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府中事(四)7(2 / 2)

侍从一击得手,不予甲见丝毫缓和之机,右臂极速挥舞,指尖的五点红芒已被快的化成了一抹红色流光,甲见蓦集全身劲力,急封硬挡,但侍从每次出手都狠辣凌厉、令人咋舌,甲见很快就防不下来,不得已与对方的指尖相碰,每次相碰,自己的血肉,便会被卸下来些。

老仆人看的怵目惊心,奔出大厅而去,两名贵族少年则在暗中较着劲,似乎并没有将对战中两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甲见心知不妙,这般下去,自己的骨头怕是都要被爪了出来,心一横,不在封挡,集毕生之力,捷逾鬼魅的向旁边一闪——这是豪赌,如果自己这一闪没能快过侍从的攻击,那定会被掌爪狠狠的击中要害,对方也肯定会乘胜追击,自己就真的要败了,甚至死,但如果自己这全力一闪能快过侍从的攻击闪到一旁,在这丝毫的时间里,闪拳已经足够发出,而且侧对着侍从,对方肯定会全力进攻,没有防备——但侍从的掌爪还是快的超乎了甲见意料,甲见的右肋被抓到了,但好在避过了大部分爪力,要害并没有被伤及,但甲见自己闪的太快,竟站不住身,要倒飞出去,侍从一喜,挣狞的扑了过来——砰!!!咔!!侍从下颚中拳,咔的声响,颚骨似已碎裂,甲见倒飞之势则更盛,直飞一丈,才砰然栽倒,侍从也被打的侧飞出去,摔向檀木椅上的白兰地,另一名侍从上前拦截,竟被撞的倒了下去,被甲见打飞的侍从已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甲见自己撑起身子,冷汗直冒,方才,对方若是扑中自己,不死也得落个终身残废。而甲见能打出那一拳,全靠了关键的领悟,他的闪拳在方才的一瞬间,竟然有了中期“疾”之效,凭空打出迅捷又强猛的一拳,可那种领悟很快又在甲见脑海中消散了,让他摸不着头脑。

”好,甲见,干的好!”,纳兰德兴奋的叫道。

“哼!你这仆从,只怕是踩了狗屎运,居然侥幸将我的侍从击败了”,白兰地仍在嘴硬:“他今天,应该是食物中毒了,你瞧他都口吐白沫了,不能算你们赢”。

甲见方才记那闪拳太快了,快的白兰地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甚至连纳兰德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是见甲见起了身,而对方却倒地不起,才认定了是自己赢了。

纳兰德笑道:“那你倒是来跟我一战啊怂种”,说着还做了个大拇指朝下的动作。

白兰地受挫,纳兰德还侮辱自己,更何况这里还是自己家呀,想着,理智逐渐退去,怒火逐渐炽热。

“好!今天不把你头拧下来,我就不叫白兰地”,白兰地愤然起身,捋起袖子,好似下一秒就要扑过去与纳兰德咬个你死我活。

“兰地!够了!父亲和母亲不在府上,你就要闹翻了天吗?”,厅中顿时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厅门——一位肤如凝脂,长髷青衣的少女就立在那,身后的老仆则在“偷窥”厅上的动静。

见到她,纳兰德有些恍惚,脾气也压了些。

这少女,是白家府的大小姐白兰汝,与纳兰德虽不能说是青梅竹马,但两人在同辈异性中,相互见面的次数绝对是最多的,毕竟都是左右邻居,家中长辈也关系要好,为人儿女的,难免也是要相互接触的。

但在青少这种躁动的年岁,两个常见又被父母有意撮合的少男女,彼此间肯定多少都会有些异样的感情的。

纳兰德无语了,白兰地还在叫嚣着,非要与纳兰德比个胜负,白兰汝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脑袋:“你还想干嘛!”。

白兰汝瞧也不瞧纳兰德:“嗯,纳兰德,你,你上这里来干嘛”,眼珠子转溜两下,看到满身血污的甲见,惊讶一声道:“这是你的人吗,怎么,怎么血淋淋的,快拉去治治啊,你还让人家在这流血干嘛,还有那边那个,怎么都昏死了,你们真是比武吗?都快闹出人命了!”。

纳兰德直点头:“好,好,走了”,说完人就快步走了,局外人甲见有些不解,平日里一贯强硬的纳兰德怎么这时被对方说了几句,忽然就要主动走了?但作为下人,他也是顺从的跟了出去。

