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上上与下下（2 / 2）

一朴素道士，一外乡旅人，两个光棍相对而坐。

年轻道人笑着伸出手，示意李月开拿起签筒。

李月开没拿签筒，小心尝试问道：

“前辈，我来此并无恶意，也不想算卦，只求您不纠结我的来历，可否？”

陆沉作为道教三掌门，几年前游历至此小镇后，一直扮演着一位游方道人的形象，平日里帮人摸骨看相、算卦抽签，偶尔也代写家书。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抽到过上上签，也没有谁能摇晃出一支下签，好似那签筒中只有中上签一般，不过虽然解签不太靠谱，但若是小镇居民有些小病小灾，大多数情况下喝了他的一碗符水，很快便能痊愈，倒是颇为灵验。

如此呆了五六年以后，小镇居民倒也习惯了这个摊子，若是逢年过节，纯粹为了讨个好彩头，花上十文钱，倒也能接受，可真遇上烦心事，绝不会有人来这里当个冤大头。

“贫道行事，童叟无欺，说好了不计较来处加解签一起，收你两袋钱的。”

头戴莲花冠的年轻道士摇了摇头，单手将签筒递出。

‘我信你个鬼，平日里都是只收十文铜钱，如今收我两袋精金铜钱，明摆着是算出我身上财运多寡，不想让我得到任何此地机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月开心中腹诽，却也丝毫不敢多说什么，双手恭敬接过签筒用力摇晃，竟有两支竹签同时掉了下来。

一签上写着——上上，火天大有：另外一签写着——下下，坎。

“道长，这……？”

这火天大有之卦寓意大通顺，是最好的卦象之一，偏偏又遇上坎下坎，诸事不宜的坎卦，李月开有些怀疑这陆沉是不是使了法子，逗自己取乐？

“额……你等下，我查一查，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年轻道人也是一呆，好像从未碰到过这种事，竟是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掉色的小册子翻了起来。

小郑将右手手掌摊开，默默递至李月开眼前：

(ᇂ_ᇂ|||)靠谱吗？

带着嘴套的小艾又开始“呜呜呜”起来……

“有了有了！”

年轻道人翻了几下古册后，右手虚捏了几下，先是捡起上上之签。

“这签简单，火天大有，乾下离上，利在东南，可你从镇外来到此处却是往西北而行，因而由吉转凶！之后往东南方行去便可。”

说着其又捡起下下签。

“至于这坎卦嘛，习坎，有孚。唯心亨，行有尚。

本是重重险阻，水流永不盈满，唯一的机会便是不失诚信，不改初心，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年轻道人说完后，原本在李月开手上还没捂热乎的两袋精金铜钱便突然出现在卦桌上，又被其收入桌下的小包里。

“敢问前辈，这第二签是短时还是长命？”

李月开起身恭敬作揖，神态真切。

习得‘六甲奇门’的他自身也算是略通卜卦之术，只是当前修为过低，堪堪入门，算不出实力超出自己太多之人的存在及其影响，也算不出与当前时间相差过久之事。

“我又不知你来此作何，自然是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