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囚奴(2 / 2)

没等他说完,小兰对着郑彦侠说:“大哥,帮忙把这四瓣地砖剩下的三瓣也往里推吧,我推起来有点吃力。”一边说,一边用右脚把其中一瓣缓缓蹬进了旁边地砖的下方,蹬完后她站了起来,说:“到你了。”

郑彦侠学着她之前的动作,左腿做支撑,右脚鞋底抵住三瓣地砖的其中一瓣,往里发力,可是地砖却动都不动一下。

“这两瓣需要同时推动的!”小兰说完,用手分别拍了一下郑彦侠鞋底抵住的那瓣地砖和相对的另一瓣。

“好的!”郑彦侠于是站起身,分开双脚分别抵住两瓣地砖,同时发力。却也是奇怪,按照这个方法,虽然也较为用力,但对比之前怎么推都纹丝不动,这倒是轻松了不少。顺利地将这两瓣地砖推到两侧地砖下方后,小兰也用脚把最后的一瓣都推了进去:“这块就容易很多了。”

“好家伙,原来妳是把最难推的两块留给我!”郑彦侠心里咕噜着,但还是忍着没作声。

“哇哦!这也太神奇了吧!居然还有地道呢!”梁捷恒此时兴奋不已,快步走了过来一顿哔哩,“那破杯子居然是个钥匙呀,真是看不出来!呐呐,然后这杯子推进去之后,现在怎么又看不见了呢?等一下怎样把这个地道关起来呀?还有……”

“够啦哥!都哔哩个没完没了了是吧!”郑彦侠一把打住梁捷恒。

小兰这时已经顺着地道入口的梯级走了进去,忽然抬起头,对着梁捷恒说:“这位大哥,您怎么称呼?”

“诶。小梁,叫我恒哥也行!”梁捷恒回应道。

“嗯,恒哥,那麻烦您先在这看守一下,我和这位大哥进去取一样东西就上来。”说完,她眉毛往上扬了扬,看着郑彦侠,仿佛在问:“您又怎么称呼?”

郑彦侠明白她的意思,说道:“我姓郑……”

“妳叫他大侠就可以了!”郑彦侠还没说完,梁捷恒就给搭上了话。

“哦~那行,大侠哥,您跟我进去一趟呗。”小兰说完,也没等郑彦侠同意,自己就往地道里走去。郑彦侠只得跟着往里走,同时不忘再叮嘱梁捷恒:“哥们,别顾着玩手机,可得守好来!”

“行啦!别磨叽了,您要是害怕就让我进去。”梁捷恒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时小兰已经在地道里往外呼唤:“大侠哥,进来呀!”

郑彦侠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开了闪光灯,顺着声音的方向跟了过去。

从地道入口进来的台阶一共有18级,是用塘泥烧制的长方体大青砖铺砌的,长约60厘米、宽约15厘米,中间部分有点凹下去,显然是之前被经常踩踏造成的。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就是地道的走廊,这里的地面也是用青砖铺砌,连两边墙身都是砌的青砖;天花被粉刷了白漆,而最让人不解的是,这天花居然是拱形的,不过透过白漆看得出来也是用青砖砌成;地道宽约1米,高约2米,挺狭长。

大概从入口往里走了30多步,拐了一个弯,郑彦侠扭头往回看,已经看不到入口的光线了,此时小兰也停住了脚步,他们面前是一堵墙,已经没有了路,于是他开口问道:“小兰,这里没有灯的吗?还有,这是尽头吗?”

“有的,我们到了。”小兰一边说,一边举起左手在左边的墙身上摸了摸。刹时,他们所在的这段地道突然亮了起来。郑彦侠注意到,这时在天花与立墙交接位置安装了一长条的LED灯带,墙身上安装着一个开关。

“这里最开始是没有灯的,都是点的油灯。”小兰指了指立墙上离地约1.8米高往外凸出的扇形石盏,“太公说,点火不安全,就让爷爷给这都装上了电灯。”

“哦!对了,那妳爷爷呢?妳的父母呢?”顺着这话题,郑彦侠终于说出心中疑问。

“我爸妈到镇上上班了。”小兰口中说着,手却没有停下半刻,只见她从脖子上取下了那个犬牙状的吊坠,插到地道尽头的墙上的一个小孔里面,小兰用手拽着吊坠的链子往外拉,吊坠居然带出了一个方条形状的石把手,“来,大侠哥,握着这把手往外拉吧。”

