏眉可是今年的新茶。”

  “怪不得。”谢瑾川沉吟片刻,扶了扶金丝眼镜,颇有些贵公子的味道,哪像个杀伐果断的统领。

  他说:“我一下午喝了两壶,饱得不得了。”

  听见他这样讲,兰庭生哭笑不得:“那看来你是真没喝了,我吩咐人给你泡的正山小种,金骏眉还要去山上现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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