白兰地哈哈大笑,道:“懦夫!怂种!来呀,你怎么不来了,哈哈哈哈,连女人都怕吗!你……唔……”,白兰汝强捂住了他的嘴。

纳兰德回身看了看,又赶紧走了。

出府,回府,纳兰德看了看甲见,问道:“你伤的怎么样,应该不重吧,看你气血挺正常的”。

甲见道:“没什么事,我去找医师敷点外伤药就行”。

“嗯”。

謇子在住房院门前,远远就朝纳兰德笑道:“大少爷,你你…回来了,可可…还好吗?”。

謇子见到满身血污的甲见,由心的笑出了声,笑时却不结巴了:“哈哈哈哈,这这…不是武功…高高…强的甲仆吗,怎怎…么搞成这样,哈哈哈哈哈哈”。

甲见苦笑,并不反驳謇子。甲见自己也知道,对于自己和纳兰德走的近这个情况,謇子一直是抱以不满的态度的,甲见能理解他。

自己也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对于謇子的恶意,甲见选择了无视。

已夜。

敷了外伤药的甲见盘腿坐在床上,运用微薄的内力调整内息,已助恢复。

咚咚咚,门突然被敲响,甲见忙着调用内力,没听到脚步声。

“谁啊”。

“是是…我,李…嗯…謇仆”。

甲见拉开门,确是謇子,他手中还挟着块东西,甲方问:“怎么了,什么事?”。

“嗯…嗯,大少爷要要…你过来,快快…走吧”。

纳兰德要见自己,甲见想不出来他有什么事要找自己:“什么事?”。

“别别…问了,赶紧跟跟…我走就是了”。

甲见无奈,只得跟上,謇子带着甲见到了后门,如银月色下,甲见看到马厩旁蹲着个人,正是纳兰德。

纳兰德小声道:“拿个东西怎么这么慢”,又瞧见了甲见:“你怎么把他也叫来了”。

謇子也小声道:“是是…他他自己要来的,大大…少爷”。

纳兰德不再多问,甲见也不想解释,倒是挺好奇这两人要做什么。

纳兰德接过謇子挟的东西,问:“是这块吗?”。

“是是…的”。

“那好,走吧,跟上,必须让那小子受点教训”。

听闻此言,甲见大概猜到这二人要干什么了,多半便是要用那个东西“束缚”住白家小少爷,然后打他一顿之类的,而且这阴险计策多半是謇子出的,临阵当头,謇子定是怕了,所以便要拉自己一起下水。

三人叠高,攀上白家府墙,纳兰德定是忘了甲见有伤在身,或者根本就没在意,而謇子,既然都叫甲见出来了,肯定也是不在意的,叠高时,两人既然让甲见垫在最底下,甲见吃痛,却也不吭声。

纳兰德指了指一个房间,道:“就是那间,待会儿我潜进去有了动静,你们俩就进来,我拿‘机关隔音布’套住他,你们只管揍他便是,这个孬种,居然还要他姐保护(生气)”。

三人潜到房前,纳兰德打个手势,示意二人别动,自己拿着机关布缓缓推开门,躞蹀了进去。

很快,屋中传出惊呼,謇子已先冲了进去,甲见有些兴奋,也冲了进去,房中黧黑,只见有一人在床前正打着一团东西,看来便是被机关隔音布圈住的白兰地了,謇子已经卖力的动起了手,疯狂捶打着那团“东西”,甲见看着好笑又兴奋,也上去给了那团“东西”几脚,二人旁边的黑影见到二人,先是一愕,随后便夺门逃了出去,甲见一呆,只听得门外响起白兰地喊叫的声音:“快来人啊!有人行凶!就在我房里!三个人!”。

甲见明白过来,赶忙阻止打的上头的謇子,道:“里边是大少爷,别打了,赶紧走!扛着大少爷走!”。

謇子讶然……

“赶紧的!别给抓了!”。

二人将纳兰德扛在肩上,狼狈的逃到进来时的院墙下,謇子不会武功,又加之慌张,踩在甲见身上愣是翻不出去,甲见无奈,将謇子摁趴下,踩着他纵到了院墙上,又让謇子把纳兰德擎上来,事出慌忙,把纳兰德接上来后,一个没稳住,便给他摔下了墙落到外边,白家的仆役与安卫们,这时已经照着油灯与火把来到这座院子中,謇子几乎要哭了出来,几次奋力跃起,总是离甲伸下来的手差些,甲见叹了口气,又越回院内,强撑着伤痛将謇子托了出去,自己奋尽了力,才再爬了出来,謇子却已经扛着纳兰德飞奔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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