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昙摩79(2 / 2)

“昙道友之意,何观主非狂修一脉,倒颇符南方吉祥云道风?”座中有人发问。

昙摩点点头,道:“昙摩才回来数天,未曾与何观主一晤。也不过据太湖众修所传事迹,稍作推测罢了。”

“我狂修立义,乃故意作彻底相反之义,破执破相,实际依然是为了自我辩驳与完善,所以依然为法道所承认。而这位何观主所行似狂修,但其宣说的法义却非反义。”

“法道经论义,他之法义更像是另起一论,并不在原论诸义中纠缠。难道宝云院也看到了南方法修的发展之势,做了些革新?”

萧姓少年撇了撇嘴,道:“昙道友所说南方新论趋势,典之也略有所知。此次法会从郡中来了几家邑社,据他们所言,那些法修无论何境界,哪怕只初诞法性而已,便敢广开法会,自言开示利益众生,完全弃我法道法会仪轨之制不顾。”

“稍有名气法修,便自创各种名目繁多的法会,无遮,普施,祈福,还愿等等,甚至还有护国法会,言能招引法界护法,下界佑国。诸位,这不就是玄道的降灵考召之法吗?”

“所谓新论之势,无非是因南方玄道根深,新入法修大部分乃由玄转法,旧习难移,又染我正法之义也。”

萧典之本是梁国兴越郡人,太湖传度师练无踪游历天下时,萧家与其它三家亲近家族,一起依止,并供奉山林湖土,立造景乐观,为练无踪在南方的驻修传法道场。

萧典之少年天才,十岁便自诞法性,在景乐观初习经教几年后,前两年又随其师练无踪北上,如今在练无踪的太湖景林观修行。

他南方大族出身,也是在南方入道,对南方玄法两道的情况,知之甚详,见解倒是比昙摩浮光掠影般的印象更切实,但也更敏感。

法道从玄道脱出自立,并且还一举取代了玄道的正法地位,这其间两道相争之事,不知凡几。正式定期举行的公开法诤不论,两道的中下层修士,宗门等,无不时刻在为扩大影响,争夺民间信徒与修道资源而较劲,南方玄道的传统之地,尤其激烈。

兄弟登山,各自努力。总体和平,局部激化。

萧家本就是由玄转法,还是南方之玄转为北方之法脉,萧典之身处其间,对玄法两道的微妙之处,更有体会。

“这么看来,昙师兄推测不差。何观主是正经的宝云院出身,所受经教皆为宝云院众多高修所传。他回来太湖后的作派,倒与萧师弟所言分毫不差。定是宝云院中有一派高修,也要革新道风,向吉祥院靠拢。”

“特别是那所谓的思凡双下山之事,完全是引玄入法之举,还自言乃所谓大罗金仙转世,这是为玄道在我法道中张目,也试探公论!”

萧典之挑起敏感话题,果然厅中诸人,无不群情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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