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山（1 / 1）

斋醮过去，新泰镇人气又回归冷清，街道上行人稀稀两两走着，许彦带着杜潜、育清和育静一起送别闻空和净法。

闻空和许彦站在一旁说了几句客套话，旁边杜潜三个围着净法，你一言我一语，小孩子的感情总是这样，即使才相处几天，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杜潜说：“小和尚，你以后还是会和你时候外出云游吗？”净法说：“是的，直到小僧出师之后，才会自己一个人行动。”杜潜说：“那就期待日后的见面吧！到时候可不许再偷偷摸摸施展武功了，和我一起光明正大好好比一场。”净法说：“我可没有偷偷摸，我是光明正大用功夫，是你偷偷摸摸走过来。比试就算了，我不善拳脚，以后有机会联手作战也是可以的。”

育清、育静也各自说了些体己的话，净法一一回了，四人这才分开。

许彦送完闻空，对杜潜三人说：“你们三个，今天可以在这个镇子上好好玩，晚上记得回观。我这两天有点事，出去一趟。杜潜，照顾好育清、育静，枪法已经传授与你，这几日你自己多加练习，回来我要看成绩。育清、育静，你们两个可别太顽皮了。”嘱咐完，骑着马朝着南边扬长而去。

许彦走了，育清育静两人立马活跃起来。育清说：“好不容易能够下山一次，杜大哥你一定要带我们俩玩！上次你说的那个烤鸭，现在就带我们去吃。”育静听到吃烤鸭，也是止不住点头。杜潜没办法也只好带着他们两个在这镇子上找了一圈，看看有没有烤鸭卖。

几个人逛了一圈也没找到烤鸭。杜潜说：“好了，这个镇子上没有烤鸭，我上次是在同安县城里一个采药大叔带我一起吃过，烤的外皮油光饱满，鸭肉烤香不柴，配上大葱吃起来满嘴清香。”

育静听到老大不乐意：“别说了，肚子里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没吃上烤鸭，你得带我们去吃平时山上吃不到的好东西。”

又走了几步，看到一个摊子在卖大饼裹卤猪头肉的，猪头还在锅里卤着，香气飘出来，让人路过都多吞两次口水。杜潜指给他俩看，育清育静仔细闻了卤猪头的香气，说：“可以，就这个。”杜潜走上前对摊贩说：“老板这个大饼卷猪头肉怎么卖？”摊贩说：“四个铜板一个。”杜潜说：“来三个。”摊贩熟练剁了三份饼的猪头肉，包好。

三个人怕不急待就在摊子前吃了起来，三两下就把饼吃完了。杜潜见两人还是不满足，又要了一个，让两个人分着吃。杜潜正四下打量着，等下带两个小家伙去干嘛，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屠户拔起案板上的刀指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走了过去，人群慢慢围了过去，杜潜三人也飞快赶了过去。

书生胸前捧着一块猪肉，对屠户说：“邓屠户，你昨天卖给我的瘟猪肉，我母亲吃了上吐下泻一晚，今天摊在床上病更重了。”邓屠户说：“你这娃娃，读了几天书就以为能颠倒黑白了？我几时卖给过你瘟猪肉，也不想想就你家那样子还能买得起猪肉？说知道这块肉是你从哪偷来的？”书生说：“你怎么能这么凭空污人清白，小生昨日将一方砚台典在王掌柜的当铺换了六两银子，昨日晚些时候前来你这买了这块肉。”

郑屠户还是不认，说：“既然这样，街坊邻居都在这，你问问谁看见了你在我这买肉？”周围一圈围观的群众平时都惧怕这邓屠户，今天见这样情形，更是没有一人敢前来帮书生作证。书生看没有人愿意为他说话，眼神不断在人群里找能为自己作证的人，突然他看到了当铺王掌柜，马上说：“王掌柜在这，您说，小生昨日可是在你那典了一方砚台。”王掌柜见问到自己也不好不接话，只说：“侯公子昨日确实在我这典了一方砚台。”

书生见状把肉朝屠户的方向捧出了一点。那屠户正要发怒，王掌柜害怕牵连到自己，马上说：“只是你后面买了什么，我却是不知道。”邓屠户怒又转喜，说：“怎么，典卖了东西，就一定在我这买了肉去？”

书生看没人愿意为自己说话，只好描述起昨天卖肉时的状况：“昨天下午，刚赶完集，你那摊子上肉只剩下几块猪下水和一两个猪头还没卖出去，你正准备收摊。因母亲最近病情久未见好转，小生想要买点肉为母亲炖肉汤补身体，只好来到你摊前问，是否还有剩下没有买完的猪肉，你先是说没有，小生正准备回去，你立马又说有，从屋子里取出了这块肉给我，还说收摊了，念在我是个孝子的份上便宜卖我。”

众人素知这邓屠户性情，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早知书生肯定是受了邓屠户的骗。此时见书生说的情真意切，越发肯定，只是任由书生怎么讲，也没有人站出来为书生说上一句话。

邓屠户听烦了，转过身，“啪”地一声，刀子稳稳插在案板上，撸起袖子对书生说：“怎么的，你个小娃娃今天是一定要和你邓爷爷作对是吧？”书生却也不害怕，肉就这么举着，还转起圈圈，把肉给众人看。

邓屠户恼羞成怒就要上手去打书生，杜潜三人早已来到圈子里面，听到书生和邓屠户的对话，再听周围众人的小声议论，已有个大概了解，看邓屠户此刻还要动手打人，杜潜忍不了了。冲上前，挡在书生面前，对邓屠户说：“你卖人瘟猪肉，不认错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要打人？”邓屠户看见杜潜笑着说：“怎么又来了个小娃娃，就凭你也想逞英雄汉？邓爷爷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不想死的就快滚开，现在下去我就饶过你。”杜潜说：“我绝不会看着你欺负人。”邓屠户说：“不识好歹，那就没办法了。”

书生也说：“这位仁兄还是快下去了，牵连到你，小生于心不安呐。”杜潜头也不回说：“放心就好了，有我在，今天肯定给你讨个公道。”

邓屠户不多废话就走了过来，刚一伸手要去掐住杜潜的脖子，就被杜潜揪住手指反拧，邓屠户疼的“哇哇”乱叫，整个人都侧跪下来。周围群众，有许多早就受惯了邓屠户欺负，今日见到他在一个小娃娃手里吃了憋，都纷纷鼓掌。

杜潜说：“认错吗？认错我就放过你。”邓屠户一边说轻点一边认错。杜潜听到邓屠户认错，就放开了。杜潜说：“既然认错，那就快些把骗来的银子退了，再补偿医药费。”邓屠户说：“好的。小人这就去拿。”

却看他走到摊前，打发了一个小厮挤出人群，随后拿起了案板上的刀朝杜潜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