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香_分节阅读_第40节(2 / 2)

  这些心思时鸣能猜到一二,程之逸挣扎着要逃,腰却被握在时鸣手掌里,他只能服软地哼道:“不能做,真的有些疼。”

  程之逸的“有些”当然不是“有些”。

  时鸣只是笑了笑,沿着侧颈吻到那个“Ming”字,对方顿时紧绷神经,他此刻其实比时鸣更失控,只是身上的不适暂时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压制了而已。

  时鸣心情舒畅了许多,逗着怀里的人陷入迷乱,他才松开了他,侧躺在他身边,低喘的笑声在程之逸耳畔响起:“想什么呢?家里什么都没有,做什么?”

  程之逸也忽然笑了,笑声还带着颤抖和害怕。他转过身来搂着时鸣的腰,胃里又是一阵翻搅,扣着对方的手瞬间抓紧,时鸣顿时疼地闷哼了一声:“老师,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程之逸在这个称呼里身上又红了几分,立刻收回手。

  这次回来,时鸣觉得程之逸像变了一个人,之前他对时鸣总带着上位者的俯视,拥抱,亲吻,就连做那种事都是绝对的主导权。或许是因为宋冉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时鸣自然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去威胁程之逸,一切都是意外。

  可现在看来,程之逸对这个意外很是在意,他几乎像疯了一样自虐。

  时鸣和他相处久了,也知道了他这个习惯。上次把他丢在医院外的巷子里,程之逸咬破了嘴唇,昨天又在自己的纹身上乱划来掩盖那个名字,今天明知道自己有胃疼的毛病还要跑去喝酒。

  时鸣把他冷汗打湿的头发理顺,温声说:“以后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程之逸自然听得进去,他现在疼得肠子都悔青了,他转过身背对着时鸣,手扯着床单捱这一阵阵的疼,像海水不停地淹灌鼻息,引得他浑身发抖。

  卧室阳台的窗户没关,此刻窗外狂风大作起来,窗纱乱舞,吹散了屋内刚刚升腾起的热潮。时鸣也从那样的温存和快意里清醒过来,严宋已经在路上了。

  程之逸即使疼得在半晕半醒之间,他还是察觉到了时鸣的走神:“你今晚有事,先去忙,我真没关系。”

  时鸣把人搂紧,替他揉着腹部缓解疼痛,温声解释:“抓陈启的时候,分局有人打给过陈启。”

  程之逸问:“你们内部的人?”

  “那总不会是楼里的保洁吧!”时鸣蹭了蹭程之逸的侧颈,笑着说,“当初那个行动很隐秘,但还是走漏了风声,不过这样的冒险,也暴露了对方。今晚就是看看这个内贼到底是谁!”

  疼痛之于程之逸并没有多少震慑感,他在多年的自虐里其实习惯了疼痛来保持清醒。

  时鸣把这几天调查的所有信息理顺之后一一告知。

  程之逸立马反应过来时鸣要做的事:“你是打算用陈启来钓王城安这条鱼?”

  时鸣点头:“而且应该不是小鱼,阿逸,”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些许失落,“他们又开始行动了,可我却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只求如果今晚王城安上钩之后,我能及时止损。”

  程之逸自然听出了时鸣的无力感,他温柔地说:“罪恶是惩处不完的,预见它更难。如果你觉得这是你的失职,就会陷入自我怀疑,为什么每次都滞后呢?我们总在渴求光明,但太阳的光也需要500秒才能到达地球,我们与光最大的不同是,每一次和罪恶的搏斗都能使我们下一次更快的抵达黑暗。鸣,别怀疑职业,也别怀疑自己。”

  时鸣看着怀里的人,疼得已经难以抑制颤抖,却还可以冷静地分析着现状,为他开解,程之逸是钻石般的心,坚硬又带着光。

  一切尽在不言时,王骁的电话打来了:“你人呢?”王骁低着声音,但很明显是带着不悦。

  “有事回家了,是发现了什么吗?”时鸣从床上起来,打开衣柜翻找衣服。

  “没,我跟着严宋他们的车,现在快下高速了。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攀山这边偏僻,谁没事进市里绕远路,我觉得王城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故意不上钩。”王骁转着方向盘不远不近的跟着。

  高速路上其实千米之内只有这两辆车,绕攀山进万水的确是绕了比寻常多一倍的路程不止。

  时鸣穿着衣服回答:“你耐心点,你能想到的,对方自然能想到。我现在回局里,刘局忽然通知开会呢。”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晚上23:32。

  挂掉电话,时鸣已经换好了警服,其实毕业之后,程之逸没再看过时鸣穿警服的样子。他挣扎地坐起来,靠着床头,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欢,那眼眸里带着勾人的意味从上到下打量着对方这傲人身姿。

  时鸣正在系着领带,他笑着说:“你这样,我怕我真走不了。”

  “好看!”程之逸评价。

  “人还是衣服?”

  程之逸脸色苍白,可唇色却能滴出血来,一张一合地说:“衣服和人都好看。”

  时鸣换好衣服坐在他身边问:“在程老师心里我居然和件衣服一样?”

  程之逸温柔地望着他:“在我心里,你居然会吃一件衣服的醋。”

  时鸣唇角笑意加深,凑近程之逸亲了亲他的脸:“在家等我。”

  时鸣走后,程之逸躺在对方平时睡觉的一边,那熟悉的味道带着些残留的温度,都成了他心底流淌不完的温柔。误会解开了,他的心又被幸福填满。

  大概,母亲说的“在破碎的人生里安顿好自己”就是此刻吧!

  刘局是天河分局的副局长刘宁川,刚在工作群里紧急通知所有科室的队长回局开会。

  时鸣到局里的时候,天下起了毛毛雨,他刚走到办公楼就被叫住。身后的王城安紧追了两步,和时鸣一起去六楼会议室。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开会?”

  时鸣笑着说:“我怎么知道,你好歹今天正好值班,我更冤,美好的假期居然从开会开始。”

  王城安笑着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大事我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随后他一扭头,就看到时鸣脖子上的齿印,当时程之逸是咬出血的,现在还在沁着丝血蹭在时鸣的内衬领口,格外显眼。

  王城安有些诧异,低声说:“时队着急走,就因为这事?”

  时鸣只是笑着说:“今晚严宋他们送个重要的犯人,随时和我汇报呢,不敢喝多。”

  时鸣明显感觉得到王城安的脸色变了变:“什么重要的犯人?最近刑警队又有大案?”

  两人进了电梯,时鸣回答:“就一个普通诈骗案,今晚送看守所。”

  王城安没想到时鸣回答的这么随意,愣了一下之后说:“一线单位就是辛苦。”

  时鸣陪着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刘宁川早早地等在会议室里,时鸣和王城安到了之后,参会的也就都齐了。圆桌上,刘宁川一直低头翻阅着会议资料,一言不发。其他人也只能互相低头藏在会议本后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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