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同桌 26（1 / 2）

黄一士上辈子年轻时，是从没上**唱过。半辈子都是五音不全，节奏感混乱。后来退休后无聊，参加了社区的老年人合唱团，被小年轻们专业地训练了一个月，突然开窍了，什么歌都能唱了。后来又学吉他，就没那么运气了，怎么也学不精，就学会了怎么用和弦。之所以选择吉他弹唱，是能自己把控节奏。要是有伴奏，他说不定还一会儿唱早了，一会儿唱迟了。他就是那种缺少艺术细胞的人，音乐和绘画共用一个细胞。

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上台，未免有点轻度怯场。一个劲地给自己做提醒：“不要用喉咙发音，要用胸部来唱······盯着一个观众，就唱给他听······”

演出前一个小时，所有要上台的同学、老师就在后台开始准备了。黄一士找了个角落，拨动着吉他弦，最后复习一下和弦。

“你还没开嗓吧？” 林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面前。

“喔，······还没呢。怎么开嗓啊？” 黄一士也觉得嗓子有点发紧，估计是紧张了。

“来，跟着我做，坐直了，肩膀打开，先深呼吸几次······揉一下你颧骨下边，顺时针揉，好了。不用唱，哼一下，能哼完你的歌，唱的时候就没问题了。” 她把一杯热水递给他，“不要喝冷水，也不要喝粘稠的饮料，会让喉咙变窄的。没事的，正常发挥就好了。” 她摸摸他的头，被短发扎了一下，立刻缩手。

黄一士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她一眼，还没开口，被她笑着抢先了：“能笑了？那就没事了。我先忙别的了。” 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黄一士被她这一打岔，感觉好多了，轮流试着她给的方法，直到轮到他上场。他想起在修士军中，伏击敌人时，他总是很紧张，就跟刚才那种感觉似的，一开打，他就镇定了。但是他很讨厌没开打时，那种紧张得心都要从口里跳出来的那种感觉。要是那时，有人像林芝今天这样多好！

孤独有好处，也有坏处。其实，孤独有毒。

轮到他了，他等在舞台侧边，幕布后面。报幕的是林芝，侧面看过去，打了淡淡腮红的她，似乎还描了眉，秀美的五官更加明晰，齐腰的长发，有点像蛇发女妖，每根头发都有生命的感觉，居然让黄一士有些惊艳的样子。

“下面是初三 a 班的老······黄一士同学给我们带来的吉他弹唱————同桌的你”

台下已经传出了轻轻的哄笑，都理解，都理解······

黄一士却一点也不紧张了，他唱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对中学生们有点远；老师们也未必赞成这种有早恋嫌疑的歌词；‘但是我在意吗？去他的。我只想跟这里认真地，说一次再见。’ 他一句场面话都没说，脸上有些僵硬地假装笑嘻嘻地就开始，扫一下弦，直接开唱：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他唱开了，有余力看了一下台下，被各种舞台灯从四面八方的照着，什么也看不清，就近处几排中间的部分能看清楚，江校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坐在哪里，江校长有点不高兴了，脸黑黑的，拉的老长，反正是没一点儿笑容。远一点就没法看见具体的人，只看到人头攒动。

只是那乱哄哄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大家想听清楚歌词是什么。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