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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话音未落,两人便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来不及犹豫,几乎是瞬间,他们就朝着事发地点冲了过去。

两人方才所处位置不远处的一家高级餐厅内。

卢瑟慢条斯理地摘下了墨镜,用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灰尘与指纹的镜面,嘴角挂起了胜券在握.不慌不忙的微笑来。

他的耳麦中传来汇报的声音:“老大,第一阶段任务已经完成,五秒前已经引爆炸弹!”

卢瑟抬起眼,看向月光下从空中飞翔而过的蝙蝠侠与夜翼,笑着眯起了眼睛。

真是好久不见了,我的敌人,我的战友,我的……朋友们。

蝙蝠离巢捕猎,混乱已经制造,愚蠢的诱饵也早已就绪。

接下来就该是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开始第二阶段吧。”他说道。

杰夫带好了护目镜,跟在一群白大褂身后走进了医院。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到如此高端的医院里面。如果不是罗马人的安排,他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识到有钱人家看病治病的地方到底有多么豪华。

他看着空旷的大厅空间,看着大厅里摆放着的柔软的沙发.地毯,精心照顾的盆景,室内喷泉.花园和池塘,眼神中抑制不住地闪过贪婪。

干完这一票,他就能拿到一大笔钱。

只要有了这一笔本金,他就能去小赌一把,只要运气够好,这笔数字就能翻倍,甚至翻上三倍.四倍……到时候他就会变成一个有钱人,就也能住得起这么豪华的医院了!

而这一切,都只需要一把枪,和一个人头。

他摸了摸被混在医疗器材里带进来的微型枪。作为一个相当专业的杀手,只要给他武器.给他目标,再给他地点,他就能轻松完成任务。至少他的前几次任务都是这样的,不然他也不会活生生站在这里。

而这次的任务更简单了,混在卫生小队里进入到这个安保严格的医院,想办法脱离队伍,根据情报精准找到伊诺克·诺恩的房间,然后不要废话,直接射杀他。

目标甚至是个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的残废。

只要干了这一票,他就能拿到一笔相当可观的金钱,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金盆洗手了。到时候没准还能娶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大学生,再在外面包养几个够劲够味的熟女,那日子可真是比神仙还舒爽。

杰夫脑子里胡乱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跟随着卫生小队进入了医院,随后一个闪身就进入到了洗手间。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脱下,只留下了方便行动的制服。

“我进来了。”他对着通讯器说道。

“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通讯器的另一边说道,“这间医院的安保很严,我们只能黑掉监控三分钟,你必须在三分钟内完成刺杀,并从先前安排好的路线撤离!”

“哼,别啰嗦了。”杀一个残废需要三分钟?一分钟足够了,多一秒都是对他职业素养的质疑和嘲讽。他不允许这些浪费时间的谈话成为他和那笔巨额佣金之间的阻碍,于是他催促道:“赶紧,办完事我还得回去赌两手。”

“你自己倒计时五秒。”那边说道。

杰夫挂断了通讯器,再一次确认了目标所在的病房位置。

五秒的时间转瞬即逝,他立刻冲出了洗手间。走廊里空无一人,整层楼就只住了伊诺克·诺恩一个人,就像是被完全承包了一样。

“万恶的有钱人。”杰夫啐了一口,但一想到他马上也就要成为有钱人,喜色便攀上了他的眉梢。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的房间,他并不指望对方给他开门,于是他直接在门上安装了一个小型炸弹,准备将门炸开。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门内竟然突然传出了一个青年的声音。

“谁在外面?”

他的声音像是冰川碎裂,清脆而又冰冷,却意外的动听。杰夫收回了炸弹,说道:“护工,例行设备检查。”

“是吗?那你进来吧。”那个声音说道。与此同时,门锁的指示灯从红色变成了绿色,这意味着房间里的人已经遥控开锁了。

杰夫心里一阵狂笑。

这到底是哪来的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哥?毫无警惕心可言!

他现在只需要打开门,掏出枪,扣下扳机,那一大笔钱就会进入到他的账户内了!

啊,他最喜欢杀这种无能的富二代了。他是多么期盼着给这二世祖脑袋开瓢的那一瞬间啊,红的白的一起喷出来,伴随着惨叫作为配乐,想来会让人爽到升天!

