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兰亭余波(2 / 2)

那位多从他人口中听说的才女碧珍,面色复杂的与东莱哲接了话,要说共处汇贤雅叙三年,碧珍和东莱哲默契的各自营生。

碧珍有她自己的拥趸和知己,财子与才子都不缺,她的圈子是挺高端的那种诗文会友的高端局,密友多为小有名气的勋贵才女。

而东莱哲虽为大才子却行为放浪,交游于市井白丁,喜俚俗、好杂学,至于那种碧珍因东莱哲委身汇贤雅叙的说法,二人皆缄口不论。

“妾身有词不顺,望东莱公子舍字斧正。”碧珍望着浪够后蔫了吧唧的东莱哲试探道。

要说碧珍从神情上能看的出她不愿再劳累东莱哲,至于是出自心疼还是其它什么就非外人知晓了。

但是眼看海量的千古佳句喷涌将尽,急于继续索求诗词的碧珍还是说出了这句话,碧珍晓得对醉鬼用那激将法最管用,但又怕东莱哲乱想,便以身设局为文坛添火,哪怕火邪烧身。

东莱哲是醉了但又不是傻子,他知道对方还想榨出点自己腹中的文墨,可在座的又有谁知道眼前的醉鬼并非正常人,那可是卷携五千年之文化,数朝文人墨客酝酿出的精华。

前世东莱哲三岁读诗词、五岁作文章、十岁倒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是信手拈来,然后二十多岁找不到工作差点饿死,那个文人饿死的时代每次想起来都能加深东莱哲的怨念。

如今一朝入梦得心愿,他不会藏着掖着的,这宴会上的东西不及腹中十分之一,那三百唐诗略出十数,百十宋词也就三五,自己肚子里存货多着呢,只是怕拿的多了吓坏这个时代的人而已。

如今有人抛砖了,东莱哲这坨玉不介意蹦出来,随后在众人的期盼中躬身打了个请的姿势,放到前世跟邀请女伴跳舞似的。那碧珍顾不得多想,早就谋划好似的开口顿念,尚在清醒的才子贵女一愣,有人锁眉有人嗔笑,更多的是倾听不语,一脸期待状。

“风掠龙都郁凌泊,泛舟伴酒愁情多。一醉忘却三生坠,唯有蓬船漏斑驳。”

此诗是说在风吹湖水荡波纹的时候泛舟湖上,醉酒后不知身处何处,只有船罩上星星点点的漏光提醒作者尚在人间。表达出作者神思宇外却身在现世的洒脱情怀。

碧珍也不顾周遭人们的诧异,只是略带玩味的说到:

“此诗寓意空灵,神思宇外,可总是缺少了些灵气,灵诗不灵是此作的死穴,不知东莱公子可愿费神斧正,碧珍慕求之。”

东莱哲此时也不去注意碧珍的异样神色,就全当美人贪酒而神色绯靡。自己虽还酒醺未散,但方才听罢此诗,脑海中的意境一显现,登时来了意头儿。这、这不就是......

东莱哲不再作他想,当即拿笔挥墨游书

——《西风吹老郁凌波,一夜相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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