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张记麦香包(1 / 2)

  俞远把盛好的汤放到她面前,轻声道:“博您一笑。”

  “油嘴。”梁君禾果然笑了起来,倾身给他布菜。

  饭吃到一半,俞远问:“奶奶,从前那辆老自行车还在吗?”

  梁君禾将瓷勺轻搁在骨碟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俞远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想换一个骑。”

  “那车倒不怎么附和你的气质。”梁君禾玩笑一句,回忆说:“约莫是在的,致生从前常骑它去钓鱼,雨天就搁在地下室里,一会儿让姝惠给你找找。”

  她抬眼很温和地看俞远,又肯定道:“一定是在的,你爷爷用什么东西,一向都保管得很妥当。”

  晚饭后,俞远把那辆能载人的单车从地下室里搬了出来。

  正如梁君禾所言,车子被保管得很好。十多年前的车,看上去只是落了点灰尘,款式在当时应该属于很新潮的,现今看也未过时,反而添了点复古的气质。

  俞远打了盆水在院子里把它擦洗干净,脑海里仍能浮现出儿时坐在它后座的记忆。

  挨晚时候,天色暗下来,俞远早早和梁君禾道过晚安,回房休息。

  房间很整洁,爷爷生前的一个书架被搬到了这个房间,琳琅满目的书籍把架子撑得满满当当。

  每本书都被保管得很好,看得出有人经常整理。

  惠姨照顾着梁君禾歇下,出门路过他房间,敲门进来把熨烫平整的校服放好。

  俞远道了声谢,见朱姝惠欲言又止的样子,出声问道:“有什么事吗惠姨?”

  朱姝惠站在门边,似乎是想了挺久才来找他开口,“小远,你抽空给俞先生回个电话吧,他可能联系不上你,昨天给家里来了电话,直接找老太太。”

  俞远怔了怔,抬头看向朱姝惠,“我知道了惠姨。”

  房门被合上,他在床边坐了半天,把俞启东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人的自私和冷血,为了达成目的,亲情从来不在他的顾念范畴。他联系梁君禾,说的大概还是八年前那些话,全然不顾她刚刚失去相濡以沫五十余载的爱人。

  俞远一直记得八年前那个午后。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迎接他的却是这栋房子里从未有过的争执和一个毫无印象的父亲。

  一个将5岁的他独自扔在家里差点发烧死掉,并且五年里从未来看望过他的父亲。

  那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客厅里,字字冷漠如同寒冰掷地。

  “我才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我现在要带走他。”

  “你们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要强行留下他的话,我可以走法律程序。”

  他呆呆地站在庭院里,看见一筹莫展的俞致生和掩面哭泣的梁君禾,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一只戴上镣铐等候发落的羔羊。

  那一年是他噩梦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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