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成器灵（1 / 2）

“不忠，逐出六道！不孝，永世拘魂！”

天地间响起隆隆雷声，“哗啦啦！”两计炸雷之后，重归平静。

陈宇脑海里回放着死前的场景。

巷子深处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腐烂的白菜，又像是腥臭的带鱼。

刚换的的日光灯管下传来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叫骂：“妈的，一到忙点就装死，那个狗东西又到哪里去装死了？我还不如雇条狗来洗盘子。”

陈宇脏到看不清是不是什么肤色的面庞下，那双破了洞的运动鞋从巷子的黑暗里向外挪了挪，脚尖刚好踩在商场的霓虹灯照出的光斑中。

背后那带着不知什么地方口音的叫骂好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在泛着点点洗洁精泡沫衣服上抹了抹手，陈宇摸索半天右手从口袋拿出一团皱巴巴的牛皮纸袋，慢慢地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把袋子里装着的黑色的东西捏出一半。

如果不仔细看袋子上dunkin的标志，很难相信一个甜甜圈能被压缩到这么小。

巷子这头是现实，那头是梦。

巷口的几个黑色身影挡住了穿梭的车灯照进来的光。

“Hey，eon.”一群摇头晃脑地黑人朝巷子里走来，手里比划着陈宇看不懂的手势，似乎是他们的舞蹈，又似癫痫发作时的样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打着唇钉和耳钉的矮子黑人，他似乎磕了药。

走到了陈宇的面前，解开了裤子上的腰带，嘴上用颇有韵律的节奏说着可能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语言。

陈宇皱皱眉，转过身去，巷子深处刚才还嘶厉的叫骂现在反而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那群黑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爆发出哄笑。而那矮子嘴上依然念叨着奇奇怪怪的话。

“嘭！”的一声枪响。哄笑声戛然而止。一瞬间的寂静之后，黑人一哄而散，只留下那矮子歪着头，看着手里冒着烟的手枪和缓缓倒下的陈宇。

“GodblessAmerica！”那矮子黑人发疯般地双手挥舞着往外跑去，刚解开的裤子都没来及提。

地上腥臭的一滩污水中，黑色甜甜圈映照出倒影。陈宇的瞳孔死死的盯着那甜甜圈，渐渐黯淡了下去。

生前的一切如翻书页般从陈宇眼前闪过。

“幼年时，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背诵诗歌拿到的那一枚枚鲜红的奖状；小时候，被评为三好学生时母亲的微笑；上高中时，考了年级第一，父亲在工友面前终于能抬起的头颅；考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之后，父母第一次进京时的新奇和局促。”

“大学校园里，城市里的学生们手中先进的数码产品；大四那年，在家里翻箱倒柜时母亲递过家里存折时颤抖的双手；中介接过美金时露出的满口黄牙；南美热带雨林里硕大的蚊子。踏过边境时发的第一条推特“香甜的空气，我来了！””

“旧金山破旧中餐馆的后厨里，一句话不离妈的老板娘；刷了一个月盘子，交完房租后兜里剩的最后100美金；捏紧身上最后的10美金走进便利店时白人店员捏紧鼻子的样子；还有那最后一条推特“今天好开心啊，我给了店员10美金他给了我6个甜甜圈，还送了我一个。””

在生命的最后一秒，陈宇眼角流出最后一滴泪：“对不起，爸妈。”

不知过了多久，陈宇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声响。

“我这是穿越了？”陈宇再次醒来，摸了摸自己的脑后，上一世要了陈宇命的子弹便是由此穿入。

“刚才那两声炸雷应该就是对我上一世的判决吧。逐出六道，永世拘魂。上一世我的罪孽真的是天地都憎恶了。这孟婆汤都不给我喝就给我扔出来了。”

“希望爸妈没有我，能活的更好，希望国家没有我，能繁荣昌盛。”

一阵痛苦的回忆之后，陈宇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可是。我这是在哪里？”

陈宇局促地望着四周这漆黑无光的空间。张开手，陈宇似乎摸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坑坑洼洼的。一点点摸索过去，他发现自己的四周都是这样细碎得快要成渣的金属，似乎稍一用力这些金属就会被掰断下来。

黑暗空间的外面。

“客官走过路过瞧一瞧啊！我这龙须镋乃是千年前的道宝陨落！”身着麻衣的小贩手里举着一三叉形的兵器挥舞道，唇上那颗黑痣上长着的粗毛也适时地晃动了两下。

“再看我这周公剑，乃是万年前的化境神仙周公所用！仙气非凡啊！”

“咔啦”一声，随着小贩的挥舞，他手中这破旧不堪的“周公剑”从剑柄处断裂开来，小贩也尴尬地放下手中的剑柄，弯腰捡起掉落的剑身。

“哎呀，我说你就吹吧，你看看你摊子上那些破铜烂铁，哪里像是什么好东西。”一旁的丹药铺子的伙计出来倒药渣，听到刚才的一番吹嘘白了那小贩一眼道。

“对啊，省省力气吧，你看这条街上还有几个人啊。自从赵家来了，这里就没有过太平日子。”另一边坐在茶水铺子后半躺在藤椅里摇着大蒲扇的大婶出声道。

“我哥昨天来信说，现在连黑石城里乱哄哄的，赵家和王家闹得不可开交，估计很快就有去别处避难的城里人经过我们驿站这里了，大姐你要发财了！”小贩抬起头看向街尾的方向说道，“你看，这生意不就来了？”