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府中事(一)4(1 / 2)

纳兰门是卯兔门,皇土武林十二门之一,相对的,皇土武林还有十大世家,以十天干作家称。

纳兰门武道核心比较特殊,重要处是在传承,传承激发形成真核,真核吸收真气形成真力,运用真力促进武学。

若没能得到上辈人的传承,那么武功练的再好也是没什么用的。

纳兰本门人资质最为符合,几乎成年就可受到传承,外门弟子则是资质符合,但需要加练进入内门才能更好获得传承。

纳兰三老爷府的大少爷与甲见同岁,单名一个德字,相貌平常,但身材健硕,比当时的甲见足要大上一圈,他的身上有着属于大家的傲气,但他为人却还算地道。

他平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走街串巷的找人比武(打架)。

刚习武时,同辈的贵家子弟还能和他过上几招,但没过两三年,以武为乐的纳兰德就远超于了“娇弱”的同辈贵族子弟们。

于是,他就满狮子城的找同辈人比武,又打得两年,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同辈中罕逢乱手了。

现在,他正在完成比他高一辈人中无敌手的成就。

但很显然,这是有一定难度的,比他高一辈的武人都已经成年了。

少年与大人,这其中,不止有年龄的槛,光武功强,还真不一定能打败某个成人。

现在的纳兰德,陷入了一种很困难的境地。

一方面,他进步缓慢,不再能无敌手,以前的手下败将甚至都赶上他了,这让他倍感挫折,另一方面,自己在没有成年之前,门中是不会将真传授于他的,这也就意味着他目前的武功练的再好也是有上限的,因为想要让门中武功得以升华、更具威力,那么就必须得有门中真传的帮助,否则,就只能进步缓慢,甚至原地踏步了,这就是纳兰门武功的特别处——重在传承。

这可害惨了以武为乐的大少爷,武功得不到提升,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这天,他黏上了母亲。

“母亲,你再劝劝父亲啊,我已经能够接受传承了,就隔壁白家那小少爷,两年前在我手下都过不了两招,但自从有了真力后,就都来主动挑衅我了,我也不能再几招把他撂倒了,我没有得到真传,连真力都激发不出来,内力也进展缓慢,光练外家武功也没什么作用”。

母亲笑了笑,跟纳兰德认真讲:“德儿啊,不是爹娘想看着你苦恼,可是咱纳兰家这真传啊,我们本门弟子是非得要成年不可的,这是祖上的规矩,这么定对我们肯定是有好处的,咱不能逾矩”,她拍了拍儿子结实的肩膀,欣慰道:“德儿,我传授于你的这些外家武功,你可知道是哪来的吗?”。

纳兰德摇了摇头:“不知道”。

“德儿,你能在不动用真力的武斗中取胜,除了你自身体质强悍外,就全靠着娘亲传授你的这些外家武功,你父亲教你的那些啊,跟娘亲教你的比起来,都是花拳秀腿!”。

纳兰德眼睛一亮,不解的问道:“那,到底什么来历啊,连咱们纳兰家的外家武功都是花拳秀腿的话”。

母亲看着庭院,似乎陷入了回忆。

纳兰德晃了晃她:“母亲,快说说”。

母亲笑了笑,思绪返回现场,道:“别急嘛,娘亲又不是不告诉你。娘亲啊,是‘武夫人’的关门弟子,这些外家功夫都是她老人家传授于我的,怎么样,来头不小吧”。

纳兰德不再疑惑了,而是震惊,说道:“什么,母亲,你是武夫人的徒弟!你怎么从来不说呀!,武夫人的徒弟!”。

武夫人,是皇土武林最负盛名的武女,也是为数不多的出神入化者。他叫武夫人,并不是因为她的丈夫姓武,而是因为她曾立下誓言,终身不嫁,只潜心钻研武道,以武作伴,才被江湖中人冠以了武夫人的名号。

