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孟乐 21（1 / 2）

我是孟乐。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我不快乐。

那一天突然下了大雨，我没有带伞，下了公交车只好淋着雨快速往家里跑。

爸爸喝了酒，醉醺醺地回来，不停咒骂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他的烟都被打湿了，点不起来，心里一股无名火升起，对着我妈踹了几脚。

妈妈倒在地上，弟弟在一边咯咯笑着，奶奶也是看热闹般，还在弟弟耳边小声叨叨：“都怪你妈妈，害得我乖孙没吃到好吃的，没用的东西就是该打！”

弟弟笑得更欢了，吵着要吃糖。

妈妈在地上躺了好久，似乎是被踹到了肚子，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我想去扶，但我不敢……

我不想也白白挨一顿打。

爸爸鞋子也没换，就穿着湿透了的鞋，留下一地黄色的赃污痕迹，在白色瓷砖上格外明显。进到厕所，一通乱尿。

我可以想象到他一定是懒得掀起马桶圈，厕所到处都会飞溅上他腥臭的尿液。

但我不敢说话。

因为我上完厕所没有把马桶圈掀起来，他会骂我。

妈妈似乎缓过来了一点，我去扶她，在椅子上坐一会。

那一脚爸爸下了死手，但他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不会觉得如此，他只会觉得，妈妈在装。

“死婆娘，还不做饭，要饿死老子吗！”

暴怒的声音由远及近，妈妈不敢再休息，只能赶紧做饭。

晚饭四菜一汤。

我帮着妈妈把菜端上饭桌，在桌旁默不作声地站着。

我和妈妈是不能上桌吃饭的。

只能等爸爸奶奶和弟弟吃完以后收拾餐桌时吃些他们剩的。

奶奶说：“不要以为你生了个儿子就有用了，想上桌吃饭，没门！”

明明在我妈生弟弟之前她说的是：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们老孟家娶了你这么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真是造孽啊！

爸爸说，娶妈妈进门时花了8w8的彩礼，是他爸妈拼死凑来的，妈妈是他买来的，妈妈就该为他生儿子，妈妈是爷爷的命换来的。所以要妈妈还债。

可爷爷明明是喝多了酒摔死在田埂里的。

我不理解为什么非要说爷爷是为了凑彩礼半夜都要去种地，所以才摔死的。

真的会有人半夜种地吗？

后来又有人说，爷爷是去别人地里偷东西……

听说奶奶和爸爸梗着脖子在那户人家门口骂了三天三夜，后来就再也没有这个传闻了。

我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我饿了。

弟弟已经吃饱了，但他依然没有放下筷子，把面前盘里的鸡翅插得全是筷子孔，咯咯笑着，手一松，鸡翅飞到了地上。

本来我是可以吃上这个鸡翅的。

爸爸见排骨和鸡翅都有剩余，骂骂咧咧：“煮这么多干什么，浪费钱，败家娘们！”

说着把盘里剩下的也吃完了。

我不懂，到底是给我们吃浪费了，还是他吃不下还硬撑着吃下去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