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春宵帐底卧鸳鸯（3） 31（1 / 2）

天色渐晚，晚霞弥漫山野，酒店花园堆着一簇一簇的盆景，绿叶油油，芳香阵阵，酒店的宾客身处花红叶绿的簇拥，不觉心情舒畅，乐不思蜀。

周阿四在露天咖啡厅，选中一个视野极佳的座位，沏一壶碧螺春，临风品茗，静静等候佳人。不出半刻，胡蝶穿过花园小径款款而来，周阿四连忙招手唤她。

胡蝶这时换上一身鹅黄色连衣裙，束腰绑带的设计，衬得她如同一朵娇嫩的郁金香，她环顾咖啡厅四周笑吟吟道：“这里环境真不错，青山绿水，亭台楼阁，颇有古韵。”

周阿四替她拉开椅子，等她拂裙落座后，重新坐回她对面同她笑着说，“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来。”

胡蝶只是笑笑不曾说话。

周阿四斟了一杯热茶，放在胡蝶面前，又把黄澄澄的橘子剥皮，送了过来，“这里的橘子特别甘甜，你觉得好我就买一箱带回家，给你一面看书一面消遣。”

胡蝶怀疑地盯着橘子，“你没下毒吧？”

周国泽递来菜单，“不喜欢橘子，可以点别的。”

胡蝶接过菜单随意翻了翻，扔到一边，不信任的打量他，“无事献殷勤。”

周国泽坦然地迎合她的审视，磊落地反问，“殷勤一点不好吗，我对于心仪的女士，殷勤又如何，等将来你到了舍下，成了名正言顺的周太太，还拥有一项管束周先生言行举止的权利。”

胡蝶表现出相当的兴趣，凑近他问，“什么权利？”

周国泽想了想凑近她说，“比如，命令周先生下班后立刻回家，不许借周末休息与朋友应酬，必须多陪周太太逛街，帮周太太买单、拎包、涂指甲油，诸如此类。”

胡蝶一听，摆正身体，往椅子里一靠，端起茶杯，缓缓地呷着茶，望着他微笑了一笑。

“笑什么？我这话不对吗？”周阿四不懂她眼神的深意。

胡蝶眼皮一撩，“我又没说不对，你急什么。”

“那你是赞成我的话了。”周阿四不甘心地追问。

胡蝶放下茶杯，双臂交叉在胸前，“我没反驳，也不代表我赞成，我主张保留各自的意见。”

“你的意思是谁也不管谁？”

“那你预备让我管着你？”

周阿四发自内心道：“我自然愿意让你管着我，我主张夫妻之间求同存异。”

胡蝶笑道：“可惜你这话说得太早了，我不是你妻，你也并非我夫。”

“你刚刚答应我的话，不作数了？”

胡蝶调皮地眨眼：“不作数怎样，你还能跑过去再跳一遍水？”

周阿四饮尽一杯茶，冷笑一声，抬脚便走，胡蝶“嗳哟”一声拉住他胳膊笑骂：“祖宗，你坐下吧。”

周阿四不依她：“你又耍赖，我只能再跳一次。”

胡蝶软声柔语道：“周公子，周老爷，我错了，我开玩笑呢，都说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哪有男人也学呢。”

周阿四终于肯坐下，将头一摆，“遇见个不讲道理的，我也是束手无策。”

胡蝶慢慢呷着茶，“就算你现在答应婚后愿意让我管，也许结婚之后就是另外一回事。”

周阿四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可爱的男人。”

“那什么样的男人最可爱？”

胡蝶的脑海浮现出模糊的背影，“我没看清脸，梦醒得太快了……梦里他很宠爱我，送我海棠花，给我擦眼泪，在我耳边讲甜言蜜语，带我划船游湖，我每天清晨都在他怀里睁眼，为我准备丰盛的早餐……”

“这些我也能做到，不，我还能做得更好，我们相处许久，我比他更了解你。”周阿四突然变得孩子气。

胡蝶听后只是不作声。周国泽望着沉默的胡蝶也不知该继续说什么，于是两人相对默然，坐着喝茶。

周阿四指着右边的花圃，提议到那里散步，胡蝶嘟着嘴，“刚坐一会，又要走。”

“那里有一汪清溪，水非常清，咱们去看鱼。”说着周阿四已站起身，胡蝶虽不大愿，也不知不觉跟他走。

人工雕砌出一汪清溪，穿花圃而过，溪水潺潺，一脉青山树影，映着泉水都成了绿色，溪边建有一座小石亭，胡蝶斜身坐在围栏边，向清溪里观鱼。周阿四在胡蝶身边坐着，两只手抱着膝盖，望着清溪里的水发呆。

半晌，周阿四才张口：“我今天请你到这里来的意思，你明白吗？”

胡蝶依旧脸望着水，笑道：“不是带我来换湿衣服吗？我还得谢谢你，送我一套新衣裙。”

周阿四摇头苦笑：“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我不肯点破，你是绝不会先行讲出来的。”

感觉到周阿四灼灼目光，胡蝶转头看他，“讲什么？”

周阿四清了清嗓音，露出三分难为情来，“我是有一件东西要送你，但收不收还要看我的诚意，你的愿意。”说时突然站起身，一只手牵着胡蝶的手，一只手在袋里摸出一个金戒指。

胡蝶低头一看，也规规矩矩地站直身体，伸出一只手，握住周阿四拿戒指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