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责任，承担?16（1 / 2）
次日，趁着周末，苍川去医院看望羽成；
“打扰了。”
他提着一些慰问品走到羽成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一只脚包的像粽子一样的羽成说道；
“龙之介还来看望我，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
苍川将慰问品递给他，里面是几盒果汁和一些零食；
“手术怎么样?”
“很顺利。”
羽成随手打开一盒果汁喝起来，苍川看了看四周，洁白的墙壁与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医院的味道总是让人心里有奇怪的感觉；
“社团的兄弟们最近怎么样了？”
“躺床上了……还惦记着。”
“做梦都在跑步呢。”
两人笑了起来，不一会苍川停了下来，他问道：
“那你的比赛怎么办？”
“……上来就是这么沉重的话题啊。”
羽成放下果汁，神情未免有些低落；
“目前来看，我肯定是赶不上了，真是的，看来我的约会也要告吹了啊。”
他露出了苦笑，苍川正想说什么，两个人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拓哉，我们来看望你了。”
“打扰了~”
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走到羽成床边站定，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一旁；
“这位是?”
“谢谢你们，这位是社团的学弟。”
“啊…学长学姐好……”
“你好。”
两人应该是羽成的朋友，男生随意的坐在床边问道：
“客套话就不讲了，恢复的怎么样？比赛赶得上吗？”
“虽然恢复的挺好，不过比赛肯定是赶不上了。”
站在一旁玩手机的女生说道：
“找个人替你不就好了嘛。”
羽成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男生看了看苍川说道：
“人选不好找吗？”
“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真搞不懂你。”
男生摆了摆手，女生放下手机说道：
“这不是刚好有个学弟吗？让他替你不就好了？”
“……”
羽成没有回答，男生耸了耸肩随意说了两句后就说有事和女生离开了。
苍川当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人选只是一方面问题，另一方面是羽成不只是自己，不少业内人士和他的朋友，甚至是追求他的人都在盯着这场比赛，让人替换上场不可能做到每个人都知道，到时候替换的人选会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甚至可能会从此对赛事有阴影；
“在担心……对替换手的压力?”
羽成再一次的叹气验证了苍川的想法；
“如果为了自己而伤害另一个人，我宁愿从此告别跑道。”
“有时候自私一点……也不是错误……”
“我做不到。”
两人静默，不再交谈。
几日后；
下课铃刚响，苍川正准备去接水，一个同学在前门喊道：
“苍川同学！外面有两个学长找你欸?”
找我?他应了一声，放下水杯走出教室，外面有两个男生在议论着，看样子应该就是他们找他。
“学长们好。”
“你好，你就是苍川龙之介吧？”
“是的，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戴眼镜的男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推了推眼镜说道：
“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和羽成是好朋友，你应该也猜得到我们想说什么了。”
“……”
苍川故意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们的眼睛；
“我们请求你能代替羽成参加比赛。”
两人微微弯腰鞠躬，低着头不再言语；
“……真是狡猾啊学长。”
苍川有些生气，但不是因为他们的请求。
“果然聪明啊。”
眼镜男恢复了站姿，他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学长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我答应，恐怕不太行。”
苍川冷眼看着两人，他现在已经对他们感到了排斥；两人刚才的鞠躬并不是放下身段，而是利用周遭环境来对苍川进行压迫，人来人往的走廊内两个前辈对后辈鞠躬一定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他们利用这一点来压迫他以求达到苍川快速回答或者更进一步答应他们请求的目的；
“想出这个坏方法的确是我们不对，我们只是不希望羽成就此断了自己的未来，所以急切的想要求得苍川同学的帮助。”
这次眼镜男是认真的，他微微低下了头；
“我拒绝你们的请求。”
“什……”
眼镜男错愕的看着他，苍川的拒绝超乎了他的预估，他本以为最多最多苍川会说考虑一下；
“第一，你们触犯到我了。”
“不是……这个我真的非常抱歉！我们不是有意这么做的！”
“第二，”
苍川没有理会他的道歉，在人越聚越多的情况下继续说着；
“我没有理由答应你们的请求，所以，非常抱歉，请找其他人选吧。”
“可……可是！现在能跑羽成那个项目的只有你了！”
“所以呢？那又如何？”
“这！……”
苍川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向教室后门走去；
“你这个家伙！少在那里洋洋得意了!如果不是为了羽成谁搭理你啊！”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男生终于爆发了，他愤怒的吼道，
