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夜闯 69（1 / 2）

好像有很多上辈子自以为的事情，重来一次后发现并非如此，长乐小心翼翼地挖酒坛子时如此想道，不由很轻地笑了声，眼眶有点红。

就比如说这棵树，在璇玑峰上待了几百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地方埋着玄星子的酒。

她想着，竟还忍不住抿唇笑了下，弯腰抱起酒坛子回了殿中，饭菜香味已经变得十分明显，而正中不知何时被摆了张桌子，云如月和玄星子已经坐下，见她进来，云如月立即站起身迎了过来。

“师妹，你先坐下，我来弄便好。”

但长乐只是弯着眼摇了摇头，道：“拿都拿进来了，也不差这么点事。”

于是桌上的小泥炉里燃起了温暖的火焰，梨花的香气在加热中一点点飘出来，长乐挽着袖子，很熟练地摆弄着温酒的小瓶，忽然听得云如月很轻地笑了声。

“瞧，这不又就抓到个违反门规，总是偷跑下山满足口腹之欲的馋猫。”

长乐只是笑着抬眼看她，道：“哪儿能总是啊，也就只有历练时才能抽空去吃两口，不像师姐，还能偷偷在师尊殿中开小灶。”

桌上除了一条清蒸的鱼外还另外摆了几盘小菜，玄星子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条丝瓜，做成一碗浓白的汤摆在那条鱼旁，葱花零零星星地点缀其上，香气不住地往鼻子里钻。

看起来就很好吃。

长乐如此想道，听见云如月和自己说：“师尊蒸鱼的手艺是一绝，可惜你应师兄去闭关了，否则还能尝尝他烤的肉。”

“下回总归是有机会的，”长乐坐下身，肚子很小声地咕了下，“我从前都不知道呢。”

印象中玄星子总是在闭关，即便是不忙的时候，也没怎么找过她，她像个客居在璇玑峰上的透明人，天天琢磨的事情便是给云如月使点绊子，这么想的话，不知道这些事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长乐很快地转开了话题：“这酒闻起来好香。”

玄星子手中捧着碗，热气隐约遮住了眉眼间的神情：“有年冬日大雪，正好闲来无事，便采了那棵树的梨花酿酒，埋了三百年，正是最好的时候。”

长乐点点头，才将将吃了没两口，便听见玄星子接着道：“你院子旁边空着的那处院落，我让小云辟出来做了丹房，你过两日可以去瞧瞧，若是有缺什么东西，只管来跟我说便好。”

“诶？”长乐有些意外地眨了下眼，“其实倒也不必……”

“收都收拾出来了，”云如月语气堪称温柔，“跑来跑去的时间何必浪费掉，早上也能多练会剑。”

如果是为了这个的话，好像一切都合理了，长乐笑着和她道谢，云如月垂下眼，只有些不太习惯地道：“师妹不必同我道歉，有些……生疏。”

但长乐没有错过她微红的耳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师姐说的对，我们什么关系，哪儿能说谢谢呢。”

她夹了一箸鱼肉到自己碗里，细细地挑了刺后将碗推到云如月手边，略显俏皮地眨了下眼。

“喏，给师姐赔罪。”

“咳。”

玄星子像是被酒呛到了，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们身上，有种难以察觉的古怪，长乐没有察觉到，只玩笑般地问：“师尊也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