郑彦侠向前一步,双手握住把手,使劲地往外拉:“挺沉的!”石墙门随着郑彦侠的拉动极缓慢地往外打开,待到差不多能进入一个侧身的时候,小兰便站到门边和门框之间,右脚抵住门框,双手扶着门边,手脚同时发力往外推。直至门打开的宽度足够进入一人的时候,两人才停止了动作。

二人侧身进了门内,小兰在门框边摸了摸,再次按下了灯的开关。

“好家伙!真没想到这门后竟然是个密室!”郑彦侠惊讶地说。

他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个密室大概15平方米左右,不算太大;四面墙的材质跟通道是一样的,进门后左边墙身前也是摆放着一个书架,书架样式跟外面屋子里的那个一模一样,书架上同样摆满了书籍,从书皮外观上看得出应该是年份更加久远的古本;密室中央摆放着一张松木古式书桌,桌上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书桌后方是一张红木太师椅;太师椅背后的墙身上挂着一幅国画,国画两边则又有一副对联。

“奇怪,这画上面画的山石路径怎么看起来有点面善?”郑彦侠盯着墙上的画若有所思,“戌守道遇子而开,兑非柔故人自来……这联又是什么意思?这东汴村貌似隐含着很多秘密似的。”

“大侠哥,这边。”郑彦侠想得出神之际,小兰正在密室右边墙身旁向他招手,“再帮忙把这箱子拉出来。”

郑彦侠此时才注意到,再右边墙身墙角的一张四方桌底下摆放着一个深褐色的木箱,大概50厘米长,30厘米高,40厘米宽,不过看起来应该有点沉,他见状,真有点哭笑不得,心想:“妳这丫头叫我进来就是要我做苦力是吧。”

看到他走过来,小兰便也站了起身,让出个位置。郑彦侠蹲下来,用手拉起木箱侧面的铜环,用力把箱往外拉;这确确实实也是一个沉沉的箱子,他拉出箱子后,摸了摸箱体,估摸着应该是桃木做的,箱的锁扣位置是三个转轮,每个转轮上竖刻着两段线段,看起来有点像密码锁的密码,只不过密码锁的是数字,而转轮上的是线段。

小兰这时走到箱前,用手分别拨动三个转轮,从左往右,第一个转轮拨成单竖线,第二个转轮拨成双竖线,第三个转轮也拨成单竖线。

“这是离。”郑彦侠心里默念,他看到拨动后三个转轮的线段所排列出来的符号正是八卦里面的“离”。

只见小兰拨动完后,手指将锁扣往上一顶,锁扣发出“嗒”的一声,随即便把箱盖翻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个麻布挎袋,有点像道士的法袋,麻布袋一则放着一个铜印,印把像是一只狗形状的东西,郑彦侠问道:“这是哮天吗?”

小兰认真地说:“这是宝宝哮天。”一边说,一边把铜印装进麻布袋里面,又把铜印下方放着一个信封拿起来,递给了郑彦侠,“这信是给你们的,太公在半个月前算了一卦,已经知道你们会来的,于是把你们想要知道的东西都写在信里面,吩咐我,如果他等不到你们来,或者没有时间告诉你们的话,就把这封信交给你们。”说完,她继续在箱子里拿了几件物品都塞进麻布袋。

郑彦侠打开信封,把信纸抽出来,开始念道:“鄙人白谨业,乃东汴村犬牙寨人,受祖上所托,拜世代之承命,立身为奴,竭力护守囚笼之秘,或以相后传……”

“好啦,我们走吧!”郑彦侠正欲继续往下念,小兰已把麻布袋斜跨在左肩上,往密室外走去,顺手关了灯,密室顿时一片漆黑,“这信您待会再细看把,或者边走我边告诉您,现在我们先出去,安顿好太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干呢!”

郑彦侠只好叠起信纸,收回信封内,把信放到背包外夹层里,跟着小兰出了密室,使劲把石门关上,藏好门把,与小兰一起往外面走去。

二人原路返回,拐了个弯,就看到通道入口光线照射下的台阶,郑彦侠边走边问道:“小兰,那现在妳能告诉我,其实妳的太公是做什么的吗?”

小兰淡淡地说:“太公他,是守着那个什么“幽魂囚笼”秘密的人,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是个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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