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香_分节阅读_第78节(2 / 2)

  程之逸的头磕在台阶上,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他看到似乎有人从台阶上走下来,但他只能看清楚一双旧式的皮鞋,他努力地睁眼,想去看清对方的脸。最后却只能无力地合上眼睛。

  时鸣此刻已经开着车加速赶往省警校,他不知道程之逸是不小心摔倒,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但现在人联系不到了。

  他把警报器放在车顶,刚要拉响警笛,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看到是周衍舟,带上耳机接了起来:“喂!”

  周衍舟自然听出了他呼吸不稳,笑着说:“鸣哥,你别担心,程老师我已经送到医务室了,医生正在给他检查。”

  时鸣松开了按在控制器上的手,轻轻呼了一口气问:“怎么回事?”

  “我今天去办公楼的时候,刚到三楼就看到程老师昏迷在地上,可能是身体忽然不适晕倒了,你别担心,目前我看着外伤就是额头有些破皮。”周衍舟听到时鸣这边打转向的声音,“鸣哥,你在赶来的路上了?”

  “嗯。”时鸣没多少话,“我马上到了,先谢谢了。”

  道谢之后,时鸣挂了电话。

  俩人前段时间闹别扭的时候,程之逸的确没好好吃饭,过度酗酒,身体状况不太好。但刚刚和时鸣打电话的声音中气十足,根本不可能是身体不适忽然晕倒,而且手机掉在地上之前,他明显听到了程之逸短促的惊呼。

  这一声,不可能听错,不然时鸣也不会这么着急地赶去省警校。

  等他赶到的时候,程之逸头上缠着纱布已经醒了,周衍舟正在一旁给他倒水,听到推门声,两个人目光同时落在时鸣身上。

  而对方,只看着病床上的人。时鸣跑过去,拉着程之逸的手问:“还伤到哪里了?”

  程之逸指了指脚:“应该是崴到了,没事,都处理过了。”

  “身上呢?”时鸣开始翻着查看对方的手腕。

  周衍舟在一旁说:“只有腰被台阶硌到了,其余的地方,医生都说没事。”

  时鸣这才站起来,和周衍舟认真地道谢:“今天谢谢了,这些不及时处理,还不知道会引发什么症状。我先带他回家了,改天我请客,再好好表示一下。”

  周衍舟温和地笑着,忽然问了句:“鸣哥,你和程老师又好了吗?”

  时鸣正弯着腰,勾着程之逸的腿弯,和对方低声说:“胳膊还有力气吗?”

  程之逸点头:“嗯,还行。”

  “那搂着我,我们回家。”

  时鸣说完,把床上的人直接横抱起来,才回答周衍舟的问题:“对,好了。”

  时鸣故意说得斩钉截铁,一句话打破了周衍舟所有的幻想,他笑了笑:“那你们回去的时候,慢点儿。”

  把人抱到车上,时鸣才问:“怎么回事?”

  程之逸转着酸疼的手腕,神情凝重地说:“被人推下去,但我没看清是谁,只看清了一双皮鞋,不过,这双皮鞋我应该不陌生,你别管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时鸣笑着凑过去亲了亲他,随后问:“你觉得是周衍舟吗?”

  “皮鞋不是他的,那是一双旧式的皮鞋,他那种恨不得浑身镀金的人看不上那种鞋的。”程之逸揉了揉太阳穴,“先回去吧,我头有些疼。”

  接下来的几天,时鸣开始了家,单位,程之逸家,省警校四点一线的生活,他早上送完时晨上幼儿园,会赶到程之逸家送他去学校,之后再去上班。

  这天,还是时鸣早早地来接人。

  程之逸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开门,右脚比前几天还肿。时鸣一进门就把人横抱回卧室,坐在床边认真地察看。

  “怎么肿得更厉害?”他皱着眉头问,“感觉怎么样?是哪种疼?”

  “我不动就不疼,没事,我已经用过药了。”程之逸把时鸣握在他脚踝的手推开,他实在不想承认,对方冰冷的手触碰着这处,居然像烙印一般令他火烧火燎地刺挠。

  时鸣把手拿开:“要不别去了,请个假。”

  “没什么不方便的,不用请假,马上要期末考了。我的警官,他们要面临的阅卷人不是我,是你的恩师,苏教授。”

  时鸣双臂撑在他的两侧,笑着问:“你似乎永远都先委屈自己,再迁就别人?”

  程之逸反问:“包容的美德到了你嘴里怎么就成了迁就了?”

  “那你包容别人,我看着难受。”时鸣故意凑近了些,两人的呼吸开始交错。

  “在我那里只包容过你,这样可以了吗?”程之逸直直地看着他。

  时鸣听懂了他的暗示,又往前蹭了一下,两个人的鼻尖已经碰到了一起:“可以了,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冷得睡不着?”

  “有。”程之逸很诚实的回答。

  “那怎么办?”时鸣勾了勾嘴角,靠的更近了,几乎在磨着对方的唇说,“要不别喝药了,试试我?我比药管用多了。”

  程之逸被他贴着慢下了呼吸:“那改天试试。”说完,他难以抗拒地闭上了眼睛,等着时鸣最后的靠近。

  时鸣垂眸望着被自己圈揽着一动不动的人,心满意足地退后了。

  程之逸察觉到这处热源退却,慌张地睁眼,便看到时鸣望着自己得逞的笑,他心底的羞闷瞬间泛上了双颊。

  “始作俑者”却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等着我,我给你取毛巾冷敷一下,然后咱们去学校。”

  程之逸看着他走出卧室的身影,失神地轻笑,想起昨晚一夜好眠,甚至是梦到了时鸣才醒来。

  这样的温和的时光总让他有不真切的恍惚,和从前不一样的是,他不再因为担心这样的美好流失而惊慌失措,那场大火好像烧毁了他的敏感,他愿意跟着自己的心,和这个世界坦诚相见。

  时鸣拿着湿毛巾回来,又坐在了床边,轻轻地把程之逸的右脚放到腿上,开始冷敷。

  “这些我都是有了晨晨之后才学会,他小时候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调皮,我也从来不爱约束他,所以经常带着一身伤回来。”时鸣说完,才意识到程之逸已经忘了时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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