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2 / 2)

  “拉钩。”他说。

  我们的指头勾在一起,像块打结的锁。

  “你怎么知道我在韩晓昀家?”我收回手,好奇地问。

  “你还能去哪儿?”一个反问句将我噎了回去。

  “所以你一发现就去问他了?”

  “没有,今天才去问了他。他说你受伤了。”路灯将池易暄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应该早点去问的。”

  “你怎么突然想着今天去问?”

  “很久没看见你了。”他说,“有点想你。”

  第97章

  楼道的声控灯坏了,跺了两脚,踩出回声,最先点亮我们所处的四楼,渐次到一楼。从楼梯拐角处往下看,弯弯绕绕的楼梯扶手弯折成蜗牛壳的螺旋。

  然而在我们之上的五楼与六楼却无动于衷。池易暄拿出手机手电筒,走在我前面照明,光落在灰色的水泥台阶上晕成淡淡的一片。

  爬到六楼家门口,钥匙插进锁孔之前,池易暄将手电筒举高,先撕掉了门上新贴的小广告。

  换下皮鞋后,他将油汀推进卫生间,功率调到最大档。

  “累了吧?你先洗。”

  “不一起洗吗?”

  “我工作完再洗。”

  “还要加班啊?”

  “回封邮件就好。”

  他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水流声哗哗。我在油汀旁的矮凳上坐下,背对着他脱下外套与毛衣。油汀刚通电没多久,卫生间的寒意尚未被驱散,我将凳子拉得离油汀近了些,面向它烤了烤手。

  起身刚要脱裤子,听见我哥叫我:

  “白意。”

  我松开捏着运动裤松紧绳的手,回过头,看到池易暄眉心紧锁。

  “怎么了?”

  他不言语,目光落向我背后。我不明所以,就要转向他,他却快步走到我身后,让我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疼吗?”他问。

  “什么疼吗?”

  池易暄拉着我走到洗手池前,将镜子上方的一排白炽灯全部打开。

  我们平时不开这排灯,刺眼睛。我尽力斜过头,朝身后的镜子看去,忽然发现自己背上有一大片淤青。

  池易暄问我:“他们打的?”

  “……应该是吧。”

  他将手掌盖在我的后背上,可惜淤青比他的手掌面积要大,盖不住。

  我说怎么前段时间睡觉都会背痛,还以为是睡地板的缘故。

  池易暄盯着我的背看了一会儿,扭头出了卫生间。

  我不知道现在应该去洗澡还是等他回来,抓了抓后脑勺,决定走到更为暖和的油汀旁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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