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家法220(1 / 2)

  祠堂内的气氛低沉, 筝站在仓夷身旁,望见她面上全是慌张。筝在这个家初来乍到,她并不了解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崔植筠也不将她相告。

  筝也只能垂眸,抚摸上仓夷的手臂,想让她明白,她一直在她身旁。

  不必慌张。

  仓夷注意到筝的动作,回眸摇头叫她莫要挂怀。

  妯娌二人无言对望,筝移开目光,又重新看向神龛那端崔植松瑟瑟发抖的背影。

  筝很疑惑,昨日被崔植简那般殴打,都不曾低头的崔植松,为何此刻会因为崔寓的沉默而恐惧?

  一切都太过不寻常。

  这是筝从未感受过的压抑,每个人都被恐惧笼罩着,无人知晓,从黑暗中跳跃的火苗,不知在何时何地,会烧向何处。亦或是自己身上。

  乃至在御前,筝也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更莫说在轻松自在的太史家了。

  倏忽之间,有人闯入祠堂,打破了原由的寂静。那人拱手通禀:“主君,大郎君回来了。”

  大哥?

  筝惑然,崔植简今早不是刚走?

  缘何又被叫了回来?

  “让他滚进来。”

  沉默许久的崔寓,终于发了声。他的愤怒,全部夹杂在这句话里。这根本不像是被一时激起的怒气,更像是积压已久的情绪。

  崔植筠压低双目,眼中那威严矗立的紫袍,从儿时起就未曾变过。

  看来,今晚老太太不在,陶凤琴又进不了祠堂。

  大哥,有难。

  思量间,随着院外剧烈地哭喊声一同进到祠堂的,还有风尘仆仆归来的崔植简。依旧是昨日那身行头,崔植简唯独把佩刀与朱盔,丢在了祠堂外。

  筝凑耳去听,只闻那哭声里,是陶凤琴声声的祈求,“主君恕罪,莫怪我儿。若我儿有何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愿代为受罚,还望主君息怒——”

  可陶凤琴的哭诉却没能打动一贯向着她的崔寓,瞧他在祖宗面前沉声骂了句:“慈母多败儿。”便挥手吩咐起管事来,“常管事,去把那妇给我关回小院,没我的吩咐不得出,莫要让她在祠堂外头叨扰祖宗——”

  “是。”

  管事应声走过崔植简身旁,崔植简没去反驳。他默然站在崔寓身后,唤了声:“父亲。”

  崔植简异常冷静,却也异常冷漠。崔寓未转身,他亦是同样冰冷地说:“跪下。”

  这声跪下狠厉落地,呵得筝一惊。可在场之人除她之外,竟无人做出惊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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