杰夫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他举着枪猛地推开大门。

他看见了一个背对着他坐在落地窗前的青年。他坐在构造相当简约却充满了设计感的轮椅上,坐姿慵懒而优雅,他的手上拿着半个橘子,房间里有着一股柑橘和佛手花的清香味。

病房很大,很宽敞,地面上铺着白色的.柔软的地毯,半圆形的阳台外,整个哥谭漆黑的夜空与霓虹灯闪烁的夜景都一览无余。

或许是为了观赏夜景,房间内并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便是窗外霓虹闪耀.繁华无比的哥谭灯光。

他身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一大束玫瑰。

火红的.鲜艳的.充满了生命力的玫瑰。

杰夫举起了手里的枪,想要对准青年的后脑勺。

然而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

他低下头,看见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从他的胸口处贯穿,像是某种狭长利器的碎片。刹那间,他仿佛看见比玫瑰更加鲜艳的颜色喷涌而出,充斥了他全部的视野。

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脏被洞穿了。

杰夫想要张开嘴说些什么,但他感觉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他的思维似乎也在逐渐放缓,剧烈的疼痛只持续了短短一瞬,神经便开始不再传递那些已经无用的痛觉信号。

他的膝盖弯曲,软趴趴地跪倒在地。他想要扣动扳机,但只看见枪支从他的手中滑落在地。

他甚至连门都没能进去啊。杰夫想着,哪怕让我进去看一眼呢?

“小心点,别弄脏了我的地毯。”

青年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但那寒冷清脆如同碎冰的声音却清晰地传递到了杰夫的耳朵里。

杰夫瞪着眼睛,像是一只离了水的濒死的鱼,嘴里发出难听嘶哑的喘息声。他死死盯着那个背影,像是要把他刻在自己即将熄灭的眼底深处。

那个青年终于转过了身。

背对着色彩缤纷的晚灯与月光,他的脸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唯有那双幽黑的眼眸仿佛在泛着令人心悸的.冰冷的辉光。

杰夫分明看见,他在微笑。

那张微笑着的嘴微微张开,杰夫听见了这辈子所能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死在外面,好吗?”他说道,“谢谢。”

与此同时,另一边。

卢瑟按了按藏在耳朵里的通讯设备,长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果然啊。

法尔科内派出去的杀手就是给黑昼送菜的,哪怕是失忆了的黑昼,恐怕也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杀手能够对付得了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黑昼的力量究竟已经成长到哪个地步了。失忆或许会减缓他的成长速度,但绝不会消除掉他那邪门极了的诡异力量。

看来必须得采用备选方案了。

正常的刺杀对黑昼来说基本是无效的,罗马人和企鹅人已经先后证明了这一点。那么只有在尽可能取得他信任的情况下,以最稳妥的手法确保他的死亡。

他迅速给另一个人发了讯息:“你还剩两分钟,按计划行事,速度要快!”

伊诺克塞了一瓣橘子到嘴里。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果汁在口腔里爆开,让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今夜的哥谭可真是热闹啊。

可是这尸体要怎么处理呢?

伊诺克很苦恼,他又往自己嘴里塞了瓣橘子,目光落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他看见自己的指尖萦绕着某种透明的.灰黑色的.犹如实质的能量,那些能量如同他自身的器官,如同他肢体的延申,他可以利用这些能量做到任何事。

比如,扔一个易拉罐到垃圾桶里。

再比如,捏一柄剑刃,洞穿杀手的心脏。

这些力量不算多,但却已经够用了。至少在面对杀手时,只要有防备,他就足够自保。

既然这人能进到他的门口还没引起任何警报,这只能说明医院的安保系统出了点毛病,估计监控也不运作了。

伊诺克很苦恼地想着,这些能量能不能溶解掉尸体呢?不然可真不好解释啊。

正在他思索的时刻,他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一个陌生的.穿着西装的褐发男人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伊诺克一眼扫过去,觉得这人似乎有点眼熟。

“老板!”褐发男人急切地喊道,“你没事吧!?”

伊诺克想起来了。他见过这个男人,在最开始时候的几次公司会议上。这家伙似乎和星鸦走得挺近的,之前他见到过星鸦与他交谈,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安迪?安德鲁?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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