“喂！不要冲动！”
眼镜男赶紧拉住他，一边连连道歉一边把他架走，苍川看着他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真替羽成闹心……”
回到教室，藤进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羽成学长的朋友……来请求我替他比赛，我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这样么……”
“啊？虽然不是很熟，但是我感觉羽成学长人蛮好的，战神大人为什么不帮他啊？”
青海问道；
“……”
苍川沉默着没有说话。
“的确……这件事对羽成学长影响很大呢……”
苍川摇了摇头回到了座位上；
放学后；
今天社团的气氛相当压抑，即使在教练的怒斥下大家依旧提不起激情；
训练结束后，教练单独找到了苍川；
“苍川，你留一下。”
“……好。”
随手将背包放下，他已经猜到教练要说什么了；
教练坐到他的旁边沉默了一会说道：
“你是聪明人，应该也明白我想说什么。”
“嗯。”
“羽成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教练望着操场，一向苛刻严肃的表情此时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很有才能，也很有目标，考上大学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继续奔跑。”
苍川低着头没有说话。
“所以，这就是我恳求你的理由，我并不是要道德绑架你，也不需要你答复我，我是个粗人，我能说会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他拍了拍苍川的肩膀起身离去；
直到他走后很久，苍川才轻轻叹了口气；
他感觉到云朵离他好像近了一些，像厚重的棉花一样。
他提起运动包向外走去，走到体育馆前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女生聚在那里，苍川远远望过去，她们将宫尾围在中间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女生抬头看到了他，一众人快速的散开了；
“啊……真是的……”
“怎么了？”
走到宫尾身边，苍川听到她苦恼的说道；
“就是那个啊。”
“……什么?”
“羽成学长的事，她们拜托我向你求情。”
“……”
“其实吧……硬要按我来说，其实我也觉得苍川学长帮帮忙比较好……我也不是强求学长的意思……”
“……嗯。”
苍川看着前方，不停的用脚蹭着地面；
和宋晓曈与樱井打过招呼，他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今天带社团里大家的慰问品去看望羽成；
他来到病房门前，羽成正望着挂在半空的腿发呆；
注意到苍川到来，羽成招呼他坐下后说道：
“你又来了啊，真让人不好意思。”
“没事，这是……大家的慰问品。”
“替我谢谢他们。”
……
“对了。”
羽成像是想起什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今天有不少人找你了吧？”
“……是啊。”
“刚才那两个家伙发LINE跟我说了，真的很抱歉，我也骂了他们一顿；肯定不知道是谁瞎传了什么不好的话。”
“没事……”
羽成叹了口气低下头，他望向苍川说道：
“龙之介，请你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
苍川没有说话，拍了拍羽成肩膀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苍川正思索着羽成比赛的事，一个女声却突然叫住了他；
“龙……之介?”
他回头望去，那人约莫40岁，身穿着职业装挎着一个提包，她正犹豫的望着苍川；
“……”
苍川思考了一会，一些被他深埋的回忆此刻又出现在了脑海中，昨天发生的事也再次浮现眼前；
“喂，龙之介，听说你要替羽成学长比赛?”
鹿野看着他说道；
“是又如何？”
在无人的教室内，苍川盯着站在门口的鹿野；
“嘁，到时候恐怕会有不少的嘘声吧？”
“如果你是因为怕了而在这里恐吓我的话，那我劝你还是省省。”
听到这话鹿野的眼神也变得凶狠，两人咄咄逼人的气氛弥漫在教室内；
“哼，在吵架的时候说话倒是不会断节啊小结巴。”
“倒是比某个蛮讨人厌的胆小鬼好一点。”
鹿野挑了挑眉，苍川提起书包从他身边走过离开教室；
“比起讨人厌，我可比不过你。”
“……”
苍川没有回头，鹿野对着他的背影露出恶心的笑容；
“真可惜，如果那时候没有出意外……”
苍川丢下书包，冲过去拽着鹿野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恶狠狠地瞪着他；
背部传来剧痛，鹿野咬了咬牙继续笑着看着苍川；
“闭上……你的狗嘴……”
“果然，每次只要一提这事你马上就会像条疯狗一样，怪不得当初妈妈没有选择你。”
鹿野挖苦道，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苍川放开他的衣领，捡起书包快步的向外走去，鹿野随意整了整衣领后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到时候在嘘声里狼狈的跑吧！流浪狗!”
……
“果然是龙之介啊，那个…过的还好吗？”
女人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苍川看向女人说道：
“你好，好久…不见，鹿野阿姨。”
“啊……”
女人似乎有些尴尬，或许她有些后悔叫住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