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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这个卑微的女人。

但正因见习圣女十分弱小，黑王反倒越发不好向她动手。他之前做出过许诺，要在消灭她的肉体之前，先抹杀她的希望。

黑王心性狡诈，也擅长使用计谋和欺骗。他在该下手时毫不手软，即使是对罗拉德这种昔日的朋友也是一样。但黑王骨子里是个无比骄傲的人，这样杀掉她，无视刚才自己的允诺，就如同不肯面对现实的小丑。不仅让他过往的那些荣耀失去了意义，连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他意识到了此刻自己的动摇。虽然理智判断这应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黑王也一贯对希望这些虚无的人类感性嗤之以鼻。但或许是见习圣女说得太过笃定，也因为陆弦之前一番不可思议的精彩表现，他确实产生了几分不妙的预感。

嗯，必须把这丝不祥的预感扼杀在摇篮里。

“果然是愚蠢的人类，你的话反倒提醒了我。的确，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绝对的事。”黑王故意十分阴沉地开口道，“既然如此，就由我亲自出马。彻底碾碎你渺小的希望。”

他得意地看到见习圣女一下子露出绝望的脸色，女孩儿眼睛紧紧地盯着黑王，恨恨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内疚和自责几乎要将她压垮。

“哈哈哈——终于不行了么？”黑王得意地笑了起来。

实际上就算没有女孩儿刚才的这番话，他也本来就要前往遗迹那边去收拾残局。看到这个女人由于自己的出言而自责不已，对他而言是相当程度的愉悦。

不过，也正因为黑王心情变好了，他那股对女孩儿的杀意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黑王从自己的衣袋中掏出面细小的兽皮鼓，敲打了几下之后，窗外便响起了角鹰兽应和的叫声。巨兽飞掠过萤火城的上空，有些暴躁的围着洋馆的天台盘旋。

“你就亲眼见证陆弦的死吧。看看他究竟是被神之遗骸打死，还是被我消灭。我可是期待着回来之后，能见到你真正绝望的脸，那肯定会是份不错享受。”

黑王对着依然在内疚的见习圣女冷笑一声，又对两个女仆嘱咐一番，让她们好好看管见习圣女，不允许她自杀。便跳到角鹰的脊背上，冲天而起，向着遗迹入口那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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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弦在肮脏的下水道中奔跑，到了这么紧急的关头，他完全无暇去顾忌污水中泛出的恶臭。

循着印象中的路径，陆弦穿过一重又一重昏暗的石道和岔路。

他在心里有些急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找错了路，毕竟他也只是来过这里一次。石道的布局犹如迷宫，岔道很多，很多结构又大同小异，只有走到头才能分辨出不同来。

万幸的是，陆弦的记忆力倒还算不错，他一路上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走错过两次之后都在中途发现了不同，他很快便从周围的恶臭中分辨出了一丝血腥味。

陆弦从鞘中抽出青之剑，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之后，循着这丝气味走向岔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