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绿娇红嫩绾君心(5) 23(1 / 2)

周阿四早就不见踪影,当婚礼来宾翘首以盼一场热闹时,他正脚步踉跄地去往化妆间。

周阿四灌了自己许多喜酒,他闯进伴娘休息室,把胡蝶堵在化妆间,浓郁的酒气混杂香水的甜味缭绕在两人之间。胡蝶被呛得流下眼泪。

周阿四吻掉她的眼泪,温柔地哄:“别哭,兰,我心疼。”

胡蝶结结实实甩了他一巴掌。

右脸的刺痛令周阿四清醒了七分,他睁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委屈得像一只被雨夜丢弃在马路边的哈士奇。

胡蝶扬起一张天生丽质又精致妆扮的脸,这张脸有着胡兰的影子,又释放着胡兰所缺少的灼灼风情。

“醒了,不装醉了。”

“对不起。”周国泽站起身,离开她半步。

“不甘心的话就去抢,不要在我这里找安慰,我对你们三个人的爱情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话音刚落,踩着高跟鞋预备离开,手腕却被周国泽捉住压在他胸口,他无言与她对峙,哀凄的目光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一个可以给予他安慰的答案。

可惜,她并非他心里的人,无法给予他想要的答案,能给的是一份清醒。

胡蝶抬头看他,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道,“没有复生,良辰美景可与何人诉。她婚前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应该死心,我想我也应该死心。”

如果爱是一场浩劫,那么他们就是一对劫后余生的难民,迎向各自的彼岸。

胡蝶的眼眶立时红透,她觉得心里委屈,周国泽的彼岸容不下她,她的彼岸也没有他的位置,她笨拙地想,为什么两个在爱河里挣扎渡岸的难民不能给予彼此安慰呢,就像度过每个隆冬深夜渴望抱团取暖的旅人。

“对不起,我送你回去吧。”周阿四拿手抹掉满脸的酒意。

胡蝶摇摇头,掌心捂住泪湿的脸,瓮声瓮气道:“不用,我陪……”

话音未落,胡母走进化妆间,笑着同两个别扭招呼:“阿蝶,原来你同阿四在一处,害你爸爸那么担心。”

胡蝶稳住心绪,背对着胡母擦干净眼泪,“妈妈,我们正要出去。”

“阿四,你来。”

胡母慈爱地招手,周阿四顺从地走向她,胡母握住他的手,真诚地同他道歉。

“对不起啊,伯母理解你的情感,你的难处,阿兰她做这样的选择令我也感到突然和难过,我是看中你作女婿的,怕是伯母与你成为家人的缘分还未到啊。”

未到,而并非没有,此话饱含深意,周阿四下意识扫一眼胡蝶,她倒是在旁边事不关己,别扭地把玩手指头,她的指甲是粉色的,像一瓣樱花,周阿四的心软塌塌的。

“伯母,我不怪兰儿,只要她过得幸福,我怎么都好。”周阿四扶着胡母坐进一张沙发椅,安慰她老人家说,“你别担心我,我一光棍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都能过。”

胡母拍着他的手:“好姑娘多的是,伯母祝福你早日觅得良缘,修成正果。”

“借您吉言。”周国泽笑着鞠躬。

“傻瓜!”胡蝶嗔怒。

“你说什么?”周阿四也不大高兴,眉宇间蕴含微微怒气。

“我骂你傻瓜!明明心里难过得像是掉块肉,还要假装无事发生,你是猪吗!”

胡蝶痛快地骂完,风风火火地跑出化妆间。周阿四顾念她的安全,又担心她打不到车回家,同胡母小声请示。

“伯母,我送她吧。”

“去吧。”

周国泽追出洋房追至花园小径,胡蝶独自依偎一丛夹竹桃,背对着他,单薄的肩膀一阵阵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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