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枪声 74（2 / 2）

“半个小时？我只要两秒钟就行。” 张力还在权衡，黄一士一点也不示弱地回敬。

“砰、砰” 两声枪响在狭小的房间里，分外响亮，所有人的耳朵都开始嗡嗡地耳鸣了。

卢伟民，叶芬芳两人右肩相同的部位，冒出了血雾，同时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打倒在地。这两枪是冲着肩部的主神经节去的，他们的整个右手永久性功能丧失了。其他人都或蹲或伏在地上，想躲开子弹，可是刚才站得太挤，现在乱成一团。只有黄一士稳稳坐在椅子上，略带嘲笑，看着他们。

张力是非常熟悉各种枪械的，枪响时，他当即就判断出，枪是从上面向下开的，就在他们的头顶。他抬头寻找枪响的位置，却是水泥的天花板，什么也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

他吃惊地凝视着黄一士，后者轻描淡写地回应：“他已经废了，你还要站他那边吗？”

陈伟瑞侧坐在地上，看着黄一士，想起他那如神一般枪法，身子控制不住开始发抖。黄一士感觉到有人注视，扭头看了他一眼：“以后别乱说话，瞎许愿了。” 就再没理他。

张力没时间对他说什么，他现在要急着处理多出来的两个伤者。一通兵荒马乱之后，张力回到了审讯室，看着大大咧咧坐在那儿的黄一士，还有地上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心里别提多后悔了。他是一点也没想到，人畜无害的黄海雄，会有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儿子，偏偏手段还无迹可寻。没准，现在正有一支枪对着他呢，不对，是一定有一支枪对着他！之前，真是小瞧摩教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手段。

“小狗，你看——”

“叫我黄一士！张局长，我们现在没那个交情了！趁着现在还没死人，我劝你赶快把我们送回去。再玩下去，你还玩得起吗？张力！”

张力沉吟着，即使不能审讯他们，也可以跟他谈谈，获取一些线索。黄一士手法再厉害，也是个年轻人，玩不过他这种老江湖的。

“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子弹数量有限啊？” 黄一士步步紧逼地加码，不想给他思考的时间。走廊里立刻响起了冲锋枪连发的声音，一颗跳弹甚至破门而入，从他们旁边飞过，在墙上溅起了一簇火花和水泥碎片。一个弹匣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很快打完，整个楼面都乱了一阵，不过毕竟是组织良好的武力机构，很快恢复了秩序。门外一个警察进来，告诉张力，无人受伤。

张力下意识对着墙上跳弹溅起火花的方向，抬了下胳膊，掩护身子；然后又想到这样根本没有用，子弹若是飞过来，抬手根本来不及。他叹了口气，认输了，身子变得佝偻：“你走吧。”

“这么晚了，总得安排辆车送我们回去吧？” 黄一士坐着不动。

“给他安排车。” 张力对那个警察指示。

“张局长，没人招惹我的时候，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说完，黄一士站起来，跟着那个警察出去了。

黄一士在另一个审讯室门口，会合了林晓曼，她看着走廊上“弹痕累累，血迹斑斑”的样子，联想到刚才枪声大作，第一直觉就是：公安局里面发生火并了？！

“晓曼，刚才的声音吓到你了吗？” 黄一士首先关心的是这个。

“没事，听过炮声的人，这点枪声没关系的。” 林晓曼毕竟是被那个助眠磁带“治疗”过的，有一定免疫力了。

“那就好，晓曼，别问任何问题！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今天发生的事，对谁也不要说。卢家已经完了，再也不会骚扰你了。” 黄一士没有给她机会问任何问题。

出大门的时候，黄一士回头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和林晓曼上车离开。西市公安局里，又多了两个高位截瘫的人，共同点是他们手边都有上了膛的枪支，都是卢伟民的心腹。只是，这一次是无声无息，两人身上连伤口都没有，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下，再没人敢对黄一士有任何想法了。

警车先送林晓曼回宿舍。在女生宿舍门口，下了车，黄一士不知道该说什么，神色尴尬，一点不像刚才那样霸气十足。林晓曼也相对无言，今天要是没有最后这件事，那真是完美的一天。警车没有拉警笛，但是警灯的红蓝光一闪一闪的，惊动了不少人，他们也无法再久留。

“下周还能来看你吗？” 黄一士心砰砰地跳着。

“还是我去找你吧。” 林晓曼温柔地说，顿了一下：“今天虽然很吓人，但是，确实没有人伤害到我。快点回去吧，等下这车都把校领导招来了。”

黄一士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笑容重新回到脸上，“那周日八点半，我在校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