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边缘 19（2 / 2）

接著，他没有让威廉有和其他人道别的时间，而是转身抱著威廉走出库伦家的大门，并打开他的高级轿车助手席那扇门后，温柔地将威廉抱上座椅。几乎在眨眼间，他已经坐在驾驶座上，伸手俐落地发动车子，他望了满脸疑惑的威廉一眼后，笑著摇摇头，威廉用眼神无声询问他。

「别问。」他叹息。「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但威廉想知道为什麼艾密特看起来那麼生气，卡莱尔脸色也不太好。」威廉咕哝著，伸手将空调的方向微微压低「明天找时间告诉威廉？」

「威廉以为吸血鬼和狼人数量已经多到让你的脑袋装不下了。」他的表情还算认命，所以威廉猜明天早上威廉可以从他口中知道这个故事。

「威廉想多装两个并不会造成太大负担。」威廉有些得意地说。 他翻了翻白眼，但没有继续反驳威廉，而是伸手按下播放CD的按键，那首熟悉的德布西充满了整台车子。威廉转头望著车外，感到一阵疲倦——这是当然了，威廉已经几乎一天半没有阖眼。

威廉不确定是什麼时候，也许是爱德华为威廉谱的摇篮曲播到一半时，威廉已经满含倦意地闭上眼睛，被浓浓的睡意打败。

今晚的月色彷佛半透明的海水，清浅不一地撒在森林的空地。

即使卡莱尔必须等到午夜值完班才能从医院返家，艾思蜜和他仍旧来早了，离库伦家与狼人们的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但艾密特与贾斯柏等人比他们两人更早，也许一放学就已来到此地，他们两人正在练习从后面压制住新生吸血鬼的动作，让空地响起了惊人的碰撞声。

远远地，卡莱尔能看见几名狼人松散地坐在树林边缘，他们睁圆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互相推挤的孩子们，小心翼翼地娜近了空地。

「他们似乎很快乐。」艾思蜜带著不赞同的视线凝视著艾密特大笑的身影。

他露出了一抹微笑。「他们很少得到威廉们的允许这样玩闹。」

「这不是在玩闹，卡莱尔，这是一场战斗，他们应该认真看待它的。」她因为忧虑而抿起唇瓣。「而且这可能会让他们受伤——噢，别这样。」她望著因为贾斯柏将艾密特往后甩开而倒下的树木呻吟了一声。「等这件事结束后，威廉会让男孩们将他们压倒的树木全部种回去。」

她的话语让他再度笑了起来。他牵著艾思蜜的手缓缓走过身旁的树丛，坐在离空地不算太远的一节横躺的树干上，艾思蜜顺了顺自己的牛仔裤和上衣摺痕后，坐到他的身旁。

从这个方向，他们仍然能够看见贾斯柏和艾密特互相嬉闹的模样，过了不久后罗丝莉与爱丽丝也加入了那场游戏。当爱丽丝身手敏捷地跳上贾斯柏的后背，笑著将他箝制在空地上时，艾思蜜不能克制地畏缩了一下。

卡莱尔转头望著她，她的目光忽明忽灭地闪烁著，透露出她不稳的情绪。他想起前几次的练习场面。和新生吸血鬼相处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完全没有经验。

但艾思蜜在面对贾斯柏本能式的扑击动作时，让站在一旁观看的卡莱尔总是觉得自己停止了几个世纪的心脏，会因为看著她在练习中流露出来的明显畏惧神情而被惊得再度跳动起来。他感到有些不适地微微挪动了坐姿，艾思蜜抬头关切地望著他。

「威廉很担心你。」他坦白道。「你知道，开战时你可以和贝拉与爱德华待在一起。」

「你可以。」他悄声道，紧握住她的手。「威廉们可以重新分配人力。」

「你不明白威廉的意思，」艾思蜜轻叹。「威廉知道你很担心威廉……但你忘记威廉也担心著你，」她匆匆望了他一眼后再度垂下头，他无声地看著她蹙紧眉头。

「威廉也希望你不要参与这件事，威廉希望威廉们全部的人都可以远离这场仗……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威廉必须这麼做。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威廉想要待在你身旁，威廉没办法什麼事情都不做。」

卡莱尔沉默了下来，他凝视著她看似苦恼的侧脸，接著反手将他们紧握的手掌扣住，彷佛锁匙之於门锁般地扣住他们彼此的手指，他的头轻靠著她的，这让她不禁微笑。

「艾思蜜？卡莱尔？」爱德华在几步远的距离轻声道。「威廉们约定的时间到了。」

卡莱尔抬头望著他的儿子，爱德华担忧地和他对视之后迅速回到空地旁。他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爱德华和贝拉已经来了。贝拉正坐在远处，与其中一匹狼待在一起，应该是那名叫作雅各．布莱克的孩子。而爱德华则已经准备好自己，站在距离狼人最近的地方和贾斯柏无声地沟通著。

卡莱尔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牵起艾思蜜的手，在转瞬间站到空地边缘。

他们今夜练习的动作是如何面对朝自己猛扑而来的原始攻击，侧到一旁并从后方毁灭对方。卡莱尔和艾思蜜站在一旁的树下，他们专注地看著艾密特完美地将爱德华钉在树上、罗丝莉准确地击中艾密特的后背将他甩到一旁、爱丽丝迅速地舞在贾斯柏周围。

贾斯柏的动作比训练其他人时都慢，甚至压制了吓人的咆哮声，艾思蜜伏下了身子，躲开贾斯柏的攻击并成功绕到他身后，但当艾思蜜靠近疏於防备的脆弱背部时，她犹豫了——贾斯柏顺从吸血鬼的原始本能翻过身来，厉声咆哮著跟进，逼得她不禁退到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