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1（2 / 2）

我所看到的世界和之前相比变得不同了。空气中的尘埃，火光里细微的跳动。我望向庙外，一具具黑色的阴影仿佛活人一般游动。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此时再看到这些灰烬，总觉得他们并不是毫无情感，而是有一种仿佛活人一般的情绪。那些黑影似乎发现了我的注视，望向我，露出邪恶的笑。吓得我立马收回目光。

“那。。。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些便是炉灰。即便死去也依然游荡。不要去沾染他们。要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会死？”

“会死。”

莫名地我有一种悲哀的感觉。

而此时我注意到猴子的腹部位置。在那个位置我是看到了一道极其明亮的光团，足有椰子般大小，在黑暗中就仿佛太阳一般可以照亮整个世界。我在那道光里听到了熟悉的禅唱声。”

我终于问出了我的疑问：“你是人吗？”

“曾经是。”

“我见过山顶那些人，你和他们似乎不一样。”

“他们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猴子看了我半天是惊怪道：“是了，是了，难怪如此。”

“我没有勇气去死，为了活下去，我一次次贬低自己的灵智最终彻底沦为畜生，如果不是你的到来，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复苏。”

猴子看向自己身体内的道种带着一种深深的悲哀。

“刚开始的时候，它还只有米粒一般的大小，如今它已经快要成熟了。为了阻止它的成熟，我不得不削减自己的灵智，甚至将自己贬为畜生，可即便如此，我的每一次苏醒都能感觉到它依然在成长。”

“真的无解吗？”

“无解。”

“我也曾被人称为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可面对菩提祖师也只是一个笑话。他的天赋修为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认知。面对他我们毫无胜算。”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实在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受人尊敬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大坏蛋。

“自然是为了永生。”

永生？人的寿命终有尽头，神仙也一样。在人间的各种故事中神仙是长生不老的存在，但那只是人的幻想。神仙的寿命同样有终点，只是相比较于凡人短短几十年的寿命，神仙的寿命会更加漫长一些。

在许多野史的都记载过这样的描述。在先天时代，神仙的寿命几乎无限。而到了后天时代，神仙的寿命大大缩短。只有依靠各种天地灵物才能不断延长自己的寿命。也正是因为如此，人类才能攻陷天庭，因为那里都是一些老神。

天庭与其说是一座高高在上的殿堂，不如说是一座避难所。一座玉帝为他的那些所谓臣子所建造的避难所。而那些贪生怕死的神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过时代的轮回。

此时我的心应该是拔凉拔凉的。面对菩提祖师这样的人物，葡萄真的可以救师傅他们吗？

“猴哥，你告诉我这么多，有什么目的？”

“你很与众不同，我们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可以带我们逃出这里的希望。”

小小的神庙里突然就是出现了一群猴。这些猴或蹲或站全都是盯着我看。

我到了花果山？

“猴哥呀，事情不是不能做，但价格咱是不是该商谈一下了。”

“价格？”猴子表情惊愕。看他这幅表情，我心想不会吧，这年头还有人只谈感情不谈钱的？

“猴哥，你该不会就是我那失踪了几十年的爸爸吧？”我问道。

一众猴子莫名其妙，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猴哥：“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一声：“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今天就是我爸爸来也得给钱，要不然别想让我白干活。”

一众猴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概是认同了我。

我又是笑着说道：“猴哥，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有什么宝贝你尽管拿出来，我不挑。”

猴哥摇摇头说道：“这么些年为了对抗道种的侵蚀，我们身上的宝物早就消耗空了。”

这是想吃白食？

不过猴哥继续说道：“小兄弟，我们虽然没有宝物给你，但是我们每个人都会送你一个祈福。这些祈福将会带有我们一丝的神灵之力。”

什么祝福？我还没答应呢。

一群猴子走上来将我围住。他们将手抵在我的身上。

“祝你平安。”

“祝你健康。”

“祝你好运。”

“愿你如日之升。”

“愿你如月之恒。”

“愿你长乐未央。”

一阵阵灵光闪耀，那些祝福仿佛烙印一般被打进我的身体里。我感觉自己暖洋洋的舒服。那种感觉就像大冬天里晒太阳一样令人陶醉。

“好舒服呀。对了，你们这个是永久生效的还是有保质期的？”

当祝福结束，我睁开眼睛却愣住了。

眼前的小破庙里空荡荡的一片，呜呜的风声扬起灰尘。哪里有什么猴子，留在原地的是几块被掩埋在灰尘之下的残骨。除此之外还有几把锈迹斑斑的断剑发出噌噌的声鸣。

我看着庙中刚才老猴站的那块残破的石碑。

“向圣人问道。剑，剑，剑。”

碑文苍劲有力，即便时隔百年那种瘆人的杀气依然直射人心。这群人是抱着一股必死的决心去那个地方。然而很可惜，那是一个他们注定撒尽一身的热血都无法战胜的对手。他们死了，他们的剑也最终折断，只剩下如今残缺的悲鸣。

我顺着断剑指示的方向看去，发现正是中央山峰。

“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丹炉已经被启动。”隐隐的我仿佛听见了一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