母亲又笑了,看着儿子兴奋的模样,她既为师门感到荣耀,又为儿子能和自己师父一样对武道有着执着的追求而感到欣慰。

“母亲,你怎么从不提啊,这么大背景”。

“娘亲的师门向来内敛,再说,厉害的是她老人家,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徒弟有什么好炫耀的,说起来,这事儿啊,就只有你父亲和你知道,你也别在外面瞎传啊”。

“嗯,好的母亲,原来我学的外家功夫那么有来头,可得再好好练练”。

“哼哼,你明白就好,娘这么说啊,就是为了让你别把外家功夫落下”。

母亲拍了拍纳兰德:“看你身后,庭廊那”。

纳兰德转过身,看过去——是一个仆从在挑水。

纳兰德疑惑道:“母亲,他怎么了吗?”。

“别说话,仔细看”。

庭廊中正在挑水走来的仆从就是甲见,他大老远就听到母子俩欢声笑语的了。

他想,或许能在母子二人随意的欢谈中探听到些什么,便顺着庭廊走了过来,虽说在挑水,可木桶中却没有水,只是为了作掩饰而已。

他刚转过庭廊,见到母子二人,母子二人却不交谈了,反而盯着自己看,心里坠坠不安:“哎,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不说话了,盯着我看干什么,难道是发现我的身份了吗,不可能,我什么都没暴露过啊,不会是在试探我吧,绝不能露出马脚,自然,自然的走过去就行”。

甲见心中如此想着,可他的脚却走的飞快,只想赶快逃离现场,把要演出挑着水桶而感到吃力的步骤完全忘了。

甲见走过母子二人身前,母亲已经撇过了头,假装在看庭院,而纳兰德却一直盯着甲见,直到甲见又转过一廊,完全失却了身影,他才转过了头。

纳兰德又疑惑不解:“母亲,他怎么了吗,不就是力气大一点吗?”

母亲也有些惶惑,对着儿子道:“他不是力气大,而是内功有底子,可他为什么要来咱们府上当杂役呢?年纪轻轻的”。

纳兰德不屑道:“嗐,母亲,肯定是这样,他阅历太少,以为能从府上学到我们纳兰门的武功,殊不知没能得到真传,练了也是白练,而且如果他自身资质也不符合,反而就是邯郸学步”。

母亲听了儿子话语,觉得有些道理,又仔细想了想,府上确实也没有什么秘籍与珍贵的真宝,那少年若不是为了偷学武功……莫非,是敌对势力的眼线,或者只是想普普通通的当个仆从……。

母亲还是吩咐纳兰德,叫他小心些,多注意那少年。

转过庭廊的甲见以为自己演的很好,笑了笑,对此次任务更有了把握。

纳兰德这几天没去登别人的门,他在府上除了练功就一直在盯着甲见。

他自认为那些自己假装无意间向甲见投去的目光都毫无纰漏,殊不知那拙劣的演技已经将自己暴露的体无完肤,就连除了甲见以外的仆从,都已经察觉到了端倪,更别提自家破人亡后就开始小心谨慎的甲见了。

被观察者甲见几乎在纳兰德偷看自己的第一天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又连续几天,发现纳兰德并没有进一步采取什么措施,也就将计就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专心做一名仆从。

满月了,照惯例,仆从们月底都要去给府上的主人请安,领取这个月的仆钱。

这天,甲见却不耐烦了,被纳兰德盯了这么久,他实在受不了了,那种掩饰被人看破但却不拆穿他的感觉一直萦绕在甲见心头,这让他越来越感到不适,他觉得纳兰德是想让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主动承认身份。如此的话,甲见就要“奋力一搏”了。

得先发制人,弄清楚情况。

请完安,领了钱,仆从们都从大厅退了出去。

纳兰府的府主还是不在,作为仆从的他们无权知道他去哪了,甲见也不想多问,他反觉得这样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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