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香消玉损(1 / 2)

这日闭门多日的鹄颖儿出了事,她自挂于闺房,用那桃花锦缎自缢了。

或许是去意已决,自缢后的尸体没有出现惶恐的失禁现象,一切都是那么安静,既没有打碎什么物件,也没有破坏什么家具,就那么安静的走了。

那案几上留的条子,上面只写了两句绝笔残诗,没有惊动明日馆的其他人,整个明日馆都在暗暗的悲痛。

黄馆主拿起那张纸条,踟蹰半日后嘱咐人先去晋王府私下通个消息,然后另外一人将纸条交给东莱哲,最后才让鹄颖儿的一位勋贵女弟子去国公府报丧。

众人不解黄馆主的作为为何如此不合礼数,黄馆主也不解释,对着前来的仵作和丧人嘱咐说,女儿家更宜使用丧婆搭手,不行就让几位非勋贵的女馆员帮忙,切勿在鹄颖儿死后再有折辱的行为了。

当尚在汇贤雅叙的东莱哲收到条子后有些懵逼,再三追问前来跑腿的小厮才知道了事情来由。

一阵郁结涌入心房,使东莱哲有些恍惚,再看向手里的纸条,又默默的念了两遍:

桃芳缤离非我愿,

残花疏瑟葬于春。

这诗的大白话就是:失身不是我愿意的,希望我在你心中永远是之前清白的样子......

可是就这两句诗让东莱哲莫名的难受,一种还未恋爱就提前有的失恋感,既有同情和愧疚,又有惋惜和怜悯。

酸酸涩涩的微苦微咸绕在舌尖,东莱哲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

今日汇贤雅叙里都传开了,晋王强迫了鹄颖儿,鹄颖儿为了向东莱哲证明自己的贞烈便自缢而亡,香消玉损了。

倒不是这边的人爱嚼舌头,而是那日在晋王府里的事本身就没来得及封口,那一嗓子尖叫可是把半个王府都惊到了。

今日已经开始有人上门在汇贤雅叙吐口水了,好你个东莱哲既然不爱那就别耽误人家女方,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自然跟你脱不了关系。

玩弄人心,撩拨才女,你东莱哲不就是肚子里有点墨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楼下还有平日纨绔者今日突然觉醒成愤青,指着东莱哲的房门破口大骂;

“你东莱哲枉为诗圣,连一女子爱慕都戏耍者,其姿德与猪狗何异。今日鹄颖儿先生之死,虽非你所杀戮,尔等作为何异于操刀,今日你敢出房门就不怕整个龙都仗义者丢你刀子吗?”

这厮在门口跳脱的欢快,可熟知的人都清楚这些勋贵的底色,要不是为了那明日馆的安可茹,这小子断然不会这么卖力。

安可茹就是鹄颖儿亦师亦友的女弟子,也是到处宣传东莱哲卑鄙的始作俑者。

当然真正的始作俑者——晋王也是不好过的。那日的事情晋王记不清了,但是隐约记得鹄颖儿后来与自己喝酒时的媚态。

自己怎么也记不起是如何醉的,又是如何去扒人家姑娘的门房。而且当时犯错时自己就没弄出动静吗,这真的是懊悔当初呀。

晋王本来身为皇家贵胄,睡几个女人算不得啥的,可是这鹄颖儿背后有国公府和明日馆,这是勋贵加清流的名头,自己一个废太子真的有些怕。

毕竟李相那边这次估计有足够的黑料了,这逍遥王爷也差不多到头了。

他猜的不错,这次不仅是王府门口有搏名声的清流在骂街,那龙都大帝的龙桌上也摆满了雪花似的奏折,半数都在参前太子逼死名流勋贵,糟蹋人家清白。

后来那龙帝将奏折交予李相处理就说明了一切,估计晋王罪不至死,但是想在龙都做个逍遥王爷就别想了。

这边不知怎么的越传越离谱,都成了麻花了,不过下半日的一个消息成了更大的谈资。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莱哲去晋王府叫门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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