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伪装表妹 1(1 / 2)

苗疆十八堂的少堂主温月,做足了部署,打算假扮刑部尚书容山隐的远房表妹祈月,潜伏于他的家府,踏踏实实当个卧底。

只是,在潜入容府之前,温月很有先见之明,先忍痛割爱花了二两银子,和丐帮帮主老毛打听容山隐的近况。

老毛和她爹温青是旧相识,掌管京城四坊十八巷的叫花子,手上很有人脉。

“来都来了。你我什么关系,这么客气作甚?”老毛一面把银子塞到怀里,一面嗔怪地拍了拍温月的手。

“少说废话。”温月拿出小册子,蘸了蘸竹筒里的墨汁,“容山隐在京城混得可好?”

“可不敢直呼尚书大人的名讳,刑部衙门就开在他家宅附近,一个说不好,就要蹲大牢的。”老毛顿了顿,又道,“不过,若你只是犯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被衙役抓进牢里倒也不错。衙门管饭,每月还有两顿荤肉,比露宿街头的伙食好些,至少饭不馊。”

老毛忆苦思甜,说着说着,话题就扯歪了,冷不防和温月商议起如何犯小错入狱又不至于把牢底蹲穿。

“除了荤肉还有什么菜?”

“每初二能分一只烤鸭腿……”

“妙极妙极!等等,你少扯犊子,讲正事!”

温月听得津津有味,险些被老毛带沟里,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只能拔出腰上挂的一把苗刀,递上老毛的脖颈:“靠点谱,成不?”

“行行,小姑娘家家的,脾气别这么大嘛!”迫于温月淫威,老毛的话题总算回归正轨。

从他口中,温月得知了容山隐如今出息得很。

不止是二品高官,还很受当朝宰相谢献的倚重。

说来也怪。

容山隐明明是毫无背景的寒门子弟,初入京城求学,还曾因付不起束脩,需要私下接一些帮人抄沟通阴阳的祭奠表文、超度死者的佛经等等活计。

哪里运气就这样好,不出三月,他就因那一手铁画银钩的好字,得了谢家人赏识,被其族人资助上学。

原来,容山隐接的那一单私活,正是谢家管事私下烧给驾鹤仙逝的大老爷。

烧纸时,火盆里火星缭绕,黄纸被火焰舔舐,纸面上一手漂亮的篆字恰巧被府上的谢家子弟撞见。

他们看到表文上的字迹秀美,又知道这一副字出自十多岁的后生之手,当即起了爱才之心,让管事引荐容山隐来谢家做客。

家境贫寒,待人接物却不卑不亢的少年郎独得世家青睐,自此,也成全了一段“资助寒门子弟入仕”的佳话。

特别是容山隐有大才,年纪轻轻就蟾宫折桂,如今还不到二十五岁,已平步青云,成了正二品大员。

如何不让人钦佩谢家的高瞻远瞩。

当然,容山隐升官快捷,其中肯定也有宰相谢献的手笔,毕竟容山隐是他得意门生,不提携他提携谁?

所有人都在羡慕容山隐的好运气,也只有温月摸了摸下巴,小声嗤了下。

她还不了解心眼子多如马蜂窝的容山隐吗?

保不准,就连给谢家管事抄表文的事,也是他一手筹谋。

毕竟这样,他才能如愿以偿攀上高枝嘛!

温月永远忘不了容山隐一心要离开苗疆十八堂的那日。

是她九岁时候的事。

瓢泼大雨在下,温月连伞都来不及拿,冒着雨跑向一心要下山的容山隐。

她比他小四岁。

身量不高,人还未抽条,才及他的腰。

温月从小是和容山隐一起长大的,情分非同寻常。

她一出生,容山隐就陪在温月身边。

父亲说,他是她的义兄,会照顾她、陪伴她。

温月的字是他教的,坐姿规矩是他提点的。

容山隐虽然从小就不苟言笑,严肃得像个大人。

但温月还是很喜欢粘着他、亲近他,把他当作亲生兄长一样敬爱,甚至想好了,如果容山隐脾气这么坏,讨不到媳妇儿,以后老了没人照顾,她也可以给他养老送终。

她甚至对他说:“阿隐哥哥,你对我这么好,以后我会孝敬你的。”

当然,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就被容山隐否了。

他嫌她太聒噪。

温月伸手拦住容山隐的去路。

女孩的脑海里全是过去温情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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