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双首观月（2 / 2）

皓月当空，月光映照着绰约婀娜的侧影，让本就冷艳的脸庞显得愈发清冷，且流露出几分高洁。

银辉照身，那件始终披在身上的羽毛斗篷，仿佛化作了一袭银白色的裘衣，温柔的替她遮挡山风，也让这位手持长矛的冷艳女子更显明净。

幽静之中，女子似有所感，一双落满星辰的眸子，回应着凝望而来的视线。恍惚间，陈喰瞧见那从不轻挑的嘴角竟微微扬起，对着自己勾勒出些许柔美的笑意。

他的心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这女子，并非像看上去的那般坚强。

忽然，矛尖反射出的寒光，骤然刺向了他的双眼，打断了他的臆想。陈喰赶忙深吸一口气，收敛起心神，又悄咪咪地瞥了一眼女子，发现对方并未看向自己，终于心情大松。

“怎么搞的？穿越过来以后，太孤独了么......？”

陈喰摇了摇脑袋，摒弃掉让自己迷惘的心绪。从穿越那日到现在，仅仅过了两天，所有的一切皆是未知，换言之也全是风险，自己现在需要的是谨言慎行、小心翼翼，而非赏花弄月。

否则，可活不下来。

就在他暗自调整的时候，突然听到李红霁轻声低喝了一句：“来了！”

陈喰闻言，顿时清醒，借着月光凝神观瞧，竟发现前方的山岩之间，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此地都是岩石，哪来的活物？他当即反应过来，想再度瞧个清楚，却看到那活物居然直立了起来。

一身玄黑色鳞片，蜿蜒粗壮的柔软身躯，无惧凛冽的山风支起上半身，面朝明月昂首挺胸。丈许宽的躯体分出了两个蛇首，对着高悬于天空的玉宫发出嘶嘶之声。

虽是蛇嘶，但声音竟有些哀婉祈求之感，明月似乎得到了讯息，向双首玄蜧降下缕缕月华。

晶莹的辉光在夜空中缓缓荡漾，逐渐渗入双首玄蜧的两对蛇眼之中。

陈喰都看呆了，他第一次瞧见异兽竟能与九天之上的明月沟通，并且还得到了回应。他正想移动身体，往前挪挪，却突然发现自己用来藏身的大树，树皮上居然开始结起了霜。

“怎么降温了？”

他不禁搓了搓双手哈了口气，准备继续观瞧的时候，一支拖着月白流光的长矛，已然从林间激射而出，朝右侧的蛇首狠狠地扎了过去。

那只蛇首顿时受到了惊吓，急忙转头回望，发现了袭来的凶器，当即扭动脖子，堪堪避过了宛若白色流星的长矛。但祈求被迫中止，摄取到一半的月华也渐渐被收回了玉宫。

它怒不可遏，却不敢乱动，似乎怕影响左侧仍旧在摄取月华的蛇首。可远去的白色流星并未放过它，一个盘旋再度向它疾速俯冲。无奈之下，它只能甩动长尾，像鞭子一样抽飞长矛，但长矛已经将之锁定，即便飞的再远也会马上再度袭来。

一蛇一矛，就这样在明月之下打得有来有回。

双首玄蜧到底身躯庞大，几番抽打之后整个峰顶早已破碎，碎石向四周飞溅，迫使在一旁看热闹的陈喰左右躲闪，不断换位。

忽然，他瞧见李红霁双眼泛着月白流光，双臂晶莹如同美玉，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动作的意思，向目标的左侧蛇首急速奔去。

左侧正在吞食月华的蛇首，或许过于专注又或许来人过于渺小，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形，任凭李红霁在它的身边高高跃起，然后五指并拢、双臂如剑，一口气插进了它的脖子。

刹那间，暗银色的鲜血漫天挥洒，左侧蛇首一声惨呼，最后的两缕月华也断了。

眼看即将得手，陈喰却有些疑惑，尽管两个蛇首一左一右，但应该同样敏锐才是，左侧的那个怎会如此迟钝？而且李红霁刚才的状态，根本没做丝毫掩饰，直接就冲了上去，甚至欺近身边都未被发现。

“或许......和她的异能有关。”

陈喰正思忖着，不想那条双首玄蜧发了狠，四目紧紧盯着被甩开之后手持长矛的李红霁。随后，一双蛇首仰天嘶吼，左侧的那个突然渐渐变得晶莹剔透，如同月华水晶；右侧那个则漆黑如墨，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两种变化到脖颈之处便停止了，似乎尚未修炼到家。

李红霁见状却严阵以待，手中长矛挽了个枪花，冷哼了一声直接冲了上去。

双首玄蜧更是恨透了她，张开口器露出勾月般的獠牙，誓要将她撕碎。

一直在林子里观战的陈喰，本在聚精会神地观注着战斗中的局势，以便自己做出必要的应对，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双手，好像失去了知觉。他低头一看，竟发现双手已经被覆盖上一层薄冰，周遭的地面也满是霜冻。

更诡异的是，自己的炁海也有凝结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