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路上的马其顿人 184（1 / 2）

士兵们挤在船上，几乎一动不动，全都鸦雀无声。

在微弱的半明半暗中，特罗德海岸看起来漆黑而险恶。风微弱，唯一的声音就是海浪拍打的声音和桨发出的低沉吱吱声。他们要去的那片无名海滩非常偏僻，人迹罕至，无法守卫或监视。

前锋部队的老将埃拉斯托斯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不仅仅是因为黎明前的寒冷。

他在竞选前通常不会感到如此恐惧。他希望自己没有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军阀在比提尼亚拥有一支小部队，四处奔走，杀死了他遇到的所有马其顿人。据点外的行动变得危险。

帕曼尼翁派了两千人试图追捕哈基姆，但到目前为止，哈基姆和他所领导的人仍然无法被找到。

因此，埃拉斯托斯被派往敌人的领土上设立前哨，并侦察当地情况。三天后，九十名水手将加入他的队伍。尽管他们穿越了这片荒野偏远的地区，但距离兰普萨科斯（位于赫勒斯滂群岛东端的一个小镇）仍有一天的路程。

他们计划在夜间袭击兰普萨科斯，夺走三艘敌舰，并烧毁据他说驻扎在那里的另外两艘战舰。

他们控制着穿越赫勒斯滂海峡到达色雷斯一侧只需一英里，然后再走几英里就到达安全的港口。

这会提升帕曼纽军队的士气，给敌人一个教训，让他们把更多的兵力调到离本土更近的地方。

这将使帕曼纽在战争中重新获得动力。

这是一个如此简单清晰的计划……而且是一个彻底愚蠢的想法。

他的手下必须在夜间偷渡进来。没有进行前方侦察。他们对陆地防御、兰普萨科斯周围的防御以及敌方战舰巡逻的可能性一无所知。他们依靠的是一系列模糊的暗示和猜测。

他每一步都会盲目地进入敌人的领土，直到他最终再次穿越赫勒斯滂托斯群岛回家。他的补给线和逃跑方式都不确定。这有点像把一个人的手放入陷阱里看它是否携带武器。

然而，埃拉斯托有他的命令。

船在搁浅时猛烈地摇晃，埃拉斯托斯跟随他的手下蜂拥而至。他没抓住绳子，然后……像一块石头一样沉下去了。

由于装备和口粮包的限制，他不会游泳。在黑暗中他甚至看不到头顶上的地面。他即将溺水结束自己的军旅生涯。

还没等这一切发生，一只有力的手伸下来，抓住了他的背包，把他拉了起来。

“不能让你淹死在我们身上，先生！”咧着嘴笑的海军陆战队指挥官阿尔戈斯在营救他时大笑起来。 “别担心，我们不会失去任何合众，但有些肯定会被水淹。”

埃拉斯托咳嗽着，气喘吁吁，无法回答。阿尔戈斯把他举了起来，推了推，直到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底部，并能够抓住船舷上的绳网。然后，埃拉斯托斯从来都不是一个出色的游泳运动员，现在背负着满满的、湿透的装备，开始在小卵石海滩上艰苦奋斗。

当他用橡胶腿到达那片沙地和草地时，海军陆战队员们正在向前小跑以确保海滩的安全。他的一些合装士兵精疲力尽地倒在沙滩上，而其他人则开始帮助海军陆战队。

伊拉斯托斯站了起来。这是他所能做的一切。

或者至少他努力保持站立。他需要向他的手下表明他并不累，但一时之间他无法下达命令，而是把这件事留给了阿尔戈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精疲力竭地弯下腰。

最后离开战舰的是五十名天国雇佣兵。他们的复合弓和装备都包裹在涂了少许油的兽皮中，必须像处理稀世珍宝一样处理。它们是由弓弦一侧的牛角层，然后是硬木，然后是外面的肌腱制成的，所有这些都绑在一起并粘在一起。完全拉开天空短复合弓所需的力量相当于全尺寸的弓。潮湿会使动物胶和粘合剂松动，有时在使用过程中它们会分解。

大麻弓弦，即使涂有额外的蜂蜡，以及粘在箭头槽中的羽毛也几乎不欢迎与海水接触。

马卡多内的水手们甚至还没有让他们的船搁浅。当他们把所有的士兵都让到一边后，他们就退开了。他们现在正在快速划回马其顿一侧。

他们会在第三天黎明前回来。埃拉斯托斯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

一切都有了终结的感觉。

他和他的手下只能靠自己了。

山上没有喊叫声，没有喇叭声，也没有信号烟，所以这次登陆没有遭到抵抗。埃拉斯托斯焦急地注视着这片土地。黑暗的景色显得异常安静，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也许是他的错觉，但他感觉他们好像被监视了。

随着光线增强，它显示出一小片灰色的卵石海滩，背后是陡峭的灌木丛生的山坡，但随着细节越来越清晰，埃拉斯托斯看到地形是多么不平坦和侵蚀严重。

山坡上的贫瘠土壤大部分被草丛和茂密的低矮灌木丛覆盖，有些看起来已经半死不活了。山坡上有荆豆、矮橡树和其他埃拉斯托斯不知道名字的矮小灌木丛。有些带刺灌木丛看起来很锋利，可以割破肉和衣服。

那是霍普利泰无法生存的土地。你可以把一个军团藏在那里，而且永远不会被发现。只要是他自己的士兵而不是敌人藏匿，那就没问题。

他又开始想，是哪个傻子把他们派到这里来的。

他努力在精神上振作起来，驱散心中萦绕的不安感。

他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是不是打仗太久了，变得没有勇气了？

但他无法摆脱他们被监视的感觉，想要在进入之前彻底侦察一下该地区。他并没有因为忽视自己的本能而活了这么久。

他环顾四周，决定在哪里扎营。海滩附近有一条沟壑，被遮蔽了。他们会先在那里安顿下来。然后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有掩护的高地上建立另一个基地。

他派出了侦察兵，并指派一些人去挑选木材（就如实际情况一样），警告他们在侦察兵报告之前不要走得太远。其他人则开始在大本营周围挖掘，而海军陆战队队员则在周围帮忙，安排生火并派出警卫。砍伐木材的声音在这片小空地上回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