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 2)

  自动关上的门像纸糊的一样,门外轻轻一碰就倒射而出,两人侧身一躲,陈木门砸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土,沈厝正挥手散去挡住自己视线的遮挡物,手腕便被硬挺冰凉的东西握住前扯。

  那东西随着动作咯吱咯吱的作响,听的沈厝牙酸,还没看清是什么,管他是什么,这里哪还能有什么好东西,下意识便一脚踹了出去,踹中了又好像没踹到什么,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一时间脚下没有着力点,趔趄着就往前栽去。

  过近的距离终于让沈厝看清了抓住自己的是个什么鬼东西,黑红血样的液体点睛,黑乎乎的嘴巴大大的裂着,露出齿梳一样尖利的牙,是个模样怪异的纸扎人,沈厝瞳孔微缩,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把光亮的利刃直直对着沈厝的胸口。

  沈厝心跳漏了一拍。

  谢无声一把捞着沈厝的腰,生生把对方在纸扎人手里拔了回来,连带着扯断了那只抓着他的胳膊,随即一脚将半残不缺的鬼东西踹出了门外:“丑成这样,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

  看着沈厝刚刚呆呆愣愣就要往刀尖上撞的样子,顺带一起骂了:“你也是,这么个丑东西都能让你看的目不转睛。”沈厝一边把自己胳膊上的破烂白纸往下拽,一边被谢无声拽着往外冲。

  谢无声虽说是阵修,打架体力什么的都自然比不上那些体修,但苍梧长老未雨绸缪,总是怕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苗子,未成才前和药修一样轻易被人拿捏,故而拜入他门下的小徒弟们,每日清晨都要和恒煜真人那里的剑修一样跑步,练剑。

  谢无声喊修竹一声“大师兄”倒也不算攀亲带故,当初的苦果然没白吃,如今修为不得调用的谢无声单手夹着个人,还要连踢带踹的清路都没见喘一下的。

  只是这一路的纸扎人不知何时飘来这么多,都梳着两个团子一样的发髻,脸上笑嘻嘻的向他们伸出剪刀一样的长指甲,用着稚嫩的童声尖声尖气的询问:“合卺,合卺,为何还不入棺,为何还不合卺!”

  它们一声大过一声,到最后咆哮着飘在半空冲过来,那嚎叫加上破空声简直能把沈厝的耳膜炸裂,谢无声在前面开路,后面被他打趴下的,也毫不知痛觉的颠簸着断腿断手,直起身去抓沈厝的下摆,他穿着婚衣,下摆的红扫过苍白的纸,在漆黑的夜如同沼泽一样将要被吞噬。

  沈厝跟着谢无声狂奔,他虽然体力不如谢无声,但总归是个成年男性,到不了身娇体弱只能被人保护的地步,甚至在有纸扎人舍身取义飞扑而来时,沈厝一把拽下来谢无声腰间的附阵玉佩挥手而去。

  与此同时,谢无声下意识便念出了阵法咒语:“乾坤晴朗,诸法除妖,神台清明,百鬼莫侵。”与谢无声之前的指尖金光一样,在咒法开启后金色愈加浓烈,最后炸成一团金光冲出,纸扎人的索命全然变成了哀嚎。

  沈厝瞅准时机,拉住谢无声从一条之前瞥见的小道遁行。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